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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贤明,也厌恶石清雪的作为,亲自来救了主仆三人,甚至命人把石清雪身边的为虎作伥的仆人都送进了慎刑司。
石清雪找太子哭诉,反而被太子申斥,太子嘉奖太子妃做得好,宫中不允许私刑,石清雪违反了宫规,那些下人是代主子受过。
如果石清雪想让那些人回来,就自己受罚,禁足一年。
石清雪哪里愿意,只能舍弃了身边那些下人。
在争执的过程中,陈婉莹被气得晕倒,太子妃请来了太医,竟然是怀孕了。
太子妃请求让陈婉莹回东宫养胎,太子没答应,一副不闻不问的架势。
太子妃没办法,总不能让皇孙出生在下人房中吧,又上书皇帝。
皇帝知道后,就命人把陈婉莹挪到了无名殿,她的两个陪嫁贴身伺候,太医半月请一次脉,并半月送一次物资,其余时间大门紧闭,不允许外出。
看在胎儿的份上,物资还算充足,虽然没有那些名贵的养身之物,但该有的都有。
可在这种境况下,自己被太子厌弃,家族因她被夺爵,哥哥也受太子牵连流放,她哪有心思养胎,一直心情郁郁,神思不属,因而身体渐渐变得虚弱。
所幸被派来的张太医是陈婉莹的姨夫,现在的陈夫人是陈涛的继妻,生有两儿一女,在她之前,陈涛有一原配发妻,生了嫡长子和嫡长女,就是陈景轩和陈婉莹。
张太医的妻子是先陈夫人的亲妹妹,姐妹俩打小感情就好,因此陈家两兄妹时常去张太医家。
张太医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本心耿直良善,这才在医术能排进太医院前三的情况下,依然是最底层的医士,平日只给不受宠的庶妃看病,就连那些主子身边的得力奴才,都看不上他。
可这样也好,他就有时间尽心研究医术了,这次是他主动争取的,其他人见是被废了的太子侧妃,压根不会跟他争。
在张太医的尽力救治下,陈婉莹安稳保胎到现在,但张太医也诊出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儿。
女儿有什么用,既不能帮她从冷宫出去,也不能借此邀功,救哥哥陈景轩回来,更不能为自己报仇,洗刷冤屈。
心力交瘁之下,陈婉莹的身体快速虚弱下去,张太医和陈嬷嬷,嫣红看着着急,却劝不了。
最后还是张太医狠了狠心,提出一个离奇的,被发现必定满门抄斩的方法,那就是狸猫换太子!
不,这里是用男婴换女婴,谎称陈婉莹生下的是一个儿子。
太子东宫本就地处东南,这一真片都被划为了东宫居所,除了东宫的人,几乎没人过来。
而无名殿又在东宫后面的东南角,更是人烟稀少。
张太医平时过来给陈婉莹诊脉,走的都是最东边的甬道,从未遇到过人。
另外宫墙虽然高,但有好几条水道通向宫墙外,而无名殿不远处,正好是其中一条,如果从水下运输一个孩子进出,是有机会操作成功的。
陈婉莹闻言,精神振奋,请张太医帮她。
这件事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而找男婴自然得从外面找,运进去也需要张太医帮忙。
张太医被苦苦哀求,只能答应下来。
两人约定了时间,就在中秋晚上催产。
这是因为中秋宫里肯定会举行宫宴,到时候太子太子妃,石清雪及一干主子都会出席。
余下的太监宫女们也会放半日假,留几个人看守东宫就罢了。
那些放假的宫人们自有玩乐的去处,不会逗留在附近,因此东南这一片,会更加渺无人烟。
等到他们把孩子换了,再派人去通知太子妃,总比平日要容易得多。
陈婉莹深吸口气,看着天边的余晖一点点消息,端起那碗放温的催产药,一口饮尽。
半响之后,只觉得肚子一阵阵抽疼,猛地抓住陈嬷嬷的手,“产房准备好了吗?”
“侧妃放心,都准备好了,老奴陪着您,别怕,老奴生了三个孩子,一定能护着侧妃平安生产,”陈嬷嬷扶着她,一边言语安抚,一边用毛巾擦她头上的汗。
“好,啊!”疼,实在太疼了,陈婉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扭曲般地疼,但这不是最叫她惶恐的,她害怕的是,现在的感觉和那天太像了。
那天,她就是在如此撕心裂肺地疼痛中,失去了她第一个孩子。
那种滋味,痛入灵魂,令她六年来都无法安枕,时常从噩梦中惊醒。
现在这噩梦又来了,陈婉莹惶恐地抓住陈嬷嬷的手,“孩子,我的孩子!”
“没事,没事,宫道还没开呢,小姐别害怕,嬷嬷在呢,”陈嬷嬷连忙安慰,“张老爷都说了,这药很安全,不会有事的,小姐别怕,别怕。”
陈婉莹脸色白得像纸一样,满头满脸的汗,眼神也渐渐涣散。
嫣红吓坏了,眼泪直簌簌往下落,“嬷嬷,嬷嬷,这可怎么办啊。”
陈嬷嬷横了她一眼,“还不快去准备好热水,然后按照我们排练好的,去把‘小主子’带回来。”
说到‘小主子’的时候,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见,但这座庞大的宫殿,空洞洞的,哪里有人?
“是是是,”嫣红连忙听吩咐跑出去,把早已烧好的热水送到产房,然后和陈嬷嬷一起,扶着自家主子去产房待产,紧接着准备好所需的一切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