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失去视觉令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慌乱,他抓紧她的衣襟,语气中深藏几分慌张,“遂禾?遂禾。”
“是我,师尊,没事了。”遂禾安抚道。
听清是遂禾的声音,他的不安淡去,孩子般邀功道:“我成功了,三个月,我是大乘了。”
遂禾眼中浮现笑意,她低头抵上他的额头,温声说:“是,师尊好厉害,竟然真的做到了。”
祁柏逐渐看清她的面容,欣喜之下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他急促地喘息一下,唇角溢出痛苦的闷哼,“……疼。”
遂禾用灵力温养他的身体,她轻轻把他放在池边的台阶下,伤口浸入池水,他忍不住颤抖一下,险些支撑不住。
遂禾蹲下身,顺势按住他的手,水柱冲出水面,霎时化为一道绳索,牢牢绑住因为疼痛而胡乱摆动的鱼尾。
祁柏这才注意到自己淡金色的鱼尾,他愣怔起来,借着水中倒影,他看见自己脸颊上的鳞片和耳鳍都成了极淡的金色。
“这、这是……”
遂禾没有说她和天道的交易,而是吻了吻他脸颊的鳞片,“恭喜师尊,借助大乘期的雷劫竟然得以重塑身体。”
顿了顿,她笑着补充,“新鱼尾很漂亮,听说是师尊灵魂的颜色。”
“重塑身体?”
祁柏睁大眼睛,目光新奇,他的手指忍不住去触碰鱼尾上的鳞片,却忘记自己伤痕累累,不慎擦过雷劫留下的伤口,激起细碎磨人的疼。
“呃!”
他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一软,没了支撑,幸好被遂禾及时接住。
遂禾顺势将绵软无力的师尊揽入怀中,她笑了下,忍不住问:“很疼吗?”
当然是疼的,雷劫留下的伤口细碎磨人,如千万颗针扎入皮肤,更要命的是,这样的伤口只能慢慢养着,寻常的伤药根本起不到关键的效果。
祁柏疼得大汗淋漓,全身都失去力气,他张了张嘴,却不太能说出话,最后只能控诉地用眼神扫她。
遂禾眼中爱怜之意更深,她捂住他腹部不断涌出血的伤口,低声说:“我有一个法子,很快就能治好师尊身上的伤。”
祁柏虚虚抬眼,示意她说下去。
遂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循循善诱,“师尊要允许徒弟试试吗。”
祁柏怔了下,转瞬明白遂禾的意思。
双修。
对于水族来说,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鲛珠还要大补的了。
毫无血色的脸倏然泛起红,他蹙眉,迟疑半晌,最后看向自己遍体鳞伤的鱼尾,忍不住哑声开口:“你轻些。”
遂禾一口答应下来:“放心,很快就好,只一次。”
祁柏没说话,手臂虚虚环住遂禾,算是默认。
遂禾翻身将他压在浅水区的玉石阶梯上,暖池中的水开始冒泡泡,一道道游蛇一样的水柱脱离水面,卷住他的手腕。
祁柏双手被锁住,脸上浮现慌乱,“放开,不要这样。”
“师尊,你不能乱动,会伤上加伤。”遂禾义正严辞拒绝。
他高挺的鼻梁上不知何时沾上一道水渍,看上去添了几分性感。
“不……”他声音微弱,无助地想要拒绝,却显然无济于事。
“乖一点,师尊,就这一次,忍一忍,疗伤为重。”遂禾半真半假地哄。
那些听命于遂禾,和她共生共感共享的生命之水逐渐侵入他的四肢百骸,是占有,也是巨兽倾尽所有的怜惜。
伤痕遍布的鱼尾不时摆动一下,时而绷直,时而绵软,最后颤颤巍巍地蜷缩起来,想要祈求主导者的怜惜,却又徒劳无功。
氤氲的雾气逐渐掩盖两人的身形。
鲛人原本因疼痛发出的闷哼逐渐转变成细碎的哭腔,带着明显求饶的意味,直到太阳即将落山才堪堪停歇。
有双修的加持,祁柏的身体没用多久就完好如初。
之后的时间,遂禾拉着他开始巩固修为,又抽时间带着他去秘境捞了些可以防身的法器。
她和祁柏住在清辉殿,闭门谢客。
和天道约定的期限将近,眼看只剩下半个月,遂禾脸上却不见任何焦灼,她必须在开春前杀掉沈域一事,遂禾没有跟任何妖提起。
原本风麒等人均以为她会在雨季来临后进攻时,遂禾忽然下令准备启程,三日内抵达正清宗,讨伐沈域。
她没有带妖族训练有素的军士,甚至偌大的妖族只要了哭妖和赤麟两人随行。赤麟身边还有一个叫苍无的护卫,和赤麟形影不离,加上实力不俗,因此也一并算上。
遂禾没有立场劝说王湛婉留守妖族,加之她同样有大乘的修为,与其让她偷偷的跟过去,导致自己无暇顾及,不如一开始就把人带在身边,因此遂禾也默许了王湛婉的跟随。
剩下的,除却祁柏,遂禾谁也不打算带。
风麒作为妖王,留在妖族调度,他见遂禾执意启程,玩世不恭的脸上少见地露出忧虑,“为何不等春季夏季,雨水丰盈时去,沈域填平了正清宗的所有湖泊,堵住了山顶上的水源,显然就是在针对你。”
遂禾脸上不见动摇,淡声说:“我意已决,没有更改的余地。”
a href="https:/tags_nan/gudianxianxiahtl" title="仙侠文" tart="_bnk"仙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