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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恩架起□□,打算留下一只作为今晚的加餐,被唐泰斯阻止了,“再等等,惊喜在后面!”
过了一会儿,那只羊慢悠悠离开,紧接着是一群,大概有十五六只,八九只大羊剩下的是小羊。
唐泰斯熟练指挥,“左边那几只是公羊,还有右边的只,剩下的是母羊和小羊,母羊有只怀孕了,不能杀,因此我们只能带走六只公羊和两只母羊。”
其他人闻言,纷纷赞同这个提议,并在他的安排下,在几个关键位置设置陷阱,然后分工明确,一部分人把山羊群赶进陷阱,一部分人动手。
唐泰斯极其熟悉这群山羊的习性,了解他们受惊后会往哪里跑,指挥的一丝不差。
很快,羊群进入陷阱,一部分陷入狭窄的夹缝,挣扎不出来,一部分被赶到一处,其中小羊们都跑了,因为它们体积小,可从夹缝钻出去。
被赶到一处的山羊也被他们分化,最后只留下了两只母羊,其余都赶走了。
而夹缝那些,基本都是他们预备留下的公羊,想办法弄出来后,只是受了一点伤,养养就好了,问题不大。
最后这七八只山羊被带走,就是顿顿吃羊肉,也能吃上十天半个月了。
苏叶见所有羊都完好无损,不由赞叹,“唐泰斯先生真是指挥得当,这要是在战场上,绝对是最爱护士兵的将军。”
这话让唐泰斯呼吸一窒,想到某次轮回,他深感绝望,把一切当成可推到重来的游戏,因此丝毫不在乎士兵们的命,牺牲了许多人换来胜利。
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游戏,可那些牺牲士兵亲人的痛苦是切切实实的。
他站在船头,听到码头上悲鸣的痛哭声,感到了深深后悔。
无论对他来说,事情最后是不是要推倒重来,可这一刻那些人的悲伤绝望是切实存在的。
痛苦不会因为之后会重来减少,而是累积越来越多。
从那之后,他再也不玩什么战争游戏了,对争权夺利也失去兴趣,开始专心研究学问。
他原以为自己早已淡忘那些痛哭声,可被苏叶提起,依然觉得难以呼吸。
苏叶满意笑笑,哦。这个从头到尾都镇定的男人,也有逆鳞吗?
她不客气的戳了戳,“也是战术大师,你该去战场上发挥余热,而不是在监狱里蹉跎半生。”
噗,直戳肺管子!
唐泰斯抿了抿嘴,声音冷淡反击,“比不得小姐运筹帷幄。”
在他说出基督山岛的宝藏后,就连蒙恩手下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因此他不着痕迹的打探,并没有引起那些人的警觉。
让他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比如,这船在进入马赛港前,曾经试航过一次,在某座小岛上靠岸过。
虽然他们紧闭嘴巴,没有透露任何细节,可光这一点,就足够他联想到厄尔巴岛那位皇帝陛下,曾经和凯斯奈尔将军的关系。
据说,这位法国古老贵族的继承人,年轻时是不折不扣的叛逆青年,不仅和父亲对着干,也和自己的阶级对着干。
在波拿巴打出旗号后,他是坚定和狂热的支持者。
可在波拿巴阁下失去权势前,他就默默投靠了现今的国王路易十八。
这在当时看来,是明智之举,毕竟波拿巴确实倒台,而凯斯奈尔将军因此获得信任,掌握更多军权。
路易十八国王曾不止一次公开表示,相信凯斯奈尔将军的忠心。
加上,这位将军是被另一狂热波拿巴党徒奴瓦蒂埃,因背叛罪而私自清除的,这个说法就更可信了。
可他旁敲侧击打听来的消息,却好似不是这么回事。
那些若有似无的线索,联系到一起,让他忍不住怀疑一个事实,凯斯奈尔将军,真的不是奸细?
好吧,奸细两个字或许有点严重,这位将军可是战功赫赫,也曾为守护法国领土,立下不朽战功。
他只是在旧党和新党之间门反复横跳罢了,倒不至于奸细那么严重。
可事实上,或许这位的信念从始至终都很坚定,明面上的横跳,不过是保护色,为了更大的目标。
他究竟打听到什么了呢?
其实并不多,只是一些简单的消息,比如女侯爵出售了一些产业,并在证券市场大杀四方,赚到惊人的财富。
也曾跑去意大利,接触黑手党家族。
这些都是那些人在酒后,感叹的只言片语,可听在唐泰斯耳中,却是十足重要的信息,再结合阅览室里摆放的,过去一整年的报纸,他大致联系起来了。
这位漂亮得让人以为看见天使的小姐,并不如外表那么柔弱,不,她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
利用英国那位来谈判的公爵对她母亲的喜欢,把整个巴黎,从国王到民众,耍得团团转,操纵证券市场的手段简直一流。
另外她还出售了许多产业,且都秘密进行。
唐泰斯已经从罗曼小姐嘴里,有意无意打听到,凯丽夫人已经变卖了凯斯奈尔将军私产的事,且都是便宜了将军那些属下。
当时罗曼小姐感慨,“夫人实在太慷慨了,我当时要是有钱,能购买那些优质资产就好了。”
她如此说,不过是表明凯丽夫人的大方,代替雇主宣扬她的美好品德。
可听在唐泰斯的耳中,又是另外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