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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仙翁一脑门子雾水,茫然地道,“那种心思,那是哪种心思?你预备把多宝逐出师门?”
太上话一说出口,自己也觉得可乐,就往日里自家三弟把多宝当眼珠子看的那个架势,怎么可能将人逐出师门?
上清再次甚为无语。
亏他大哥平时挺通透一个人,怎么这会儿脑筋不转了呢?
竟想美事儿,他把多宝逐出师门,然后你跟二哥跟在后面捡走,是吗?
他又咳了咳嗓子,“那倒不是,”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也差不多……”
上清话音才落,见太上脸上显出震惊愤怒的神色来,生怕他大哥不管不顾地吵嚷起来,也顾不得羞,连忙直言道,“我是想多宝做我道侣的!”
做了道侣,自然师徒名分便如同虚设,跟逐出师门比起来,也算殊途同归。
什么?
咔嚓一声,老仙翁下巴掉一地,眼珠子弹出三尺远!
上清试探地道,“所以,您跟二哥,还是自己收个徒弟的好……”
太上胡子都揪掉几根,回过神来,言辞愤愤,“小气鬼!”
便是不想他们与他抢多宝,不用连道侣名分也占了去吧!?
听太上这般骂他,上清心神陡然一松:是了,这时候,天地万物都无秩序,血亲亦可结合,没谁站出来规定或是反对,师徒不可修成道侣,他大哥自然不会说什么。
想来二哥也是。
道侣又如何,道侣反倒更亲密些。
只要他们有情,又不耽误修行,不会误了正事,那修成道侣,只会是好事一桩。
总归在许多年前,多宝便进了三清的家门,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想到此处,上清越发坦荡,对着太上一揖到底,恳求道,“只不过,还请大哥为我保密,多宝年纪还小,性情未定,我也不想早早便用情爱困住了他。”
想了想,又羞涩地道,“过了今夜,还望大哥就当不知此事,以后还拿多宝当亲侄儿疼爱,可好?”
太上回了住处,落寞地叹息一声。
元始与他同住,闻言探究地看过来,“大哥怎么了?叹什么气?可是担忧明日?有多宝在呢,无需担心的!”
太上看看跟自己一般无二,也是形单影只的二弟,再想想隔壁屋子里的三弟,如今徒弟也有了,道侣正在养成中,可真是……
输了啊!
老仙翁不无惆怅寂寥地拍了拍元始的肩膀,“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早点寻到合用的矿石,我们也好早点儿回家。”
等回家了,他也去收徒弟!
二弟也去!
做哥哥的,岂能落于人后,被弟弟比下去!?
元始:???大半夜的,这是怎么了?
第二日一早,太上很是郑重地对上清道,“你放心,我跟你二哥一定会安全把多宝给你带回来的。”
老仙翁把不明所以的元始拉走,回头嘱咐还是侄子的侄子道,“多宝跟你师父道个别去。”
好歹叫他弟弟再看一眼自己的眼珠子吧。
免得他们带着多宝走了,通天再忧心而死!哼!
多宝只以为自己被大伯当做了离不开师父的小孩子,羞得很,手指悄悄来拉上清的手,黏糊糊地撒娇,“师父……”
上清在哥哥那里将自己的心意过了明路,可是面对多宝,却依旧还要做个正正经经的师父,不可越雷池半步,他面容严肃地给多宝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又问他,“含在口中的玉石呢?”
多宝一张嘴,雪白的门牙咬着一颗沾着口水的玉石,他含糊地道,“在嘴里呢师父。”
鲜红的舌尖一晃,那雀卵大小的玉石很快又被多宝勾回口中,青年笑嘻嘻地拿起师父的手来摸自己的面颊,“师父你摸摸,我含了一早上,脸都凉冰冰的啦!”
上清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手心轻抚,确实凉凉的,“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头痛吗?晕不晕?”
寻宝鼠虽体温偏高,不耐热,可也更不喜寒,若是气温过低,便会陷入昏睡。
多宝一摊手,神采奕奕地道,“没有呀,你看,我这不好好儿的!”法衣和玉石上都刻着调节温度的阵法,不会随随便便就将温度降到他受不住的程度的。
上清见他眼睛亮晶晶的,不似困顿萎靡之态,多少放了点儿心,又叮嘱道,“到了下面,若是热得受不住了,便告诉你大伯二伯,叫他们带你出来,切不可硬撑,知道嘛?”
多宝连连点头,“知道的!我若是把自己热坏了,岂不是更耽误事儿?师父放心。”
这话说得上清额角青筋直蹦,他无奈地叹息一声,从袖中把小公子揪出来,递给多宝,“叫它陪你一起去吧。”
若是多宝有糊涂的时候,这傀儡娃娃能保他一命。
多宝抱着小公子,有点纠结,“地下都是岩浆,火星四溅的,若是把小公子烧到了怎么办呀?”
上清甚为冷酷地道,“莫要担心,师父会修,就算它掉到岩浆里化成了灰也不要紧,师父还能给你做个新的。”
多宝打了个哆嗦,紧紧把小公子抱在怀里,用力摇头道,“不啦不啦!师父,我不要新的,我会好好照顾小公子的!”
他可舍不得跟师父一模一样的小公子有半点损伤。
更别说化成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