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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柏瞳孔晃动,他终于抬眼,艰难道:“此话何意。”
沈域轻叹口气,脸上露出悲悯,“只说陆青,他遭人排挤,又开罪程颂,生生被程颂搜魂,命虽然是保住了,但仙途也尽数断送,人也疯了。”
“搜魂?!”祁柏不可置信。
“我沉迷修炼,无心管理正清宗琐事,你同我回去既可帮我打理,也方便照顾陆青,为了让你安心,陆青我也带过来了,等应付完遂禾,你可以去看看他。”沈域道。
祁柏沉默半晌,“这里是妖族领地,师父想带我回宗门,恐怕遂禾不会答应。”
高澎道:“剑尊尽管放心,有宗主在,谁敢阻拦剑尊离开。”
祁柏打量沈域半晌,忽然道:“师父要我回去,是想牵制遂禾?”
沈域温和的表情变了变,淡声说:“程颂是我师弟,遂禾无缘无故杀他,欺人太甚,此仇不报,我心头恨意难消,要你回归宗门,只是提防她以你为人质。”
祁柏心绪杂乱。
程颂之死是遂禾设局,但程颂其人却是陆青杀的,程颂向陆青搜魂,陆青没有疯,还寻求了遂禾的庇护。
他了解陆青,正直死板,恪守正道,他抛弃了养育他长大的宗门,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他离开筵客殿已经快一个时辰,遂禾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她究竟想做什么,难道她真的想把他送回正清宗?
祁柏浑身说不上来的冷寒,他不经意对上沈域略有狐疑的目光,勉强扯了扯唇角,“师父的用心我明白了,我愿意和师父离开。”
“很好,”沈域欣慰地拍了拍他挺直的肩膀,“高澎,你领剑尊去换身正清宗弟子常服,记得带面具,明白了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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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给足了沈域时间,估摸着祁柏被他成功扣下后,她吩咐左右侍候的小妖,佯作焦急,“祁公子怎么不见了,还不去寻。”
小妖们不知道遂禾的计划,见向来温和的大人生怒,忙不迭带着妖侍们去寻人。
风麒把遂禾的动作尽收眼底,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怎么,小情人跑了?”
“早晚会回来的。”
“真的不是嘴硬?”风麒调侃。
遂禾瞥他一眼,好笑道:“你要是很闲,明天开始就亲自去监督我吩咐妖建的宫殿,等我从正清宗回来,可是要验收的。”
说起宫殿,风麒正色许多,若有所思道:“我从前说给你建宫殿作为居所,你说你习惯住竹屋,怎么忽然心意回转了。”
遂禾笑意缱绻,“金屋藏娇。”
风麒:“……”
风麒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还金屋藏娇呢,你所谓的娇都要跟人跑了。
正清宗有意带走祁柏,遂禾表面吩咐妖去找人,但雷声大雨点小,始终见不到成效。
直到筵席即将开始时,她才看向身侧的哭妖,慢条斯理地吩咐,“从上灵界远道而来的各宗门宾客也要查,一个也不能放过。”
哭妖拱手应是。
哭妖按照遂禾的吩咐开始搜查宾客的居所,此时宾客不是已经入席,就是在来宫殿的路上,留在居所的多是他们带来的杂役和普通弟子。
遂禾估算着以沈域的谨慎,他不大可能把祁柏放在客居,让哭妖领命去查只是以防万一。
宫殿外的日晷缓缓转动,吉时已到。
遂禾转身进入殿内。
宴会正式开始,殿内座无虚席,遂禾扫视殿宇,视线缓缓落在沈域身后带着面具的弟子身上。
她看了许久,脸色冷淡。
沈域察觉到遂禾的视线,放下杯盏,抬眼看过来,不偏不倚对上遂禾的视线。
四目相对,沈域平和无波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近似挑衅的笑容,他抬起手,冲着遂禾遥遥举杯。
遂禾可以令妖去搜查妖族为宾客准备的客居,但沈域将祁柏带在身侧,她却不能做些什么。
此次前来妖王生辰宴的都是上灵界有头有脸的强者,他们身侧随行前来赴宴的都是各宗门里未来的中流砥柱,遂禾如果敢令妖去核问他们,那便是真不顾及各大宗门的脸面了。
遂禾就算修为通天,也冒不起各大宗门群起围攻妖族的风险。
遂禾从沈域的表情中读懂了他的挑衅。
她神色不变,复又看向他身后的祁柏。
他本就戴着面具,又低眉敛首,分明知道遂禾在看他,他也不曾给予半分回应。
遂禾面无表情收回视线,冲风麒身侧的琅誉使了一个眼色。
风麒将遂禾的动作尽收眼底,他说完宴客所必要的场面话,托着腮,散漫地猜测遂禾在搞什么名堂。
琅誉上前一步,“诸位大人可在此时献上送给王上的礼物。”
伊元境一战,妖族实力损伤最少,原本妖族在上灵界便能和正清宗平分秋色,如今正清宗元清尊着步洞明剑尊后尘,无声无息地陨落,妖族势大,已经隐隐压过正清宗。
风麒三百岁生辰,上灵界各门派早早准备了丰厚的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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