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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景:“嗯。”
“这么长时间以来,阿宴对你有多坦诚,你可知道?”
离景:“嗯。”
云逐渊眼神锐利,“离景,我们从来没要求你给过什么回报,可你是怎么做的?”
离景没作声。
“你心思重,城府深,我们从未说过你一句不是。阿宴曾经还觉得你很适合成为帝王。”
“你想尽办法追求林序秋,只要没伤害到他,我们也没有说过你。”
“可你不要以为,这是你自视甚高的理由!”
离景沉默着,拿过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云逐渊的眼眸如幽黑的潭水,“若连信任二字都做不到,便枉为合作伙伴,更枉为兄弟!”
离景忽然说:“逐渊,我不告诉你们这件事,并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们,而是因为,这是我答应江上青的,我要遵守诺言。”
云逐渊冷哼一声,“说清楚。”
离景长长地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最早发现林序秋是顾淮之亲弟弟的,是江上青。”
“他知道一个邪性的方法,说林家遗传的那种病,只要用同胞兄弟姐妹的血供养,就能活下去,甚至寿终正寝。”
宴书澈惊讶地看着离景。
离景苦笑了一声,“江上青与顾淮之相处八年,所以在看到林序秋的时候,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宴书澈:“所以他将林序秋抓回去,就是为了每天抽林序秋的血,让顾淮之活下去。”
“是,”离景叹气道,“而我之所以知道顾淮之的真实身份,便是因为宴少主你,要我在离湛之前,抓住江上青的把柄。”
“所以我派人去了档案堂,带走了顾家案的卷轴。也就是在那上面,我看到了顾淮之九岁时候的画像。”
云逐渊木着脸,“你发现顾淮之和林序秋长得太过相似,你便借这个把柄,威胁了江上青?”
“没错,”离景紧抿着唇,垂眸,“江上青答应助我,条件就是不能让他们兄弟二人知道对方的存在。”
听到离景这番话,云逐渊和宴书澈都陷入了沉思。
宴书澈轻轻握住云逐渊的手,将长剑缓缓收了回来。
他沉默不言,在心内苦苦思索着。
原是如此。
笼罩在江上青和顾淮之身上的谜团,终于彻底解开了。
“那时的局势你们也清楚,我若和江上青没有达成交易条件,他不可能助我们拉下离湛。”
离景目光沉沉地望向宴书澈,“宴少主,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答应了江上青,我不能食言。”
宴书澈偷偷看了云逐渊一眼。
后者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宴书澈便先开了口,“顾淮之和林序秋是同一种病。江上青给了你一粒丹药,所以你才能前些时日将林序秋拉回来。”
“嗯”离景重重吸了口气,“但这种丹药,极为难得。服下一颗只能保证再活一年。一年后若没有下一颗,就会立即死亡。”
他垂下的眼眸透着落寞,“宴少主,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宴书澈有些怔愣,眼神有一点困惑,又有一点懊恼。
许久,他才开口,“殿下,冒犯了。”
离景摇了摇头,“我知道顾淮之对阿序有多重要,但我不能让阿序知道。”
“阿序的性子,你们是了解的。若他得知,恐怕宁愿用自己的命换顾淮之活下去。”
云逐渊点了下头,“这倒是极有可能。”
“我不知道我对阿序来说算什么,”离景的语调越来越低落,“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即便我说过多少次爱他,他也从没有想过,若他死了,我是否能承受的住。”
听到这话,宴书澈倒是有一点儿心疼离景了。
心疼离景
林序秋的性子确实很独特。
离景和他相识时间不长,说对对方不够了解也很正常。
但相反,林序秋看的透离景,离景却看不透他。
不然也不会出现上次,在郁府的那段对话了。
自从他们两人在一起后,表面上没安全感的是林序秋。
可没人认认真真想过离景。
离景心急地想将人娶回来,想给他承诺,可局势严明,他做不到。
他只能笨拙地一遍又一遍告诉林序秋,他很爱他。
饶是如此,林序秋依旧非常清醒。
宴书澈长叹一声,“殿下,抱歉,是我们心急了。”
离景:“无妨。我们也都是为了阿序。”
“那殿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母后不愿离宫,你们也没必要再准备什么,安心回府吧”离景低声道,“阿序那边,还要劳烦你们多照看他一下,虽然他不会有事,但我还是不放心。”
“好。”
宴书澈拽着云逐渊,齐齐给离景行了个礼,“殿下,那我们先告退了。”
“嗯,路上小心。”
待两人走远,离景才走向后殿。
吩咐了下人后,他便躺在榻上,疲惫地睡了过去。
宴书澈两人坐在马车中,双双沉默了很久。
离景的一番话,让两人的心绪都有些复杂。
他们不由得在想,离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