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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三!”
……
第n次报数后,教官总算大发慈悲,放全班到阴凉处休息。
一口气喝掉半瓶水,宋恬恬问出酝酿已久的问题,“孟辞意,你和那个学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兄妹。”孟辞意睁着眼说瞎话。
“那他说他是你男朋友是怎么回事?”
“闹着玩的。”
“临走前祝你军训顺利呢?”
“哥哥对妹妹的单纯的祝福。”
“好吧,我还以为嗑到骨科了。”
“什么是骨科?”
“就是哥哥和弟弟谈恋爱,弟弟和妹妹谈恋爱之类的。”
“是也是伪骨科。”
“也对。”
接下来的一个月,宋恬恬见识到她人生中最为感人的兄妹情。
军训全月无休,每天天还没亮,闵邯就带着早餐在女寝楼下等待;操练过程中,他还会送来冰水,简直雪中送炭。
各种服务细致到位,贴心到不能再贴心。
“上天快赐我个哥哥吧。”成功蹭到瓶汽水,宋恬恬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怎么人和人的命差这么多。”
孟辞意笑了笑,心想某人试用期表现良好,该考虑转正了。
就目前而言,他们的相处模式已经同情侣无异,阻隔他们的,只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也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们在鸿沟两岸相望了那么久,她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反正对她来说,按兵不动才是维持现状的最好方式。
能维持现状,她就很知足了,她不想重蹈覆辙。
只因想要确定对方的心意,就贸然打破平衡,酿就了一系列后果。
无心犯下的错误,花费了大量运气和精力才得以纠正,再来一次,她怕他们经受不住。
“还有没有要表演节目的?一个也没有?!瞧你们那扭扭捏捏的样,出去别说我是你们教官!”
傍晚19点,操场上昏天黑地,陆陆续续的亮起萤火虫般的光点,而那一团一团簇拥着的光,来自新生们的手电筒。
大家举着手机,每个人都是一颗星子,汇聚成浪漫闪耀的夜空。
军训的最后一天,教官通常会组织学员进行才艺表演,以此为军训生活画上圆满的句号。
然而数学系的学生都比较腼腆,教官撺掇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挺身而出。
“都不演节目是吧?可以,别的营唱歌跳舞,咱们营训练,都起立!”
“别啊。”眼看教官的耐心所剩无几,宋恬恬很想救场,但碍于什么都不会,只好等高人相助,“孟辞意,你会什么?”
“会一点芭蕾。”孟辞意赶走袖子上的蚊子,说。
“上去跳一段呗?”
“裤子不太方便。”
别说劈叉、高抬腿等高难度动作,就他们身上这套做工粗糙的服装,两条腿劈开90度都费劲。
穿着军服跳芭蕾,实在有些为难。
12营全体成员面临站军姿之际,队伍后方窜出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教官,我要唱一首歌。”
“不早说,磨磨唧唧的。”教官挥挥手,示意人们就地而坐,“磨磨唧唧也顶你们这些懦夫枪,都给他鼓鼓掌!”
掌声响起,自告奋勇的男生来到事先准备好的空地上,调试麦克风。
警报解除,不少人胳膊酸了,关掉手电筒玩起手机,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孟辞意看清了男生的五官。
他出现得总是这么突然,像临时起意,却又是最耀眼的那一个,让人倍感惊艳,视线和他难舍难分。
宋恬恬:“这不是你哥吗?”
孟辞意:“是。”
宋恬恬:“他哪来的军服?去年的没扔?”
孟辞意没和她探讨军服的出处,全神贯注地听着前面的人讲话。
“我演唱的曲目叫《情非得已》,献给我喜欢的人。”
“这是我和她认识的第五年,也是我对她情非得已的第五年,如果可以,我希望这将成为我们两厢情愿的第一年。”
掌声再次响起。
目光交汇的瞬间,孟辞意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就此心跳决堤。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
你的身影
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
真的有点透不过气
你的天真
我想珍惜
看到你受委屈
我会伤心……”
成真
有人起到表率作用, 新生们的害羞或胆怯一扫而空,接二连三地上前演示才艺。
能歌善舞的演个精彩,啥也不会的图个乐呵, 欢声笑语持续了一个小时也不见停。
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活跃的气氛中, 没人注意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少年和少女携手并肩, 谈论着一些有的没的。
“你会弹吉他?”
“佳佳教我的。”
“佳佳她自己弹得还不熟,怎么教你?”
“她教我了点基础, 我又翻了翻教材, 照着谱子练了几首。”
“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