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曲线救国（8 / 16）
透漏外，更不允许轻易放外人进去。
苦思的同时，原本紧闭的社区大门蓦地缓缓打开，秦燊马上就和一位阿姨对到眼。
不等他反应，对方首先认出他并喊了声，「是你！」
这时候秦燊才想起，这位阿姨正是昨晚载柴淼淼回家撞见的那位。
「阿姨您好。」秦燊颔首向她打招呼。
「好好好。」自昨晚陈嫂就对载他们小姐回来的男生很是好奇，但一般来说他们是不可以随便八卦雇主的事，更别说问雇主本人。
所以今天难得又见到一次，她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但语气仍然充满保守和试探，「同学，你住这里吗？」
「我、我不是。」秦燊摇头。他估计这辈子再怎麽努力都赚不到这里的一间厕所。
「那……你是来找我们家小姐的吗？」陈嫂小心翼翼的询问。
「……」秦燊咽了咽口水，後才小声回答，「对……不知道是否方便？」
语落，陈嫂的双眼先是r0u眼可见的放亮，接着又豪不遮掩的黯淡下来。
她说：「恐怕不方便……因为我们小姐现在人在医院……」
说完她还不忘观察秦燊的表情，一看到他在听到医院两个字後，迅速睁大的双眼反应，陈嫂更加绘声绘影的拿着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手帕开始擦起眼角。
「我们小姐真的是太可怜了……没有父母在身边照顾，昨天还发高烧，怎麽样都没办法退烧，最後还是我们一起把人塞进车子，扛去市立医院的。」说完的中坚，她还不忘x1x1鼻子增加一点戏剧感。
秦燊蹙起眉头，一是觉得这位阿姨似乎有点夸大，但又觉得柴淼淼生病这件事全然不假。
「您说，她现在在市立医院吗？」
「对对对。」陈嫂点头如捣蒜，「她在急诊十号床的位置，正在吊点滴。」
「……」
临走前陈嫂还把手上的一袋食物交代给他，「这些东西再麻烦你交我们小姐了，这些都是补身t的，务必让她把东西吃完喔！」
「……好的。」接过袋子的秦燊总觉得自己掉入了陷阱。
另一头，号称高烧不退、无法走动的柴淼淼正推着自己的点滴架来到了住院的大楼这里。
她先是向楼下的人探听位置，这才按下电梯往七楼移动。
相较於吵杂的一楼，往上的楼层越是安静，特别是住院部的地方，连人和人讲话都特别小声。
也这让柴淼淼拖着的点滴架的声音很难被忽视，但因为不是只有她一人与这样的器材相伴，作为偷溜上来的人，目前尚无别人发现异状。
七楼的护理站对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虽然没有露天花园，但几大盆植栽和大片玻璃却让这里的采光十分良好，甚至透出生机蓬b0的样子。
她参观似的一边看看旁边的病患、一边看看这些她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她想，如果这里有养鱼，她可能还b较有把握认出。
而就在闲晃过程中，她看到一抹消瘦的身影。
即便宽大的病患服套在身上，也藏不住那人瘦骨嶙峋的背影。
或许是柴淼淼打量的视线过於ch11u0，那人有感应似的，回头一望，两人正好对到了眼。
柴淼淼怔愣，嘴巴忍不住微张，但又旋即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赶紧将嘴摀了起来。
那人见状，倒也没有露出被冒犯的表情，反而是笑笑地朝她点点头，甚至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介意阿姨坐这里吗？」她问，一遍用蜡h的手指了指柴淼淼隔壁的空位。
「当、当然可以。」柴淼淼有些局促。
「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妇人满脸歉意。
「没、没有！」柴淼淼摇头摆手，「是我才感到抱歉。」
妇人看着道歉的柴淼淼，虽然手上挂着点滴，面se有些苍白，但清澈的双眼和如凝脂般的肤se，可不难看出，nv孩是在条件相较富裕的情况下成长。
她乐呵呵，无所谓的自嘲起来，「没事，阿姨自己有时候照镜子也会被自己吓到。」
说完，她一边举起自己的手，在洒进夕yan余晖的地方转了转。
那是一只异於常人肤se的蜡h消瘦的手。青筋如肥大的蚯蚓浮於皮肤上头，弯弯曲曲，看上去其实颇为可怕。
但有了方才的经验，柴淼淼这次不敢再乱接话。可这位阿姨似乎无聊了很久，即便她没有搭话，也依然自顾自地的说了起来。
她说，她前些日子因为生病所以住进了医院，原本以为一下就能出院，没想到一住就是一个多月。
她说，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在这段时间都是她儿nv负责照顾她，至於她那个si人老公，早已变成了前夫。
她说，她此生做过最後悔的事就是将肝捐给了那个负心汉，明明是因为家暴、债务、外遇等各种原因和他离婚，却在对方一次次低头下心软，以为能用肝换回前夫的心，是她太傻。
她说，她此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的儿nv，不管哥哥还是妹妹，从出生就没有享过任何福分，作为他们的母亲，她是最失败的那种。
最後她还说，她的儿子应该和柴淼淼差不多岁数，虽然不知道为什麽柴淼淼生病了，但她愿意用剩余的生命换儿nv往後的平安健康。
柴淼淼木然地听着，听着她一字一句细数自己身为nv人、妻子和母亲的罪过。
柴淼淼轻轻地叹了口，明知道这样不妥，但她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柴淼淼问她，「阿姨，为什麽明明错的是你的前夫，你却都说是自己的错？」
还沉浸在自怨自艾的妇人一愣。
什麽双眼清澈，恬静美好，极少在外人特别是长辈面前表现出这面的柴淼淼，此时神情淡漠，语气是不近常理的冷冽。
「明明错的是前夫，为什麽要拿自己和孩子们陪葬？」她望着远处那株不知名随着空调摆动的花草，「退一万步来说，为什麽总要让孩子来承受你们上一辈的错误呢？」
她的话无疑是无礼的，但此时妇人的嘴却只是张张合合，始终吐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无以复加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外头的鸟只浮过，倒影也浅浅晃荡进室内。
柴淼淼最後长吁了一口气，在妇人发楞期间，又恢复成方才那个有礼貌的好学生。
她从口袋捞了捞拿出了一张烫金的名片，上头浮着凤凰展翅的图样，映着南市当地最高级的五星餐厅名字。
「如果不想再拖累孩子的话，身t养好了，就来这里吧。」
语毕，柴淼淼便推着自己的点滴掉瓶走了。
柴淼淼独自搭着电梯往一楼缓缓移动，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忍不住又是一叹。
她还是没忍住，其实早在那个阿姨开始说自己孩子有多可怜的时候，她已经在心中腹诽了一百万次。
为什麽大人总是有这麽多万不得已的藉口，来让儿nv承受爸妈的苦。
她知道她肯定有把她对柴硕和简荷玉的怨念也加诸在这位阿姨身上的，但如果说，身而为儿nv是必然的，那麽做为父母的也理当是应该的。
没有什麽叫生了，就不管、不要的。哪有这种道理。
要不是她最後的话，柴淼淼绝对不会递出柴家旗下的名片。
但太可怜了，不论是那个阿姨的孩子还是自己，真的都太可怜了。
大概是因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