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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别的路可走,除非……
他双手缓缓握紧,手背上青筋毕露,显得狰狞骇人。
遂禾将祁柏的焦躁看在眼中,不着痕迹拧了下眉。
童年缺失的人往往渴望被爱,她借着师徒之名,全心全意憧憬着自己的师尊,维护着师尊,她不指望能打动祁柏,只想要他潜意识将两人放到同等的位置上。
然而观测祁柏的反应,她不仅打动了祁柏,甚至在他的心房留下了重重的一道痕迹。
效果达到,就在她想说些什么时,她倏然睁大双眼。
清冷孤傲的剑尊弯腰低身,在她面前缓缓蹲下,华贵柔软的锦缎长袍随着他的动作拖曳在地。
他矮下身体,用宽大的袖摆一点点擦掉她裙边的泥污。
她下意识按住他的肩膀,眼神由惊愕转成近乎疯狂的喜悦和志在必得。
师尊……
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些快意地牵起唇瓣。
此前,她从未设想过一种情况,众人眼中冷漠无情地剑尊,本质却是个脆弱柔软的人。
师尊,对不起了,当你把弱点暴露给别人,你就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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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清宗半月一议事,议事时凡在宗门的高阶修者,上至五峰尊者,下至客卿长老,都须到正清殿议事。
祁柏高坐首位,老宗主闭关近百年,不问宗门事实,整个正清宗都听他的差遣。
各个长老和据点掌事轮番汇报,大多是些琐碎小事,汇报时大多已经解决,偶有几件大事才需要祁柏决策。
“半年前在妖族领地称王的妖族,在附近的人族镇子四处搅事不说,眼下秘境频现,那妖王竟然破坏秘境规则强行进入,杀了数名散修攫取他们的内丹。”
此言一出,立即有宗门长老窃窃私语起来。
“半年前我就说过,妖族只可分散,绝不可聚在一起,现在好了,所有妖族都听妖王的,妖族势力迅速扩大,仅是半年时间,就已经为祸一方了。”
“妖王若修正道便也算了,我听说那所谓的妖王修罗刹道,以人肉为食,断不可就此放纵。”
“杀妖王!”有不忿的长老重重一拍桌案。
然而下一刻,身旁端坐着的长老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点,你忘了剑尊也是妖族吗?”
“你说,剑尊会不会因为自己来自妖族,就包庇姑息——”
“三长老慎言,剑尊岂容你随口污蔑。”
相比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宗门长老们,几个尊者显得波澜不惊,凌清尊者近来不在宗门;宗主闭关多年,不问世事;殿内只有程颂和沈非书各坐在祁柏左右手。
沈非书事不关己高高挂,正把玩着手中九连环。
程颂等长老七嘴八舌说得差不多了,重咳一声,问祁柏:“剑尊以为如何。”
祁柏扫视众人一圈,神色淡淡:“妖王既为恶,不可不除。”
“妖王也是一方强者,现在做大,已经不是我们想除掉就能除掉的。”三长老冷道。
三长老说话夹枪带棒,祁柏却只是看他一眼,无悲无喜:“大乘罢了。”
三长老顿时面色如猪肝。
祁柏说得轻巧,整个上灵界能有几个大乘修士,祁柏仗着自己是大乘期巅峰,半步渡劫的实力,如此肆意睥睨,他们却说不出什么来,实在可恨。
祁柏无视众人各异的神情,径直看向把玩九连环的沈非书:“妖王行踪不定,由你带队去寻妖王,有消息立刻回报。”
沈非书愣了下,抬头对上祁柏淡漠的表情,他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我去?凭什——”
“非书。”程颂皱眉制止住他。
沈非书仍旧愤愤,掷了九连环道:“凭什么,我不去。”
程颂制住沈非书,拧着眉看祁柏:“剑尊,非书资历尚浅,妖王罪大恶极,他去恐怕不合适。”
“资历尚浅?”祁柏扯了下唇角,“能做得一峰之主,也该历练一番,总比窝在宗门欺负小辈,传出去惹人非议正清宗的好。”
沈非书满脸不忿,正要冷唇相讥,程颂见状连忙按住他,怒道:“你少说两句。”
祁柏自主位缓缓起身,语气不急不缓:“就由沈非书带队,明日下山,暗中寻访妖王下落,一有消息,立即回禀,但不准和妖王正面交锋。”
他说完,环视众人一圈:“诸位可还有异议。”
沈非书冷笑一声。
祁柏自动忽视他:“既然没有,今日就议到这里。”
祁柏无心在正清殿停留,率先拂袖离去。
等祁柏走后,众长老散得差不多了,沈非书站在原地,摔了手中的九连环,恶狠狠道:“祁柏,我和你势不两立。”
程颂白他一眼,斥道:“行了,他哪句话说错了,一天天在宗门里游手好闲,你只比祁柏晚引气入体三年,祁柏现在已经是大乘巅峰了,你呢?”
“区区分神,占着一峰之主的位置,说出去都好笑。”他冷道。
沈非书登时如气炸的河豚,他指着程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装长辈倚老卖老卖到我身上了,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你!”
沈非书气哼哼走出主殿,一阵凉风吹来,他气急败坏的大脑才勉强冷静。
往日他对祁柏多有不服,祁柏看在老宗主的份上,都睁只眼闭只眼跳过他,今天怎么突然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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