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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礁石山再滑,对他们都不是问题,只要不莫名其妙出现大洞就行。
花了两个小时,他们爬到山顶,发现这里有一个相当标准的圆形祭台,最中间是太阳,周围伴随月亮,和各种星辰。
圆台被打磨的很光滑,因此标注各星星的凹槽,即便在风沙的侵蚀下,也依然留有痕迹。
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是的,那些代表日月星辰的物品全都没有,就像撕拉哈族人要再次迁徙,所以把它们全都带走了。
整个山顶,就只有这些,走到另外一边查看,发现下面是直挺挺的,没有下去的路。
另外三座祭坛耸立在海平面,并不与这座礁岛接壤。
唐泰斯微微皱眉,“难道他们建在海里?”
苏叶微微摇头,“应该是海平面上升,估计在千年前,那三座祭台所在的位置,属于这礁岛一部分,下半部分链接处,被海水淹了。”
唐泰斯点点头,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发现水下应该也是星空贝。
“现在要怎么做?”山顶什么都没有,他们只能原路返回。
苏叶若有所思,“你说,色诺芬看到这个了吗?”
唐泰斯仔细回忆画上的各种细节,肯定的道,“一定上来过。”
是的,画上虽然看不出来,但那些贝壳上的星空图其实是很规整,并不是胡乱创作,看似漫不经心的几点,却可以组成分毫无差的星空图。
从史料上看,色诺芬并没有多少天文学知识,即便认识了解一些,在画画上这么严谨,严格按照比例来,也是难以办到的。
所以苏叶猜测,他应该是借用了这祭台上的星辰位置,来创作的。
把所有贝壳上的星空图都掏出来,苏叶首先拿出秋天的,一张像仙后座的星图,在贝壳五芒星上画出来,分别连接五个星星,再按名称把圆台上的星星连接起来,得到全新的图。
十三幅星空图绘制的是不同的星空,上面的星星有多次出现的,也有仅仅出现一次的,还有隐在线条上,没有点出来的,需要你自己了解星座后补齐。
但这并不是难事,苏叶很快在圆台上,把十三副星空图都绘制上去,得到一副较为简略的地图。
苏叶打量这地图,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突然,她灵光一闪,这不正和当初□□案中,汤普森伯爵一行人拿出的藏宝图相似吗?
苏叶立刻取出那卷羊皮纸,展开,果然发现了问题。
原来是地图不全,怪不得连系统都扫描不出来。
按照圆台上的线条,苏叶重新绘制在地图上,把某些点连起来,赫然得到一个中心点,应该就是天堂岛。
可图上并没有去天堂岛的路线,只是让人看出,位于偏西南的位置。
如此说来,这张地图就是以这个圆台为中心点绘制的。
那么,色诺芬搞出这些,就是为了引出这最后的藏宝图吗?
苏叶挑了挑眉,觉得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
至少她还忽略了一点,这座岛上明显生活过撕拉哈族人,而这个圆台也是他们建造的,色诺芬不过是利用这里的基础条件罢了。
既然如此,就这岛的情况,他们生活在哪里?
除了祭祀的痕迹,其他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这显然不正常。
还有那些凹槽,真的仅仅用于祭祀?
在苏叶收藏的色诺芬海岛图画作中,有两幅一模一样的,当初拍卖的时候,因为拍卖场也分不清真假,于是一起拍卖了。
可经过苏叶的研究,两幅都是真的!是的,两幅都是色诺芬自己画的,且他故意在两幅图上弄出极细微的差距,好似有人仿照的。
偏两幅画的笔触都和色诺芬几乎一模一样,让人分不清哪副是真的,哪副才是仿照。
其实,是他们陷入思维误区。
或许在所有人眼里,画家不可能去仿造自己的作品,有这个必要吗?
难道是为了戏耍别人?
当然不是,色诺芬没这么无聊。
他如此做,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目的,而是他眼中看到的海岛,就是有细微的差距。
作为一个天才画家,他对万事万物的观察是细致的,甚至极致到一草一木,一花一石。
而每完成一幅画作,他都极为认真的观察思考,不错过任何细节。
所以当他在同一天发现同一座岛呈现不同的面貌,虽然那变化是细微的,他仍然察觉了。
且之后又花了好些天观察,看到上午的岛和下午的岛就是不一样,到了第二天,又会重复前一天的过程,让他如何不惊奇?
这就是他绘制两幅几乎一模一样,只有细节不同的原因。
因为在他眼里,看到的就是两个世界啊!
之所以分辨出来,是因为苏叶发现,那两幅画的时间不一样,虽然画上没有太阳和代表时间的内容,可细微的光影效果表明,它们分别处于正午前和正午后,影子有轻微的偏移。
既如此,色诺芬为什么不干脆画早晨和傍晚的图呢,这样众人就会知道,他画的是岛的不同时间。
但那没有意义,届时大家会理所当然认为,他画了两个时间,而不是想要传达的,这座岛上的时间有问题啊!
艺术家的表达,就是如此含蓄又震惊眼球,要不是误入这时间错乱的地方,谁又能想到这一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