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7 / 20)
又因有要事在身,与她匆匆擦身而过,之后,在一干朋友三番四次邀约下,到了吹月楼,再次得见她,才知她竟然就是吹月楼的花魁--花遣云姑娘,她气质出众,谈吐不俗,更弹得一手好琴,实不应沦落青楼。我本有心想为她赎身,奈何家父家教很严,虽然祖上薄留些田产,但他总是要我们克勤克俭,不准任意挥霍浪费,因此当我向他提出要为花姑娘赎身之要求时,除了被他严拒外,更被他痛斥一顿,没有他的应允,我是无法去帐房那儿支得任何银两的。此事我一直耿介在怀,寻不到有何更好的法子,可以帮助花姑娘离开吹月楼,而家父更是因我向他提的要求,误以为我时常流连青楼烟花之地,限制住我所有的银两,不给我分文。我无法再见到花姑娘,这令我十分痛苦,饱受相思之苦。虽然我不过才见她三面,但她的倩影早巳深深镌刻在我心中,再也挥之不去。”
“这与你当采花贼有何关联?”
“舍妹不忍见我饱受相思之苦,为我想了个法子”
他话未完,何如倩便截断他的话“她要你假扮采花贼,然后趁机掳走花姑娘?”
“不错,为了做得逼真,她要我先掳走她,之后再掳走我其他的表妹及二姑母。”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掳来的都是自己人啊!”“是舍妹央求我二姑母及表妹配合的,他们现下都在此别苑中。”
何如倩听得眼睛发亮。“那若你真掳来了花姑娘,要如何向她交代呢?”看来此事似乎十分有趣。
孟机有些黯然的看着她。“本来是打算将她掳来,待她清醒后,告诉她是我从采花贼手上将她救下的,但是,谁知,天不从人愿,掳来的竟然是你。”
他说至此,何如倩有些不好意思道:
“原来真是我坏了你的好事,不过你放心,既然是我坏了你的好事,我一定会补偿你的。”她对他的用心良苦很是感动,但忽然想到一事。“此事原本你打算如何善了?”
“我原是打算请我姑母收花姑娘为义女,之后再随她们回去,暗中向我姑丈他们请罪,他们定然会原谅我的,而家父知道花姑娘既是我二姑母的义女,必然不会反对我与她之事,此事自可圆满解决。”这是当初的如意算盘,但如今已被她给弄乱了!
“哦!如此一来,你就成了花姑娘的救命恩人,而且你还可以说采花贼已经被你解决,成了凤阳县的大英雄。哈!还真是一举两得咧!并且还省了替花姑娘赎身的银两,因为她已不是花遣云,而是你姑母的义女,想必你也已为她想好了另一个身分、另一个名字吧!”
“你说得不错,若事成之后她的新身分是一名来凤阳县投亲的孤女,因无依无靠,二姑母见她可怜而收她为义女,她的新名字唤丁解梅,而原来的花遣云已死,世上不再有花遣云了!”所有的事,孟机早巳想得很周全。
何如倩十分佩服他的用心,也对自己无意中破坏他的计画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在他整个计画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计画是很周详,但是这只是你单方面所想,你并不知道花姑娘是否愿意接受你的安排,成为你二姑的义女,或许她会想回吹月楼也未可知。”
孟机闻言,倏然一惊。是啊!他怎没考虑到这一点,他完全是以自己的立场来看此事,全然没有征得花姑娘同意,万一若是她拒绝接受他的安排,这到头来岂非白忙一场。
何如倩瞧出他的惊疑,很有义气的道:
“你放心吧!此事交给我,我一定让你赢得美人归的。”
孟机陡然又升起满腔的希冀望着她:
“真的吗?你有何法?”
“天机不可泄漏,总之我说什么,你便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她神秘兮兮道。
孟机望着她,不禁对她寄予浓浓的期望,但愿,但愿她真能有法子令他美梦成真。
项晨心急如焚的循采花贼逃逸的方向追踪,他不敢想像若是他迟去一步,会有何后果,他眉头深锁,心也因此紧紧纠结著;但愿她不要有事才好,他不停的默祷著。
他循线追踪至城西一带,最后进了一处别苑中,他悄然进到庭中,暗中探查,希望能寻到他们的线索。
孟机送何如倩走出房中,来到庭中,他已将他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因此一改初见面的态度,对她甚是礼遇。
项晨惊见何如倩,立即跃身出现在她面前,他欣喜若狂的拉过她,左看右看“你没事吧?”
何如倩陡然见到他,又被他异常的举动搞迷糊。“喂!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会来此?”
项晨确定她没事后,正要询问她,抬眼忽瞥见她身后的孟机,十分诧异的道:
“孟兄!你怎会在此呢?”
孟机乍见他,亦是很惊讶,见他好似与何如倩相熟,更是吃惊,继而思及项家堡与江凌山庄本是世交,便没那么吃惊了。“此处是我家的别苑。”
项晨不解的望了何如倩一眼,又望向孟机道:
“孟兄怎会与她在一起?”花遣云分明告诉他,说他被采花贼掳走了,而他亦追踪采花贼至此处,这其中莫非他错过了什么吗?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咱们先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原委。”
何如倩在一旁瞧着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早巳相识,她心中挂念要办之事,便对他们道:
“你们两人慢慢聊吧!我先走了!”
项晨忙拦住她,问:
“你要上哪儿去?”
“吹月楼。”她丢下一句话,正要离开,有一人自墙上翻身而下。
来人一见到她,开心的道:
“何姑娘,你在这里,太好了!想必采花贼已被你制伏了吧!”
“季捕头,你怎么会来此呢?”孟机一瞧见季平,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件事他并不想让季平知道,免得多生事端,万一传到爹耳中,教爹知道了这件事全是他策画的,那可就难办了!
“咦!鲍子,你怎么也在这儿?”季平这才注意到他。
“方才在城西时,我发现采花贼正与何姑娘在打斗,于是便出手相助,采花贼见打不过我们,便乘隙逃遁了。我想爹的别苑就在附近,便邀何姑娘来此暂歇片刻。”未了他对何如倩使了一个眼神。
何如倩接到他的眼神,会意的道:
“嗯!是啊!既然你们都相识,那你们聊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说完就迳自离开。
“唉!我还是晚来一步,让采花贼给逃了!”季平颇感失望道。
“季捕头,别灰心,这次虽然没抓到采花贼,下次咱们计画周详一点,必能抓到他的。”孟机拍拍他的肩。
“但愿如此,我先回衙门了!”
他们目送季平离去后,项晨若有所思的望着孟机。
“项兄,作啥这般看着我?”
“孟兄,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方才孟机对季平说的话,并不是真的。
“我知道定不能瞒过你的,其实事情是”孟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概略告知他。
项晨听完后,不置可否的望着他,他居然奢望何如倩的帮忙,实在不可思议!那个莽撞的女人,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不定事情未解决,便又陡生许多枝节,徒增更多烦恼。
“项兄为何又这般瞧着我?”
项晨一方面颇同情他,另一方面对他的行为很是讶异。“孟兄乃是一洒脱不羁之人,如今竟然为了一名女子,而做下这样的事,著实令人费解,另外你竟然相信何如倩的话,那无疑是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