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袭击平阳(一)(32 / 42)
,嘴里默念道。
太阳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般,虽然秦人不断的求他,但他并不为所动,继续把自己的光和热洒向秦国。
此时的赢嘉在火一样的阳光炙烤下,豆大的汗珠子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身上的衣服先是被汗水浸湿,再接着有被阳光烤干。
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上天,你就惩罚我吧。”赢嘉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小到他自己都快听不到的程度。
既然他自己都快听不到了,那样高的上天岂能听到,继续向大地释放着他的光和热。
“上天,下雨---”赢嘉嘶哑着嗓子喊道。
随后他的身体向前一歪,倒在了火一样的大地上。
“快---,国君晕倒了---”
台下的官员和百姓赶紧冲上土台,抬起国君就往城里跑去。
此时,土台上的招雨幡,慢慢的晃动起来。
“快看,刮风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众人抬头向南边望去,只见云层开始在南边的秦岭方向聚集,一点一点的变厚,风也开始沿着渭水慢慢的吹过来。
真的要下雨了吗?
雨并没有下下来!
只是在秦国的大地上滴了几个点之后就草草收场了。
可是这场求雨却把一个人害惨了。
他就是秦君赢嘉,炽烈的阳光把原本就受过伤的赢嘉给晒休克了。
等到郎中把他救过来的之后,赢嘉静静的躺在大殿内的竹床上,望着殿外明晃晃的阳光,只觉着刺眼。
“拿水过来,寡人口渴。”
宫女们忙不迭的跑过去端了一盉hé,春秋盛水的器皿水过来。
秦君抓起盉咣当咣当的喝了起来。
他实在是太渴了。
一通狂饮之后,秦君赢嘉终于不觉着口渴了。
他倒头在竹床上躺下来,背后的虚汗直冒,不一会儿就把身后的衣服湿透了。
“君父,秦地大旱,各地官员纷纷上书,呈报灾情。”太子赢恬疾步匆匆的走进大殿,向秦君赢嘉禀报道。
秦君静静的躺在竹床上,一动不动。
“君父---”赢恬有轻轻的叫了一声。
秦君没有动。
“君父,您在听吗?”赢恬以为父亲睡着了,再次问了声。
赢嘉微微睁开眼,“听着呢,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天要大旱我又何能?”
“这?”赢恬知道,父亲为了求雨把自己的命都差点打进去,还是没有下一丝半点的雨。现在就是把这些问题禀报给君父,他又能如何?
赢嘉看出了赢恬的无奈,“你先派人前往各地查看一下灾情,也算是对当地官员的一种安慰,总不能人家把情况向咱们汇报了,我们不采取一点行动吧。”
“诺---”
赢恬下去安排人员前往秦国各地查看灾情了。
几天过去,派往各地的使者陆续赶回雍城。几天时间,所有派出去的使臣无不被炽烈的阳光晒得又黑又红。
“国君,今年实在是太热了,臣还没到岐山,就被晒得脱了层皮。”前往岐山的使臣连声抱怨道。
听着这些使臣的汇报,秦君赢嘉心中明镜似的,看看屋外明晃晃的太阳,不用说什么都知道。
“各地的百姓如何?”
“百姓们顶着烈日,提着罐子从河里舀水给庄稼浇水,老人孩子都上场了。”前往西犬丘的使臣禀报道。
“你们去的那些地方也是这样?”秦君赢嘉转头问其他几个使臣。
“都是这样。”
突然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秦君赢嘉的心头。
“这么热的天,老人和孩子都上到地里去浇水,难道就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人死伤?”
在座的使臣面面相觑,其实秦国各地已经有好多的人都热死了在地里了,可是当地的官员们为了保住最后的收成,还是命令所有的百姓全力抗旱,谁都不允许呆在家里乘凉。
见国君问起,使臣都不说话了。
“快说,有没有死伤百姓,死了多少?”已经很虚弱的秦君赢嘉终于发怒了,对下面吼道。
除了派往黄龙山的使臣没有赶回来之外,其他的使臣都在这里。
但是谁都不愿意先说。
秦君支撑着坐起身,指着岐山的使臣道:“你说,岐山死了多少百姓?”岐山乃是秦国的富庶之地,从岐山到雍城乃是一马平川的渭水平原,秦国的粮食大多集中在这里。
岐山使臣躲不过了,只好起身说道:“六十岁以上的老者死了大约一百人,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大约有二十人,成年人不足十人。”
“什么?百姓都晒死了,还抗什么旱,这帮蠢猪一样的官员。”赢嘉气愤难当,捂着胸口痛苦的再次躺下。
“陇山一代的百姓也死了不少,老人大约有六十人,成年人十多人,孩子五六人。”
“西犬丘也有死伤……”
秦君赢嘉虚弱到了极点,他已经听不清楚身边人的声音,转过头望着屋外炽烈的阳光,眼前一片光明。
&在这片光明里父亲秦宪公向他走来。
父亲---
他还是那样的英武,那样的年轻,那张脸上永远都挂着二十一岁的笑容。
“君父---”秦君赢嘉轻轻的叫了一声。
听见秦君赢嘉的叫声,秦宪公惊恐的望了他一眼,倏地一下不见了;他的身后秦国死去的将士们拖着病残的身体走进了大殿,他们表情痛苦,缺胳膊少腿,个个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伸着手向秦君赢嘉要着什么?
他们的嘴里屋里哇啦的喊着说着,可是一句话都听不清楚。
所有的人都伸出手来,向秦君讨要着,讨要着。
秦君赢嘉下的直往后退,“别过来,别过来---”
“国君--,您这是怎么了。”曹叔摇了摇秦君。
赢嘉醒过来了。
“曹叔---”秦君的声音很轻很轻。
“微臣在。”
“你去拟诏,让各地官员停止这种白天抗旱的做法,既然庄稼已经保不住了,不能再把百姓也折磨死。”
“诺--,微臣这就去办。”
曹叔走后,秦君赢嘉一一望着下面的使臣,“黄龙山的使臣怎么还没有回来?”
殿下的使臣又一次不说话了。
秦君的目光集中在太子身上。
“君父,前往黄龙山的使臣已经死在半路上了。”既然已经躲不过了,赢恬实话对秦君说道。
既然沿着渭水的关中流域都干枯到了这种程度,更何况本来就缺水的黄龙山地区,说不定百姓早就渴死了。
秦君赢嘉扭过头去,豆大的汗珠子和着泪水落下。
他已经太累了,没有了发脾气的勇气和力量。
连使臣都热死了,更何况那些顶着烈日抗旱的百姓。
不一会儿,曹叔就把诏令拟好了,“国君,诏令拟好了,我给你念一下。”
秦君摆摆手,“不用了,你去吧太史叫来。”
“诺---”
太史很快就进来了,“微臣参见国君。”
“太史,今天是什么日子?”秦君赢嘉莫名其妙的问道。
“今天是庚日。”
我国古代用天干、地支合并记载时间。天干的数字有10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