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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打趣他:“琏儿是想去见识一下江南的烟花柳巷吧?”
贾迎春也跟着说:“你可仔细,母亲给你看了一户人家,是个讲究的书香门第,要是你人品不端,兴许就黄了。”
贾琏被调侃弄一个大红脸,贾迎春确实毒舌。
连忙问:“是哪一户?”
贾迎春抿着嘴笑他 :“想不到哥哥竟是这样急,只听说过有恨嫁,没见有恨娶的?”
对这件事情贾琏有自己的见地,理直气壮和妹妹讲道理,这回他肯定能讲过迎春!
贾琏:“这有什么,日后要过一辈子的事,当然要心中有数,盲婚哑嫁的闹出的事,古往今来还少吗?”
贾迎春笑了笑:“听说是工部侍郎家的千金,旁的我就不知,哥哥自己去打听打听。”
他还真就去打听了,原来家里看中的是工部程侍郎家的三姑娘,祖上也当过尚书,是个底蕴深厚的讲究人家,对这门婚事尚未松口。
且说林如海那边。
带着一家几口还有苏哲两个儿子一路南下。
苏家俩孩子一开始坐船满心欢喜,奈何行船之后,时间久了就开始晕船,走过大半路途才渐渐习惯,他们年纪又轻脸皮又薄,不好意思说出自己难受,只能忍着和长辈一起赶路。
入江南之地,苏家船往苏州姑苏去,林家船又往扬州去,分道扬镳。
可惜林如海只走了半日,半道上被截住,上面说先去姑苏巡视监察。
只能取道姑苏,正好回乡一趟,公事私事两不误。
黛玉趴在船窗边,看着港口上来来往往有人搬运货物,笑眯眯的自得其乐:“烟花三月下扬州。”
烟花三月没有下到扬州却到姑苏。
林如海转念一想,大儿子该正经真正进书院读书做文章,既然回到苏哲,不如直接将他送过去。
先前在京中听闻林如海被贬谪回扬州,一直教导林家兄弟的冷二先生身体不适,没有和他们一起下江南,预备第二年春暖时候再回江南。
冷二先生自知精力不够,不能耽搁林璋进学,早就建议林如海把孩子送进书院读书。
林如海办事向来很有效率,到苏州休整三日,林璋读书事宜已安排妥当。
黛玉看见下人大包小包往外面搬东西,哥哥换上书院学子的儒衫,显然要出门的架势。
虽然家里说过好几回,林璋要书院了,等临出门前黛玉很舍不得,恨不得一把抱住哥哥的大腿,要哥哥不要出门。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意识到这次哥哥出去大概就不能像平常一样经常见到了。
黛玉眼睛红红的,包着满满的泪,看得叫人心疼:“哥哥要去哪里?
哥哥林璋只好耐心又和妹妹解释一遍:“哥哥去书院念书。”
黛玉听完,小眼小脸一皱,泪水吧嗒嗒嗒珠子一样往下掉:“玉儿舍不得哥哥。”
“我也要去,我长大了!”
看得人心都软了,怎么忍心?
林璋伸出手比划一下高度:“你要读很多的书,长得这么高,才能去。”
黛玉天真的垫脚,发现自己够不到那个高度,看来她真的还是很小,小小的脸上写满大大失望。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和母亲二哥一起送哥哥出门,呆呆看马车,越走越远。
小黛玉也长长的叹一口气,搂着二哥的脖子,默默的流眼泪。
书院虽然有旬假,大部分学子刻苦多半过年才回,一旬才得几日,来往折腾,平添麻烦。
林章去那边天,跟着他去的常吉回来和林如海贾母汇报大爷在书院的学习情况。
松林书院人杰地灵,出过许多人物,算是江南执牛耳的书院,林如海和那些先生大部分相熟。
江南之地,没有人敢欺辱他儿子。
林璋在书院混得很好。
“老爷、太太,咱们哥儿在书院里还好,先生们都夸,和同窗也和睦。”
贾敏最关心的是儿子的衣食住行:“吃喝如何?”
常吉笑着回话:“大爷说书院厨娘还成,只要花点银子,吃喝是不愁的。”
贾敏还不放心,总不能事事都让年长下人一把包办。
如今必须专门给儿子培养几个能用的人:“他身边也不能总是那几个老人管,有些小厮也该历练起来,将来才能办事。”
年近冬日,天气越来越冷,林如海在姑苏的事情没办完,左右去巡视各个县,清点以前姑苏一点盐税账目,可惜林璋念书去,不然多一个人当账房,处理公务的速度能快许多。
算下时间,林家今年能在姑苏老宅过年祭祖。
贾敏张罗着大家休戚清扫祠堂,请和尚道士来念经,林如海则忙自己的公务有条不紊。
盐税上事情堆积,许多事情要梳理,但在这里他林如海当一把手拿主意,效率比朝廷中争执个日才做好一件事快。
也不用一早起床顶着冷风参加早会。
林如海宁愿过这样的日子,天天算账写字,也不想再回京城和那群大臣吵吵嚷嚷。
那日林家收到一封信件,看着模样就是从很远的地方寄来,也不知寄信人半途遇到了什么波折,信封有一个角落已经泡水,留下一滩水渍。
拆开信,还好里面信纸没被污染,林如海打开一看,脸色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