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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除了培养‘自己人’,除了忍耐等候时机,新帝也没别的方法可想了。
陈景轩想想,果真是这么回事。
至于那些人要怎么接触到新帝,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新帝虽然在深宫,但她的母亲还有娘家,他还有妻子,等到了明年,还会有选秀,为新帝选新的嫔妃,这些都是渠道。
另外新帝在之前也拉拢了一些朝臣,有他们的举荐,新帝肯定不会怀疑。
“您放心,我会安排好!”陈景轩郑重点头,有了方向,剩下的就容易了。
苏叶想了想,“先留下一半,按照训练水师的方式训练起来。”
“水师?”陈景轩一愣,随即想到一个可能,“您是想开海禁吗?可海边倭寇横行,朝中不会愿意的。”
“新帝会愿意的,他需要掌握一支只属于自己的军队,这军队得有战功,贸然挑起西北和南疆的战事,太上皇不会饶他,海边就不一样了,那些倭寇也只敢抢劫平民百姓,遇到正规军队只有望风而逃的份。”
到时要是新帝想不起靠围剿海盗来提升名望,自会有人提醒他。
“海上剿匪没有想象中的难,但也不容易!”陈景轩毕竟是齐国公府出身,小时候跟着祖父耳濡目染,对于军中的事了解一清二楚。
“无非是钱财,”苏叶知道困难在何处,“我也并不打算在短期内开战,至少等几年后,到时他们已经训练好了,懂得水上作战,晋升速度会很快。至于银钱的问题,到时你就知道了。”
几年后,朝廷一定能赚到一笔富足银钱的,她保证!与其放在国库,被太上皇或新帝拿来修建行宫或者陵墓,还不如用来训练水师呢。
陈景轩见她胸有成竹,想了想最终没说什么,把话题转回来,“我知道了,会留下一半人。至于左师傅那边,不需要玉佩,就可以请他出山。”
“好,”一张地图出现在陈景轩面前,“这是东海一座小岛,离岸边不远,上面有一些百姓,但想来人数不多,肯定剩下大片未开垦的土地。那里地势比较平坦,适合拿来建学院。到时候把当地百姓都雇用来做活,他们的子女一并收入学院,衣食住行都由你们安排送过去,在学成之前,就不要让人回来了。至于学生……”
“我会让人收拢乞丐,从官衙购买一批,剩下的从各个慈善堂领养,”陈景轩瞬间想好了学生的来源。
苏叶点点头,这群人无家无业的,没有负累,关在一起统一思想,等到成年,就不会轻易动摇了,“剩下就是银钱的问题。”
“齐国公府还有积蓄,”陈景轩立刻道。
苏叶摇头,“不用,也不够。这是长达十几二十多年的长远投入,仅凭齐国公府的财力支撑不起来。”
“那?”陈景轩思考该怎么解决资金来源的问题。
一份资料出现,他双手接住,翻了几页,震惊的睁大眼,竟然是晒盐之法!
这真的可行?
苏叶点点头,“按照上面方法操作,一定可行。”
盐铁茶可都是朝廷重要收入来源,目前的蒸煮法效益还可以,至少能供应全国百姓吃盐需求,但那也贵得吓人。
普通百姓至少要拿出每年四分之一的收入,用来购买盐。
偏远地区甚至得花去一半以上,但依然吃盐困难。
没有盐,身体就会渐渐无力,丧失劳动力,还会得病死去。
因此盐是重要物资,和粮食一样重要。
无论哪个朝代,盐铁都是收归朝廷的,茶好一点,但也严格控制,严禁卖给外族,卖也需要批条子,一般都是用来换马匹的。
大楚立国百年,私盐贩子已经很猖獗了,盐税年年整顿,年年减少,已经成了非常难处理的顽疾。
但盐引牵扯到的背后利益集团,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涉及整个朝堂内外,没人敢打破,就连老皇帝都得掂量掂量。
毕竟一旦他动手了,不就给了新帝可乘之机,让他们倒戈向新帝?
越是这种两帝临朝的时期,想要办事就越困难。
无论做什么改革难免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皇帝独断专行的时候,都未必能处理好,更何况是这种还有忌惮的时候。
想来两人都会保守得不敢动!
现在苏叶拿出的晒盐之法,对现有的盐买卖,会造成何等恐怖的冲击,想都不用想。
看着上面对于晒盐的数据分析,陈景轩心下颤了颤,沉默片刻,才道,“不能让人知道!”
“那个岛,很适合晒盐,”苏叶选择那个岛,而不是其他岛,当然不只是因为熟悉,更是因为那里的海滩非常适合晒盐,又是独立的岛屿,控制得当,是不会泄漏出去的。
“而且,我也不打算隐瞒多久,几年就够了,现在私盐猖獗,皇帝忌惮某些人,并不深管,但那是因为朝廷还能收到盐税。等到海盐取代私盐的位置,彻底收不上来盐税了,他们就不得不忍痛挖出这颗毒瘤了。”
到时那些从私盐上获利的人,发现再也拿不到利益了,也不会去保私盐贩子,反而亲自下手,免得钱拿不到,还把自己拖下水。
另一方面,他们会积极推动整顿盐税,只有改变现有的僵局,才能让他们重新找到机会,拿回之前的利益!
这时候再把晒盐之法公布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了这种方便,且产量巨大的方式,盐就再也卖不上价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