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月事了(1 / 2)
柳二娘子环顾一周,见自家丈夫没有出言阻止,妹妹也是一脸好奇,吴蔚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当即来了兴致,继续说道“孙家二婶子她亲外甥的姐夫是燕王府的帮厨,我听孙家二婶子说,燕王千岁的封地里出现了七颗鹅蛋那么大的珍珠啊,就和结了果儿似的,从石壁里面露出来,你们猜怎么着”听柳二娘子说到这儿,吴蔚已经有些想笑了,首先珍珠最应该出现的地方是海边,其次鹅蛋那么大的珍珠,可以说是世间罕有,出现一枚已经是小概率事件了,一下子出现七颗这仿佛是那个什么热血动漫里的剧情,七颗还都出现在石壁里吴蔚觉得这所谓的“祥瑞出世”八成是假的,要么是在传播的过程中被夸大其词了,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编造。吴蔚沉默不语,张水生不耐烦地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三个听众两个都不捧场,这让柳二娘子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唯有绣娘的表现让柳二娘子稍稍满意,只见绣娘期待地盯着柳二娘子,一副欲知后事如何的表情。柳二娘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发现珍珠的地方叫香炉山,是块风水宝地传说是神仙炼丹的地方,燕王千岁就在山上修了一座宫殿,开炉炼丹,准备将仙丹进献给陛下”柳二娘子说完,端起面前的水碗一饮而尽,绣娘听的入神,问道“后来呢”“后来,后来不就是,喏你姐夫那张破布,是从县衙的告示栏上抄下来的,一株一百文钱,要是能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寻到个十株八株的,今年就能过个阔绰年了。”张水生惋惜地说道“哎,可惜大姐夫伤了腰,我家里没有兄弟,堂兄弟都不在清庐县,等我找到他们早就大雪封山了,来不及。”“那二姐夫不能自己去吗,或者和同村的人结伴儿,一起上山”张水生看了柳二娘子一眼,后者心领神会,解释道“傻妹子,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公爹这几年腿脚不好,不然也不会去找大姐夫了,两个人上山多少有个照应,这一趟没有个把月是回不来的。自家人嘛,赏钱儿也好分,谁多谁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和外人去终究不如自家人。”绣娘听得似懂非懂,吴蔚却听明白了,不怕无功而返,就怕分配不均,到时候荒山野岭的,保不齐谁起了歹心,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张水生看了吴蔚一眼,突然说道“吴姑娘要是个爷们儿就好了,我一定邀你一同上山。”“我看你那个嘴可真是没有个把门的,又胡说八道。”柳二娘子嗔道。张水生憨笑一声,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虽然才刚认识,但我觉得吴姑娘的人品是信得过的,人家都没生气,你恼什么”柳二娘子瞪了张水生一眼,对吴蔚说道“吴姑娘,他就是个大老粗,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不要紧的二姐,我明白姐夫没有恶意。二姐,二姐夫,关于这件事儿我想说说我的看法,我这些日子蒙受绣娘诸多照顾,你们夫妻俩也是实实在在的善良人,要是我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二位多包涵。”柳二娘子夫妇对视一眼,均有些意外于吴蔚的正式,柳二娘子挺了挺腰身,说道“你说吧,吴姑娘。”“嗯,我觉得山上采药的事儿,还是不去为好。虽说这一百文一株的价钱高于市价,可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就像二姐夫说的,这一进山要个把月,谁也不知道这一个月里会发生什么事儿,这个季节山上的野兽有的还没开始冬眠,遇到野兽怎么办这一个月在山上如何生存食物,住在哪儿万一大雪封山下不来了又怎么办”张水生皱着眉头思索良久,说道“这里面有几味药咱们清庐县就是产地,运气好的话能采到几十株”吴蔚略算了一下,几十株的酬劳的确不少,够盖几间房了。吴蔚微笑致意,没有再劝,有些话只能是点到即止,决定权在人家手里。反倒是柳二娘子把吴蔚的话听进去了,说道“要不咱别去了吧,反正你也找不到帮手,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的意思呢”柳家夫妇走了,走之前还邀请吴蔚和绣娘得了空去坐坐。绣娘和吴蔚一起收拾碗筷,绣娘刷完吴蔚用净布擦碗里的水,绣娘问吴蔚“你说二姐夫会去吗”“不知道,不过这恐怕并不是一个好差事,我对那个所谓的祥瑞,心存疑虑。”家里就剩她们两个,吴蔚才展露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祥瑞还能有假啊”绣娘停下了刷碗的动作,惊愕地看着吴蔚。吴蔚凑到绣娘耳边,低声道“你小点儿声,这事儿可不好让别人知道的,咱俩知道就行了,记住了”绣娘忙不迭的点头,吴蔚继续说道“这世上绝对的真假少有,真相要在探究和实践中去验证,心存疑虑才能保持清醒,发现容易被忽略的细节。”说完,吴蔚愣了一下,这句话是她还很小的时候,自家父亲对她的教导,怎么就突然说出来了绣娘睁着那双干净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吴蔚,吴蔚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触碰了一下,笑着问道“没听懂”“嗯。”绣娘点头。“就是遇到紧要大事时,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要不时在心里悄悄问问自己为什么,这样才能保持清醒,不被人骗去。这回懂了吗”
“嗯。”绣娘点头,看着吴蔚下意识地说道“那我”“嗯”“没有,没什么。”绣娘低下头,将手中的盘子转的飞快,手指和盘子表面摩擦出“吱吱”声。敏锐洞察如吴蔚,自然猜到了绣娘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可吴蔚考虑过后还是决定不接话,自己并不属于这个时代,既然能穿越过来,定然就有穿越回去的方法,既然无法成为绣娘的依靠,又何必给她希望呢在这样一个时代女子独自生存下去不容易,吴蔚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在离开之前尽可能地培养绣娘的独立性,提高未来的生存能力。吴蔚和绣娘虽然就差了三岁,但在吴蔚眼中,绣娘有时单纯的就像一个孩子,这是因为这些年她被当成一个赚钱的机器关在家里,养成了不谙世事,任劳任怨的性子。可如今,绣娘分家出来了,要独自承担一切,必须要快一起成长起来,毕竟生活的风雨是不等人的。收拾完碗筷,太阳刚刚西斜,吴蔚背了个竹筐,拿了斧头出门,打算把湖边的木头劈了,背回来。灶台里炉火正旺,卧房很暖和,安静中带着一丝闲适,绣娘却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她想去挑水发现水缸几乎是满的,堂屋的食物也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家里的窗台,火炕,所有能摸到的地方绣娘一早都擦干净了,堂屋和院子也都扫过,更没有什么针线活儿可以做往常像这个时辰,绣娘不是在熬猪食,就是在清扫牛棚,要么就是带带虎哥儿,反正有得是活可以做。没活可以干,绣娘感觉像是心里缺了一块似的,吴蔚才离开不久,绣娘就已经开始盼着她回来了。突然,绣娘感觉到腹部一阵绞痛,紧接着便是熟悉的感觉,绣娘连忙冲到了堂屋,用破布去了木桶里收集的草木灰吴蔚背着满满一竹筐的柴回来了一趟,把柴火放到院子里后又背着竹筐走了,等到第二次背着竹筐装满木柴的竹筐回来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绣娘,我回来了。”“嗯我这就做饭”“不用,我来就行。”吴蔚进了屋,发现绣娘搬了木墩坐在了堂屋,吴蔚有些奇怪地问道“大冷的天儿,你不在炕上待着,在这儿坐着干嘛”说着舀了锅里的热水,洗脸,洗手。绣娘踌躇片刻,低声道“我、我身上不干净,不进屋了。”吴蔚拽过净布擦了脸,随口答道“哦,你要烧水洗澡吗不然你去屋里洗吧,堂屋冷,别着凉了。”“你,你进去歇着吧。”“放心吧,我不会偷看的。”吴蔚进了屋,躺到炕上感觉从自己的身体里传出一阵“嘎巴”声,不禁感叹今日的运动量有些超标,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绣娘”吴蔚唤道。“我在堂屋。”这下吴蔚总算是觉出不对了,她立刻来到堂屋,借着灶台里透出的火光瞧见绣娘竟然还坐在那儿,只是身体瑟缩到了一起,一副痛苦的模样。“绣娘,你怎么了”吴蔚蹲到绣娘面前,抓住绣娘的手,很冰。“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扶你进屋,走”“不,我”绣娘挣开了吴蔚的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来月事了,身上不干净,不进屋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