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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夫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起这些。
“买卖禁品,抓起来后视情节严重与否,判刑5到10年,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可减刑2到3年。通常这样的罪犯,会被派往西伯利亚挖矿或者砍伐树木,条件是艰苦了些,但没有生命危险。而叛国罪……”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你是选罪行更轻的买卖禁品,还是去雪山上当黑熊的盘中餐呢?
“……它会被列为禁品吗?”半响,列夫才慢吞吞询问了句。
一项商品被列为禁品,不是需要很长时间,很多流程吗?
苏叶微微一笑,“上午离开的列宁先生,曾担任过稽查司部长,目前的部长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
所谓禁品,除了上面要求,剩下的不过是稽查司一句话的事。
只要他们想,文件能在半天内搞定。
列夫嘴角动了动,怀疑道,“您为何要……”
“定性为商品买卖事件?”苏叶不答,只说了一句,“这对你有利不是吗?趁着有机会,不如立功,争取宽大处理?”
“我……”列夫面上挣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好了,你可以走了,”
苏叶没有再劝,起身看向窗外,声音淡淡,“当然,你还有一个选择,现在就逃跑,严严实实藏起来,前提是,你能躲避稽查司的天罗地网。”
要说执法部门中,最厉害的组织,不是警队,也不是巡查队,而是稽查司。
他们和不知道存在与否的情报部门一样,简直无孔不入,凡是有禁品出现,很难逃过他们的狗鼻子。
列夫还记得,以前一个邻居,不小心购买了一块来自德国的面包,就被找上门,抓进去关了半年。
最后还是他妻子借了一大笔钱,才把人赎出来。
稽查司一度成为俄国民众闻之色变的执法部门,所有人畏惧如虎。
直到十年前,随着农奴制改革一起进行的,还有工业和商贸改革,俄国不再禁止销售别国货物,稽查司的权柄才渐渐削弱。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不厉害了,一旦咬到钩子,那绝对掘地三尺,不死不休的程度。
谁让这些人以前吃的太好,商业贸易放开后,他们的收入直线下滑,逮住一个当然要敲骨吸髓,就是蚊子肉也要榨干。
苏叶把这件事定义为买卖禁品,一个很大的原因,稽查司不仅能干,还是卡列宁能掌握的部门。
只要他一句话,不到半天,这种烟草就会被列为禁品,紧接着就是对生产地,买卖渠道等一网打尽。
而第一个原因嘛,自然是这件事可能涉及别国间谍,一旦上升到外交事件,事情就复杂了,到时想抓人,就要顾及重重。
俄国有别国间谍,这事政府不知道吗?
知道的,有些甚至是公开的间谍,但政治和军事最大的不同在于,明知道是错的,有时还不得不妥协。
就比如奥匈帝国驻俄大使克洛伊凡侯爵就是公开的反俄积极分子,曾两次组织刺杀俄皇行动,三次捣乱俄国的军事行动,却仍然好好待在大使馆,什么事都没有。
甚至每年的大型庆典活动,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而奥匈帝国的成立,原本就是为抵抗俄国的军事同盟,可以说,它天然带着敌俄属性。
可政治上,不能说我知道你是我的敌人,于是一刀切,直接砍瓜切菜一般打过去吧?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奥匈帝国的大使在俄国搞了不少事,最后依然是上流圈子的座上宾,甚至还娶了一位俄国公爵的女儿。
而俄国在奥匈帝国的各种政治活动也不少,致力于让这个新生的联盟国矛盾重重,分崩离析。
且这位大使先生,好几次都差点成功,最后是英法两国在中间说和,又勉强粘合到一起。
连这种摆在明面上的大使都是如此,私下里的间谍活动有多猖獗,就不用说了。
如果波利娜真是间谍的话,那她最后可能不仅不会出事,还会受到某种外交保护。
那就太让人憋曲了,苏叶还没忘那家伙想要陷害自己来着。
既然原本的目的达不成,拐个弯把人送进去,让她在稽查司的监狱里多待几年,也是可以的。
反正,苏叶要报仇,也要为了扫清未来生活的障碍,把波利娜和她背后人的目的搞清楚。
免得被某些人不明不白遮掩过去,而她彻底被间谍组织盯上。
她是真不想波利娜等人逃过去,然后暗中盯着自己,好伺机报复!
这群人最记仇了,还行事无忌,想想都很糟心好吗?
考验世界7
列夫什么都没说,思忖着离开了。
奥列格管家略微有点疑惑,“小姐,您是怀疑他被国外间谍收买了?既然如此,为何不把人抓起来?”
作为从伊戈尔伯爵的侍从,贴身男仆,一路升上来的管家,奥列格习惯了伯爵那雷利风行的做事风格。
间谍这种东西,是军队中是非常严重的问题,稍有风吹草动就要追查到底,且务必做到斩草除根,现在虽不是战时,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苏叶抬眸,看了他一眼,后又低头继续写信,“奥列格,我不是祖父,没资格指挥军部的士兵办事。”
顿了顿,她解释道,“事实上,这件事或许和马特维的死也有关联,小镇远离政治中心,间谍来这里做什么?祖父也早已退出决策层,甚至连续两年没参加过军部会议,针对他的间谍行动毫无意义。因此,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冲着马特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