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可到了现在,太上皇只会高兴忠顺有野心,不然怎么利用他平衡新帝,免得新帝做大,威胁到他这个退位皇帝。
夏金忠知道太上皇早晚会原谅甄贵妃母子,乃至甄家,于是答应为她传话。
另外,之前新帝清理后宫的行为,让他势力下降一大截,太上皇也怪他办事不力。
夏金忠非常恼火,无论是报之前的仇,还是重新夺回权利,都要把新帝的嚣张气焰压制下去。
他很乐意帮甄贵妃,这也是帮自己,顺便还能从甄家获得更多好处,双赢。
于是进去后,他先伺候太上皇吃了丹药,然后说起在凌云子那里的见闻,把他表述的多么多么虚弱,炼药又多么的不容易。
太上皇转移了注意力,感受到身体舒服很多,不由叹息,“道长辛苦了,你等会儿送一些赏赐过去,那柄玉如意就不错,意头极好,想必道长能如意顺心,多炼几颗丹药出来。”
“皇上说的是,道长看到那等宝贝,肯定高兴,”夏金忠连忙奉承道。
太上皇并不喜欢听到别人喊他圣人,仿佛自己已经老了,没了权力。
因此夏金忠这些近身伺候的,一直叫的都是皇上。
两人也不管凌云子是否想要这玉如意,自顾自决定了。
夏金忠奉承着太上皇说了不少好话,哄得他心情转好,这才故作迟疑道,“刚刚进来之时,见甄贵妃跪在殿外,您看?”
“哼,她还有脸来,瞧甄家都干了什么!”太上皇顿时拉下脸,不高兴道。
夏金忠见此,反倒心里一喜,这番表现说明太上皇并没有真的生气,或者说生气有一点,但已经有理智考虑其他了,比如平衡之道?
但他可不敢表现出自己很了解太上皇的样子,忙诚惶诚恐跪下来,“皇上赎罪,老奴多嘴。”
说着,他还抽了自己几巴掌,动作不轻不重,有点痛,声音也很响,却不会留下巴掌印来。
贵人面前,怎么能出现有碍观瞻的人事物呢,真出现印记,他反倒要退居一线了。
夏金忠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分寸拿捏极准。
“行了,下不为例,”太上皇冷眼看着他抽了自己好几下,才出声阻止,“她都说了什么?”
“甄贵妃请求降旨赐罪甄家,”夏金忠忙低头,小心翼翼回禀,一副自己知道错了,不敢耍小心思的样子。
“她倒是聪明了,我还以为她要求情呢,”太上皇眼中闪过暗芒,冷哼道。
“大概是知道甄家罪无可赦,不敢为难皇上,”夏金忠赔笑道。
“她是知道皇帝不会放过甄家,又不敢求情得罪皇帝,于是想让朕降罪,揭过此事,好留下甄家性命来,”太上皇哪里不知道甄贵妃的心思,所谓的不求,也是求的一种,只是换了更委婉的方式。
看来甄贵妃果真忌惮老四,连求情都不敢,还敢和老四对着干吗?
那他就要好好思量,抬举甄贵妃母子有没有用了!
夏金忠见他一脸沉思,心下一跳,忙道,“哎甄家真是不晓事,枉费了奉圣夫人和陛下您的情分。”
“是啊,还有奉圣夫人呢,”太上皇被提醒,想起了奉圣夫人的好来,不由叹息,“就是看在她奶过朕一场的份上,也不能叫甄家没了下场。”
夏金忠心里一喜,知道事情成了,忙低下头不言不语。
太上皇兀自思量了一番,半响才道,“叫她进来吧。”
夏金忠轻手轻脚出去,走到甄贵妃侧边,低声道,“圣人宣娘娘觐见。”
甄贵妃抬头和夏金忠对视一眼,心中狂喜,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愧疚难当的模样。
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语气柔弱道,“多谢公公告知。”
“贵妃娘娘快进去吧,”夏金忠侧身,示意甄贵妃进去,自己则守在殿门口,防止人偷听。
甄贵妃一进去,立刻跪下行大礼,“甄家有错,臣妾代甄家认错,请陛下从重处理!”
“行了,甄家说到底也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你起来吧,瞧瞧那是什么样子,朕还没死呢,你给谁守孝去。”太上皇没好气道。
甄贵妃心中惊喜,知道事情成了,面上却激动加哽咽,“陛下,臣妾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臣妾自知甄家所犯罪行滔天,甄家没了活路,想到父亲母亲即将……臣妾不是有意的,请陛下恕罪!”
“你也知道甄家行事荒唐啊,那怎么不劝着点,丢尽了朕的脸!亏朕还对甄家信任有加,你父亲就是这样回报朕之信任的?早知道就不该提拔他。”
甄贵妃知道,太上皇只是发泄怒气罢了,发出来就好了,总比记在心里强,忙道,“父亲猖狂,比不上伯父经过陛下教导,忠心可靠。臣妾刚进宫时,有祖母时时耳提面命,方不致于犯下错误。谁曾想祖母这一去,父亲就猖狂起来,实在有负圣恩,臣妾请旨剥夺父亲官位,打入天牢,这本是父亲该当的,只是……母亲和一干女眷是无辜的,请陛下看在祖母的份上,原谅她们的无知吧。”
“哎,”听她提到自己的奶娘和奶兄弟,太上皇不由一阵惆怅,“他们也走了好些年,算了,看在他们母子忠心耿耿份上,朕也不能叫甄家没了下场。”
甄贵妃这下彻底心定了,知道她已经说服太上皇原谅了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