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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兮满眼期待:“你再扇来看看。”
诸葛亮依言扇了扇。轻风拂起处,广袖飘飘。
简兮满意地点点头说:“非官方解释就是,帅啊!”
“……”
“以后无论先生在何处,有了这把扇子,我只需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你。”
诸葛亮哑然失笑。以后有他在的地方,她也一定在,哪用得着她费心去寻。
简兮刚离开不久,从城墙的阴影出走出一个人。
此人眉目温润,似是极为随和之人。虽衣着朴素,可容貌身姿不失贵气,举手投足有王者之风。
“主公神射,在下佩服。”诸葛亮朝来者深施一礼。
男人眼神莫测地说:“方才在擂台上的男子,便是刘景升宴席上出现的那名江东富商?”
“正是。”
“孔明,你与此人可算熟识?”
“几面之缘而已,并无深交。”
男人说:“能被邀请入席,此人身份不简单。先留意着,说不定哪日可为我所用。”
“是,主公。”
语罢,两人一前一后出城。
回到鹏程驿馆,简兮一进客栈大堂,就见楚时坐在靠窗的座位,桌上摆了一个食盒,食盒旁边全是新鲜的菜品。
简兮一一扫过琳琅满目的菜肴,香酥焖肉、白斩鸡、西湖醋鱼、炒菜心……楚时这是去哪里赴宴了?
“朱门酒肉臭。”简兮轻哼。
楚时拿着木著,哂笑:“有本事你别吃。”
不吃就不吃,还没她自己做的好吃。简兮想到他故意上擂台捣乱,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候,孙小妹在一位侍女的陪同下走进驿馆。她把莲花灯放在简兮面前,然后拿筷子夹了块鸡肉大口吃起来。
“本郡主不喜这些,你喜欢便拿去。”孙小妹边吃边说,吐字含含糊糊。
简兮疑惑不解地问:“郡主既然不喜欢,为何要放白羽箭到擂台上凑热闹?”
孙小妹执著的手一顿,很快恢复如初。她本想说羽箭不是她放的,可今日在街上遇到的男子看上去身份不俗,她不敢轻易提及。
“我就是看你们猜灯谜热闹,随便玩玩。”她悄悄握紧腰间的玉佩,手指在流苏间缠绕,高傲郡主竟难得流露出女儿态。
过了片刻,她凑到简兮身边,小声问:“今日在擂台上帮你赢花灯的男子,是你的心上人?”
简兮脸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孙小妹点头:“有眼光。”
简兮说:“必须的。”
“咳咳……”被忽略半天的楚时开始刷存在感,他望着窗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
孙小妹好奇问他:“长风大哥,你在看什么?”
透过窗框,楚时指着街上一位买剪纸的老婆婆说:“我在看这位老人,她夫君去世的早,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可天有不测风云,她的儿子在博望坡一战中战死了。老婆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悲可怜。家里失去顶梁柱,婆婆只能卖剪纸为生。她眼睛不好,有时连剪刀都看不清,却还要日夜在昏暗的烛光下讨生活。”
“是挺可怜的。”孙小妹想到自己的母亲,深以为然地点头。
看着简兮暗淡下去的表情,楚时冷冷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什么各为其主各行其是,不过都是踩着别人尸骨上位的理由。”
简兮胸口仿佛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着,令人透不过气。楚时几乎怼得她无话可说。
这时,一位体型健硕的青年男子走到老人摊位前,为老人端茶添水,还绕到她身后给老太太捶肩膀。
“他是谁?”简兮惊讶。
“应该是这位老婆婆的儿子。”
孙小妹问:“谁战死了?”
“不知道,我又不认识这家人。”
简兮指着外面:“那你刚才说……”
楚时深眸一沉,打断她质问道:“你方才是不是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厌恶战争的生离死别?是否一想到你那心上人也是乱世的执刀人,心生畏惧?所以,你只是被情感冲昏头脑,失去判断力而已。”
面对他气势凛人的连串逼问,简兮哑口无言,孙小妹也说不出话了。
直到他拂袖离去,简兮方才回神,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楚长风,你有病!”
提前
孙小妹并没有急着离开荆州, 花灯会结束一个多月了,眼看天气转暖,她也没有动身回柴桑的意思。
春暖花开, 孙小妹偶尔会带上四五名侍女, 配上弓箭外出狩猎。空闲时, 她好心教简兮骑马。
骑马是古代重要交通工具之一,简兮心血来潮要学,苦练三日,成效缓慢,只能坐在马上不掉下来。
“背挺直,双腿加紧……不对不对, 你手腕别那么用力, 像我这样!”
简兮照猫画虎, 学着孙小妹的样子踢了下马肚子,可马不但没走,还在原地打起转来故意和她作对。她骑在马背上“啊啊啊”叫了三声, 努力保持身体平衡。
孙郡主调转马头, 加快几步过来帮她拉住缰绳。简兮腰酸腿疼, 滑下马背说:“今天到此为止,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