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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人赶走,又很快后悔。
逃窜多日的妖王就在附近徘徊,妖王实力大减,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遂禾不行。
遂禾只是金丹,如若遇上妖王——
他神色紧了又紧,鱼尾不安地摆动,想要出去找她,又生生忍住。
再等等。
再等等,至少不要是这样尴尬的境地。
祁柏咬紧牙关打定主意,便只外放出神识,确认在神识的笼罩下,遂禾不会有危险后,才专心开始熬愈演愈烈的情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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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没有走远,情动期的妖族更像是一块扔在狼群的肥肉,他们变得虚弱,反应力下降,祁柏这次提前情动又是药效导致的,甚至维持不住人身。
秘境情况瞬息万变,放祁柏一个人独处始终不妥,她干脆席地而坐,一边调转体内灵力修炼,一边为祁柏护法。
她至今不明白祁柏为什么态度大变,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她看来,别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就是真的做了什么又如何,修者岁数绵长,又不是修无情道,鱼水相得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还是说她对祁柏而言只是一颗即将用掉的棋子,两人间唯一的因果只有这段虚伪的师徒之情,躯体缠绵让他觉得被玷污,何况他还是下面那个。
想到这里,遂禾神色转冷,不再细想,开始专心修炼。
一个月转瞬即逝。
祁柏始终不愿意从洞里走出来,遂禾也不会自讨没趣主动进去。
她在洞外修炼,却有些心浮,闯入附近的妖兽却齐齐遭了殃,它们被情动期的妖族吸引过来,却连妖的影子都没看到,便齐齐被遂禾斩杀。
修仙无岁月,两人就这样僵持许久,直到陆青带着两个宗门弟子找过来。
“师妹,可算找到你了,剑尊呢。”陆青激动地走上前。
遂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拧着眉接受了陆青热络的拥抱。
“师尊在闭关,师兄有什么事。”
陆青松开遂禾,肃穆道:“是正事,程尊者连发三道急令,说宗门中有要事找剑尊商议,让剑尊速归。”
遂禾心下一跳,袖袍下的手指微微蜷缩,不着痕迹问:“秘境历练少则三月,多则一年,时间越久遇到的机缘越多,才过一个月便要回去,师兄知不知道什么样的‘要事’值得如此。”
陆青摇头:“我师父只是宗门中外派出去的客卿长老,不得重用,除剑尊外,其余尊者并不看重我,有什么要紧事也不会告诉我。”
遂禾故意道:“既然只是要师尊速回,我们之后继续在秘境修炼就是。”
陆青继续摇头:“尊者严命所有弟子返回宗门,一个都不能漏下。”
程颂的醉翁之意呼之欲出。她突破元婴遥遥无期,但若选在两人生辰血祭,效果大增,未尝达不到相同的效果。
程颂满心期许祁柏能证道突破,绝不会允许祁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一天即将来临时,遂禾的心还是冷沉下来。
心冷不是因为惶惑未来胜负,敌明她暗,最后输的一定不会是她,若不幸败落,愿赌服输。
所以她在压抑的是什么。
遂禾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又浮现鲛人生动的音容笑貌,想到面容昳丽,性子却偏偏冷傲矜贵的剑修。
若是日后修真界再没有和他一般无二的人,未免可惜。
世上或许还有两全法,可惜选择的权利从来不在她手上。
回到宗门,她和祁柏就是不死不休之局。
“师妹?师妹?”
遂禾半晌回神,慢慢道:“怎么了。”
“师尊是不是在山洞里。”
遂禾眨了下眼,语速放慢,缓声说:“师尊正在紧要关头,不能遭人打断,闭关怎么说也还要一个月,尊者想师尊早日回去怕是不可能。”
她的话半真半假,情动期灵力不稳,不宜走动操劳是真,但祁柏的情动期已经快结束了,回宗门绝无问题。
她这样说,是不想处处由正清宗牵着鼻子走,步步走在敌人的算计里,就算她有再周全的底牌,也保不齐会百密一疏,在细枝末节上丢失性命。
祁柏修为强于她,证道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若是换成她来证道,则没有限制,只要在灵力阵法中进行血祭。
因为没有限制,所以何时证道,对她而言都没有差别。
甚至避开祁柏十五天后的生辰,是她当前最好的选择。
只是遂禾终究是要失望了。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山洞中响起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咚、咚。
祁柏缓步踏出,他已经不是鲛人赤身裸体的形态,淡色的华服锦袍上,暗色竹叶松柏交相辉映,如一副浓稠的水墨画,腰间数枚环佩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
祁柏神色冷淡,他环视众人,最后视线在遂禾身上微微停顿,又在她即将看过来时移开。
他没有责问遂禾试图拦住陆青,冷声问陆青,“程颂找我何事。”
“程尊者连下三道急令,请剑尊立即回正清宗,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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