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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差点因此笑出声。
其实那张图并不难懂,甚只是有意做了一些特别的设计。
至少对格外喜欢推理小说的我来说是这样。之前把我和赤苇学长分到两队,其实也有因为地图的原因。
但对于影山来说,这个世界上不复杂的事情大概就只有长十八米,宽九米的场地里发生的事情,除此之外,地图、俗语或是单词什么的,他只要稍微看一下就不胜其烦。
那反而是我喜欢的。
即便有那么多不同,可是依然在意他。尽管总是经历不受控制的狂喜或狂悲,但那让我清楚地感到自己正在活着,就像重新回到赛场时我感觉到的那样。
影山他是,可以轻易凌驾于旁人的羡妒的人,单纯又勇敢,与常常迈不开脚步的我天差地别,所以一直以来,我当然也没想过,会在这样的人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但是
从他嘴里听到了。
原来,如果人有想要珍惜什么的心情,即便是天才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正在饶有兴致地欣赏影山因为地图觉得为难的表情你就当那是我的恶趣味。
角落里忽然传来金属碰撞的异响,我吓一跳,抬眼看去,一个零件从角落堆得乱七八糟的的桌椅上掉落下来,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还是尽快离开吧,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这么想着,直起腰,给他指了一下地图上两个比较特别的拐角,这里、还有这里。就是我们刚刚经过的地方,这个房间则是中途拐道的近路,虽然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或许因祸得福了呢。
你已经知道怎么出去了?
嗯。
从刚刚起我就一直觉得很奇怪,明明体育馆是方形的,左侧却有一块空间莫名其妙地什么也没有画。
但是,剩下的路径,又能构成一个有一笔方向错了的卵字。卵即为蛋,这样就和角落里那句寻找彩蛋的备注合上了。而我们刚刚站的地方,把门推开之后,这一笔就变成正确的字样。
当然,我只不过多一些运气,比如赤苇前辈他们走那一条路,想要注意到这点的难度,就会陡然升高了。
我走到那面黑板的侧面摸索一下,后面果然隐藏着一条地图上没有标明的、全新的路线。
墙上用荧光涂料绘制了特别惊喜的字样。
什么意思?告诉我啊。
不要。我勾起一抹笑,脚已经往通道里踏了进去,自己去想。
我们是一边的!
不全是,要想明白哦,等你。我冲他眨眨眼,把门撑得大一些,不知道这边是更好还是更坏,要走看看吗?
影山虽然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嘟囔着当然了,否则你一个人在里面昏倒怎么办,而后他跟了上来。
大概因为我是在春天生的,所以不太喜欢寒冷,不过,学园祭过后,冬天彻彻底底地来了。
那之后,发现鬼屋的彩蛋并没有为我们带来什么特别有趣的奖品,不过那天我已经收到一个很棒的惊喜了。
我暂时没告诉影山如果那样觉得的话,通常我们会说那是喜欢,而不是单纯地想要成为朋友。不过,那种事一般由本人来发现比较好吧,我又不是心理辅导老师。
好吧。
主要是出于一些恶趣味的原因,毕竟影山有点呆头呆脑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有趣。
前几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雪是白色、蓬松、闪闪发光的。
落在手上就会变化,所以它的美丽不会被谁真的拥有。
通往教学楼的道路被清开了一条灰色的小道,两边堆积着尚未清理的残雪。
我没办法在雪上找到任何不好的地方,除了
一个不大不小的雪团正中我的面门,待我拂去面上的雪粒,就看见影山站在教学楼前,笑得露出一排牙齿,看起来特别像邪恶的反派。
清水你好慢!
你想死吗?我咬牙切齿,小心地将手里的热饮交给石原,从地上捞起厚厚的一团雪,接着追了上去。
哈?小看田赛选手?我在闯进楼里的时候揪住了影山的衣领,将已经在我手上融化殆尽的雪球拍上他的脸,喜欢玩?现在呢?
影山试图推开我的手,无果后又打算认输,但这都不能阻止我把剩下的往他的衣领里面塞。
咳咳。
前方传来清嗓的声音。
武田老师站在那里,他今天也穿了厚厚的外套,手上没有抱着他平常上课时会随身携带的讲义,而是一个还亮着屏幕的手机。
影山,你有时间来一下吗?
知道他们谈话内容的时候我正在上课,影山明明是中途赶来的,一向严厉的小林老师却没有对他有任何苛责,反而笑眯眯地让他快点去坐下。
我正困惑,一个像是雪球的纸团远远飞过来,在我桌上弹了两下。
我望过去,他示意让我快点看,然后就支起书,开始新一天的呼呼大睡,仿佛这件事不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选上了国青训练营。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这样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