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山居种田养娃日常 第98节(1 / 2)
桑萝点了点头:“那劳小哥你带个路。”
东哥儿笑:“好说好说。”
转而请陈有田一众人跟他走,他前边领路。
东福楼的仓房和后厨其实是相邻的,打开门是一间还算宽敞的小院,几人把车都歇了进去。
具体要多少粮,桑萝和周家的是确定的,只陈施卢三家她需再问问,一问之下,确实是只要那天报出来的一半的量了,那么五家加起来也就十五石半。
桑萝问东哥儿:“许掌柜说粮价了吗?”
东哥儿笑:“还是三百五十文一斗。”
大伙儿一听都松了口气,实在是被涨怕了。
各把银钱给了桑萝,到沈烈这儿,沈烈直接把卖参多了的那一小包银子一股脑给了桑萝管着。
桑萝笑着接过,跟着东哥儿进酒楼把钱银跟许掌柜先结了,一会儿她们不需跟粮铺那边打交道,只管等粮铺的人一走搬粮就是。
粮食买得很顺当,不过桑萝跟许掌柜商量了一番,他们这几家的粮食并没有今天一天全都搬走,而是借了东福楼的仓房暂存。
用她的话说,太打眼了。
杂粮不贵,今天要一起运回去的话,得跟许掌柜借车不说,还得几大车堆得冒高,重不说,回到村里要惹人眼红,也太容易被惦记了。
许掌柜很理解,让跟桑萝相对熟悉的东哥儿和管仓房的老汉一块儿,特意给腾出小半间屋给桑萝她们藏粮,让桑萝一行人可以分几天慢慢往回运。
所以最后没跟东福楼借车,陈有田一行人还是原本那三辆车,等到在县里摆摊的秦芳娘几人一起,拉着些豆子回去了。
豆子,就是村里人看到也不会多想什么,家家都有,家家也都囤得起几袋。
回程的路上果真就碰到了熟人,周氏族人,十里村的,见面少不得要问几句,听说买的是豆子,还是五家人凑的这么三小车豆子,问了问价钱,也就挥挥手别过了。
这一趟,刚从外边回来的施大郎、卢二郎和陈青山对桑萝算是服气了,怪不得逢到大事几家人都隐隐以桑萝一个年轻小媳妇为主心骨,人家那是真能耐。
心细又有本事,跟许掌柜那样的人跟前都能有情面,请得动许掌柜帮着买粮不说,东福楼的仓库都能借得着。
就是他们这些人,从前在县里哪家酒楼后厨站一站都讨人嫌,现在在东福楼这样的酒楼后边,人家给凳子坐不说,还能跟他们扯几句闲天,那叫东哥儿的小子和里边两个学徒的厨子,客气的还给倒了几碗热水出来。
人家认得他们是谁?
不都是全沾桑萝的光嘛。
因到村里,几家是先帮着把沈烈和桑萝这一趟运回来的所有粮食先从小道扛上去的,桑萝这一回都没沾手,就连那袋药都被沈烈一手扛粮袋,另一手提了。
秦芳娘笑:“这么一大群老少爷们,用得着咱沾手?你带着小安小宁回去给开门就是了。”
回到家里,沈烈和陈有田一帮子人搬了两趟就把粮食都搬齐活了,沈烈回家,陈有田他们绕回停车的地方,再拉着车回村。
村里自是要有一番热闹的,问话的就不会少,正好,都看看呗,咱也吃不上粮了,买的都是黄豆。
稻谷和豆子,用手一捏也就捏得出来了。
别高看村里这些人,真有那会上手的,怕还不止一个。
捏一捏看一看也好,该囤杂粮的麻利囤杂粮去,到这节骨眼上都不囤的,那是命了,也不该桑萝她们再操心。
……
家里搁粮食的架子已经满了,沈烈回家就拿了弯刀去砍竹子,准备自己再做两个,沈安跟着跑前跑后要去给打下手。
这一回什么都不用桑萝操心,她和沈宁在家里把鸡鸭鹅喂一喂,再把晚上要用的豆子浸好,想了想拿上锄头,叫上沈宁:“带你挖冬笋去。”
沈宁一听就乐了,之前看大嫂去挖冬笋她就想跟着了,只是那时雪没化,大嫂不让她去。
这会儿听得桑萝一叫,小姑娘鸡鸭鹅都不逗了,手里的野菜叶子一抛就往院里跑,拎了畚箕就屁颠颠提到院门口等着了。
桑萝把门一锁,带上沈宁也往竹林去。
她俩在家里耽搁了这一会子,沈烈两根粗壮的竹子已经放倒了,正在去枝枝杈杈,准备往回拖。
看桑萝来了,看她手上的锄头就知道是要挖冬笋的了,便问:“要我帮忙吗?”
桑萝摆手:“不用,我正好教教阿宁。”
生存的技能多掌握一样都是好的,她自己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吗?要不是机缘巧合山里住了几年,学了些东西,穿越过来哪有现在这舒坦日子,所以这些东西她很愿意教两个小的。
沈烈听了便点头,等桑萝把钥匙给他,带着沈安就拖着竹子走了。
至于扛,扛是不可能扛的,一身新衣呢,要不是桑萝说他穿这一身特别好看,沈烈觉得干活的话还是换回那一身皮子的好,嗯,今天的活计不会刮蹭到衣裳,还成。
桑萝教沈宁找冬笋的技巧时,沈安跟着他大哥回到院门外了。
陈有田没少在这边做木工,做木工活的架子是现成的,下山找陈家找了点工具就能直接开干。
锯竹子的时候沈安叭叭叭就讲了:“大哥你回来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从前咱们家这样的活都得大嫂自己干。”
沈烈手中的锯刀顿了顿,抬眼看沈安。
沈安一指那鸡鸭棚,道:“呐,那个鸡棚就是大嫂自己搭的,那天大嫂手上划了可多血口子,竹刺扎进去好几根,全是后边用针一点一点挑出来的。”
十几岁时就和陈大山一起跟在陈有田身后偷学木工活儿没少被扎的沈烈,忽然就觉得手疼了。
我也学
“你们没找有田叔帮忙吗?”
“找啊,难的活才找,自己能做的大嫂都自己做,说人情要用在刀刃上,不能什么事都找人帮忙。”
嗯,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但她才多大啊,一个小娘子真不用这么逞强。
不过转念一想,她初来乍到时带着小安和阿宁怕是很艰难吧,三叔三婶那性子在村里可没什么人家处得上的,只有得罪人的份,他自己当年也是贴着陈大山才能跟陈家走得稍近些,却也仅限他,两家之间却是不大往来的。
现今能交好四家人,全凭的是桑萝自己的本事,做豆腐的这个营生是其一,她为人处事上的这些讲究想来也是起了大作用的。
沈烈这一天脸上总挂的笑终于闷闷的落了下去,问沈安:“家里还有哪些东西是你大嫂自己做的?”
“那可多啦!”
沈安叭啦叭啦的一样一样给细数,当然,哪些是陈有田几家人帮忙做的,哪些是童子军小分队做的他也都一一指出来。
沈烈一边做着手里的活计,一边听着弟弟把家里现在的一点一滴是怎么来的都漫说了一遍,适时问几句自己想了解的。
竹架还没做出来,沈烈对桑萝和自己一双弟弟妹妹这半年多在村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心里大致也有数了。
有数到怎么一个地步呢,刚分家时是什么光景,饿得最惨时又是什么样儿,第一次捕鱼,做第一块神仙豆腐,摆摊儿,开荒地,盖房子,包括沈金几个给家里报的信,三叔三婶半夜试图翻墙被鹅咬被罚役。
沈安说得绘声绘色,时而失落,时而开心,时而是神采飞扬,沈烈听着,便仿佛也都跟着亲历过一回一样。
说到末了,沈安脸上又现出失落和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