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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话锋一转,“不是我要师尊做什么,是师尊要做什么才能保住陆办的性命。”
“已经冒险进入禁山地牢了,师尊总不想功亏一篑吧。”遂禾提醒。
祁柏蹙眉,定定看她。
遂禾无奈道:“神识寄生物体的法子限制太多,我没办法凭空将秘境外的药送进来,他和陆青伤势应当都不轻,地牢里环境恶劣,久留下去,就算修者体力强健,也没办法活下去。”
“要怎么做。”
“我探查过了,沿着树林向南走,有一处海湾,那里有个不大的村子,应当会有药材,且鲛人善水,师尊体内的鲛人血脉已经觉醒大半,在海湾能力也会强盛许多。”
“但是能在这种蛮荒之地占据地势,建立村落的人定然不是善类,师尊,你要小心。”
遂禾把那颗拳头大的蚌珠又塞回祁柏手中:“别丢了,如果你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顿了下,遂禾眼中有笑意浮现,“等临近那个小村子,我会第一时间过来。”
祁柏眉眼微沉,默不作声握紧那颗蚌珠。
遂禾转身,正打算离去,忽然听见祁柏低低的声音,“你究竟还要抛下我多少次。”
她身形一顿,回首看向靠在枯树上的剑尊。
或许是禁山地牢的光线太昏沉,那对冰蓝色的透明耳鳍不仅耷拉下来,还灰蒙蒙的,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遂禾看着那张昳丽却低沉的面孔半晌,忽然又大步走上前,将人扯入自己怀中。
“我没有抛下你,以前没有,今后也没有。”
遂禾抚摸着他的背脊,一点点哄着,“通过蚌珠我能看见禁山地牢里发生的一切,只要师尊有需要,我就会出现。”
“我在妖族给师尊建了居所,等离开这里,我们就一起回妖族,再也不回浊清峰了。”
祁柏的目光空空落在远处,他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遂禾的话,兀自沉默许久,说:“你大费周章,不仅是要救陆办吧,禁山地牢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对吗。”
“……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会帮你得到。”
遂禾没有应声。
禁山地牢里的东西,不是我想要的,而是你想要的证据,师尊。
陆办高热不退,整个禁山地牢又十分阴寒,三人只能在篝火边先取暖,等陆办伤势好一些再启程向南边海岸走。
祁柏从乾坤袋中勉强翻出些治外伤的药扔给陆青,他随身带的这个乾坤袋和剑尊时期持有的不同,乾坤袋里没什么东西,都是些零零散散的配饰,紧要关头起不到作用。
给陆青的外伤药也是他勉强从乾坤袋的角落里翻出来的。
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祁柏有十年内半妖时期的全部记忆,魔域十年艰难求存,令他对任何治伤类的药都应该有非同一般的执着。但他被遂禾娇养着,遂禾什么事情都护着他,他的潜意识逐渐觉得安全,仿佛只要遂禾还在,他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意识到这些,祁柏脸色微白,碰上陆青担忧的视线,他遮掩似的躲开。
层层衣衫下的手指不自觉蜷缩,露出些不安。
三人静静围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祁柏伸手摸了摸陆办的手腕,见他身体抖得没有之前厉害,便看向陆青,陆青白着脸,他身上血迹斑斑,看上去十分狼狈。
祁柏顿了顿,道:“该走了。”
陆青呆愣地点点头,背着陆办起身。
枯木林阴森森的,一眼望不见尽头,交错横生的枝节张牙舞爪,如同蓄势待发的鬼怪。
祁柏冷沉着脸,一手持着那颗蚌珠,一手握着溯寒剑,谨慎淌过湿地沼泽。
湿地中处处是枯枝碎叶,踩上去便发出窸窣的声响。
隐隐绰绰的枯木后,忽然有黑影一闪而过。
陆青被惊到,霎时抽出腰间长剑,“附近有东西。”
祁柏也看到了那抹残影,脸色难看许多。他一言不发,但浑身紧绷着,暗暗防备着在暗处的可疑物。
因着和遂禾在一起的时间逐渐变长,祁柏体内的鲛人血已经觉醒不少。
妖族的五感比人族修者要敏锐许多。
林中残影在默不作声的接近三人,祁柏耳鳍微动,终于辨别出了残影的方位。
“西南,二十步。”
陆青毫不迟疑,长剑瞬间对准了祁柏所说的方位。
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形的修者见自己被发现,骤然从林窜出,多年不曾修剪的指甲锋利污秽,直冲陆青而来。
陆青背着人,无论是攻击还是躲避,身体都十分笨重,眼看落了下风。
祁柏掐准时机,瞅准那‘修者’的脖颈。溯寒剑精准刺入,霎时掐断了他的生机。
四肢细长瘦弱的‘修者’重重落在地上,鲜血染红水藻丰满的水坑。
陆青终于看清袭击者的样子,失神道:“这、这是什么怪物。”
祁柏同样蹙眉打量着那具尸体。
这里物资匮乏,便是灵力高深的修者,久久没有入口的食物和水维持生计,也会饿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
尸体看不出男女,身上的衣衫已经近乎腐烂,瘦骨嶙峋地撑着破破烂烂的衣衫,他手指上的指甲尖利细长,隐隐能看见褐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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