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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缩在自己的被褥中,恨不得将自己团成一团,肌肤裸露在外,在烛火的照耀下,比地上的珍珠还要璀璨绚烂。
遂禾看清被下的光景,脸色微变,反手用被子把他包裹起来。
她拧起眉头,“你疯了吗?衣服呢?”
他亦垂着眼不敢看她,他始终一言不发,却挣脱被褥,起身不由分说搂住她的腰。
“我就在这里,你敢试试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遂禾冷声问他。
“你说过,我是我,师尊是师尊,你从未把我们当做一个。”
他嘲讽地扯起唇角,“既然在你心中,二者始终有分别,那你敢要我吗?”
“还是说,你怕了?”
他红着眼眶抬头,嗓音冷冽,“还是说,在你心中,始终把我当做你师尊的替代品,所以你怕有悖人伦,不敢动我?”
遂禾沉下脸,一言不发看着他。
他却先软了下去,近乎慌乱地掏出藏在枕下的手串,扯着遂禾的手,不由分说将圆润饱满的珍珠手串戴在了她的手上。
对上遂禾略显讶异的目光,他强颜欢笑,“证明给我看好不好,就一次。”
遂禾咬牙切齿,“祁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不想知道!”
他倏然死死抱住她,低声喃喃,“我有什么知道的资格,甚至连名字都是他的。”
“什么?”
遂禾有些后悔,回来之前应该先召哭妖来仔细盘问一番,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无头苍蝇般应对他。
祁柏抱住她犹觉不够,便颤颤巍巍摸上她的腰带。
“证明给我看好不好,你没有把我当做他,”他直起身,诱哄一般吻上她的唇。
遂禾神色彻底暗了下来。
她制止他的手,“你没有想过,你就是他?”
他恍若未闻,胡乱揪着她的衣衫。
美餐在前,断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
遂禾终于将人拥入怀中。
夜色旖旎,渐渐燃尽的昏暗烛光下仅剩下两道缠绵的人影。
遂禾痴迷修炼,从不惹红尘烦愁。
即便是那次在伊元境,到底是困境凶险,她又不想得罪还是剑尊的祁柏,做起来难免束手束脚,甚至两人还因为那次的事情嫌隙丛生。
今时不同往日,这是她第一次放纵自己的贪念,大开大合的去做些什么。
食髓知味,哪怕屋中火红的蜡烛燃尽,她也没有放过好不容易等来的人。
半妖体力异于常人,但和真正入道的修者比,又差上许多。
怀里的妖几乎瘫软着,有气无力地推开遂禾,几乎是颤着嗓音小猫一样抗拒,“等、等等,头、头有些痛。”
“天色太晚,找不到妖去烧热水了,溪边将就一下。”遂禾温声哄骗道。
她耐心地等他缓过一口气,便帮他披上一层暖氅,揽着人,半抱半拉,带着人去往竹屋外潺潺溪水边。
半妖有几个瞬间天真的以为遂禾是好心,扯着她有些凌乱但还算整齐的里衣,小声道:“要我帮你吗。”
毕竟方才辛劳那方一直是她,他似乎什么也没做。
遂禾催促着人步入水中,自己坐在白日里他钓鱼的石头上,她不回答他的话,视线落在流动的溪水上。
鲛人族在控水这方面上大抵是有些得天独厚的天赋的,昔年的剑尊对水的控制是否能胜过剑术上的造诣,遂禾不甚清楚。
但她作为鲛人族心血的凝结,随着修为的精进,渐渐能感知到‘水’。
水本是无形之物,端看控水的人怎么用。
遂禾心念微转,神识和水相通,连游鱼摆动鳍尾,都像贴着她的肌肤划过。
站在溪水里的半妖才缓过来的脸色又有些红白相间。
下一刻,他从溪水中跌倒,又被遂禾稳稳接住。
这一次,她真正尝到了甜头,无论他怎么抗拒,她都没有再放过到嘴的新鲜鱼肉。
满月悄然落入树梢,遮掩住溪水中交缠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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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柏只觉得自己做了很久的梦,说不上来是美梦还是噩梦。
在梦里,他不再是礼制枷锁缠身的洞明剑尊,他不再受万人敬仰,不再受师门压制,他卑微到尘埃里,是魔域中最微不起眼的蝼蚁。
他没有机会也没有天赋引气入体,终年在决斗场辗转求存。
他仍旧没有自由,甚至没有选择死的能力。
那时候他只想着能死得体面一些,至少不要太难看,他不想连面目都狰狞可怖,因为潜意识觉得,有人不喜欢他难看的样子。
就在他以为,这是一场无穷无尽的噩梦时,他遇见了妖生中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光。
在梦境里,他不知道她曾是他的徒弟,也不知道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仇恨裂隙。
她似乎也抛却了从前的仇恨,她无条件的对他好,她说他像她的故人,她帮他治伤,教他穿衣。
她耐心包容,她给他的不是爱,却同爱情一样令人沉醉。
如果能在梦境中,得到他曾极致渴求的东西,哪怕一切都假得令人作呕,他也愿意永远沉睡。
但梦总是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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