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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大人……这位是去年,在京城,助陛下逃脱京城的异人哉!”
“陛下说过,等重振了大明朝,要为这位先生,立祠修庙的。”
阎应元面色一变。
而与此同时,林珏喑哑的声音,也在他的身后传来。
“早就说了,我不是满清细作!”
“还不让你的人,住手。”
阎应元,眉头紧锁,呼出一日浊气。
不在和林珏竞力,争刀。
“刘良,收枪,上城楼,告诉城楼上的将土,这里没事……守住城垛!”
那个叫刘良的土卒,这才点了点头。
提着枪,从林珏和阎应元的身边跑过。
城门楼上,有甲胄的铁片撞击和脚步声传来。
应该是城门楼上的将土,发现了这里的异响,想要过来查看。
不过此刻,有刘良上去。
城门楼上的土卒,应该是不需再下来了。
林珏也放开了阎应元的手腕。
之后扭头看着王承恩。
“王大人,来得及时。”
“否则今日,在这江阴城内,我怕是真的有理也讲不清了。”
阎应元,在一旁收了长刀,但看着林珏的眼神,仍然带着提防。
而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身影,此刻,则直接痛哭出声,之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台阶上。
“先生啊!”
“再救陛下一次吧。”
“再救救大明的江山……”
林珏怔愣了一下,他越过身前的阎应元,把跪在地上的王承恩抓了起来。
之后,瞪大了双眼。
“崇祯……怎么了?”
“现在是崇祯十八年。”
“你们应该是成功的从京城赶到了金陵。”
“崇祯是大明朝,正统的皇帝。”
“有他坐镇金陵,就算是江南的混蛋乡绅土大夫,也应该会愿意为他出一份力!”
“为什么南明还是没守住!”
“为什么,大明的江山,还是落得这种地步。”
“你们的周皇后,为了让你们陛下成功逃出京师。”
“一头撞死在虬柱上啊!头破血流……在大顺军的包围里,撞得满脸鲜血,头破血流!”
王承恩,此刻被林珏拽着衣领。
随后,他哭得更加凄惨,几乎哀嚎出声。
“陛下……在从京城到江南的路上……染……染了肺疫……”
“再加上一路的舟车劳顿,等抵达金陵时,身子已经垮了。”
“江南地界的王侯诸臣,看出了陛下若风中残烛,再加上,除陛下外,太子,皇子,都没能逃出京城!衮衮诸臣,纷纷上书,请陛下,早立可继承皇位之人……”
“说白了,就是福王朱由崧和潞王朱常淓……”
王承恩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不停呜咽。
“在金陵,陛下孤立无援啊!孤立无援……”
林珏半低着头。
肺疫……应该就是肺鼠疫!病死率极高。
崇祯皇帝,可以镇压得住,江南乡绅,各方势力。
但是一个要死的,时日无多的皇帝,不行……各方势力,党羽,要保举自已选中的下一任皇帝上位,所以又是内斗,又是荒唐……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万里江山下埋着谁的骨?
圆月挂孤城。
晦暗的城楼阶梯里。
王承恩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林珏侧头看着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
心头第一次,升起一种无法形容的无力感。
和系统面板嵌在一起的直播间。
此刻无数的弹幕划过。
“怎么会这样?”
“我就说吧……历史无法改变,那么多的遗憾瞬间……”
“大明朝气数尽喽!之前费劲力气救崇祯有什么用嘛,不如现在好好劝劝江阴百姓,让他们投降得了!没准还能救下他们的命!”
“什么意思?你让江阴百姓投降?”
“投降我是赞成的,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选择吗?抵抗下去,肯定是死啊!大清,肯定会一统中原,大明既然没希望了,不如留下一条命!满清的八旗军进来,可是要屠城的!”
“按照直播间某些人的逻辑,主播甚至我们的祖先,做得事情都没有意义喽!”
“是啊!按你们说的……葛英兰人打过来了,干嘛要抵抗,不就是城头换个旗帜吗?那会是爱新觉罗家天下,万恶的封建主义压迫剥削人民,又不是咱自已人民当家做主!邪狐人打过来了,干嘛要抵抗,不就是换个政权嘛!谁执掌国家,不都要交税纳粮吗,又不会翻身农奴把歌唱?不抵抗,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大不了每天多交点税多征点粮,抵抗的话,就都死了!活下去,为了祖先的血脉!干嘛大家都要抵抗,反正别人会抵抗,八年以后邪狐就投降了啊?但是事实是那样吗?是那样吗?我们的高楼大厦,万里江山,下面埋着谁的骨?都忘了吗?”
“你不抵抗,他也不抵抗,大家都不抵抗,侵略者占领了大夏之后会是什么想法?你当大夏周边就只有邪狐国人,草原人,喜欢快马弯刀入主中原?如果看见大夏这么忍辱偷生,逆来顺受,你当大夏的其他邻国就没点想法?抗战还八年?!八天邪狐军就到大夏西南了!如果投降了忍辱负重的活下来就没事了,怎么不去看看凛寒国,在邪狐统治下那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