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鞋子(1 / 5)
穿短靴花的时间比高跟鞋多了许多,楼远慢条斯理地将鞋给江琼套上,然后任由她踩着自己的腿,细细地整理边缘,理顺鞋带,最后系上活结。
很简单的动作,江琼却看得耳朵发烫。
楼远发现姑娘小腿的肌肉又开始紧绷,了然一笑,不动声色地握着江琼的脚往下压了压,用更大的力度踩在了自己的腿上。
脚下肉体柔软的触感让江琼瞬间红了脸,厚厚的胶皮鞋底像纸一样薄,不知从何而来的热度将她烫得心头一跳。
她条件反射地想抽脚,但男人的力道很大,稳稳地抓着她,只让鞋底在自己的腿上来回磨了几下。
“唔……”楼远的脸上浮现起病态的红晕,仿佛很享受这样被她住的感觉,甚至还往前挪了一小段距离。
啊,果然是变态吧。
“你……之前哄着我试衣服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好了这个场景了?”江琼问他。
“唔,其实没有,是你试完衣服的时候才想到的。”楼远眯着眼睛抬头看她,眼底被情欲铺满,晦暗一片。
但当他这样从下往上看的时候,那种让人不安的压迫感就弱了许多。
江琼甚至罕见地因此被激起了一点征服欲,想看见他露出更多更色情的反应。
她脚尖下压,法地拼命挣扎,大声呼救。
“别叫了,门口我放了牌子,没人会进来。”孙恒生一边扯她的衣服,一边在她脸上亲吻,浓厚的酒精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你放开我!”江琼死命推着他的肩膀,男人恼怒,扇了她一巴掌。
他没有留力,十成十的力道一巴掌就把她打得眼冒金星,不久前那个暗巷里的记忆顺着这一巴掌瞬间浮现出来,江琼条件反射地怕得发抖。
孙恒生以为她怕了,猥琐地笑着就去扯她的衣服。
“早点识相不就好了,长那么漂亮不就是给男人操的玩意儿吗?我带了你那么久,也让我看看长什么样……”
夏装轻薄,两下就被撕开了衣服。江琼怕疼,糟糕的记忆一股脑儿涌上来,本就不清醒的脑子越发混沌,她一个劲儿往后缩,死命捂住领口,但孙老板手劲大,她那细弱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能掰开。
油腻的中年男人丑态毕露,手掌捏着女孩白嫩的皮肤四处揉搓,满面油光的脸贴着她的胸口来回舔舐。
江琼又气又急又怕,当初面对楼远的时候的那些“处于弱势就不要反抗”之类的理智全被抛到脑后,不知哪来力气,瞅准时机一脚踹在孙恒生的裆部,然后一把把人推到地上,高跟鞋精准踩在他手上,发现走不稳,索性脱了光着脚往外跑。
然而却在卫生间门口一头撞进了另一个怀抱里。
高大,结实,远不是孙恒生那种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人可以比拟的强壮。
江琼如惊弓之鸟,下意识故技重施,一脚就往人家胯下踢过去。
“嘶——”来人一惊,险险挡住,抬头往里面扫了一眼,震惊地叹了一句,“厉害了……”
声音很耳熟,江琼一怔,谨慎地抬头看去。
偏棕的头发,优越的下颌线条在这个角度显得越发清晰,男人焦急地低头看她,的确是自己熟悉的人。
楼远。
他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江琼被楼远半抱着,口齿不清地问道。
她还记得他们是在冷战,于是又下意识伸手去推他,想和他拉开距离。
但她那点力气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够看,楼远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到住,手臂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江琼难受得不行,剧烈运动,惊吓过度,酒精在身体里发酵,脑子里一团浆糊,感觉自己快吐了。可她又挣不过楼远,只能小声叫着难受,让他放开她。
楼远皱着眉不吭气,片刻后恼火地将人拦腰抱起,一脚把厕所门踢上,大步流星地出了长灯楼。
他是一个人过来的,价值不菲的车停在路边,他本身又自带着某种特殊的气质,人往那儿一站,就立即完美地融入进了岷花路纸醉金迷的环境中。
不过如果再加上他怀里还抱着的人事不省的年轻女性,这里瞬间就变成了犯罪现场。
不少路人频频回头,但在岷花路这种事情也不少见,大多数人也没闲心多管闲事。
楼远将人放进车里,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犹豫了一下。
他应该直接把江琼送回去的,那样既可以获得江曼容的好感,又可以给江琼留下“不趁人之危”的印象,于情于理,都是最合适的选择。
但是——他不想。
如果将她带走,他会获得一个与江琼单独相处的绝佳机会,他远远地看着江琼看了一个多星期了,江琼却连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连看到了都会刻意避开视线。
他忍不了了。
他给江曼容打了个电话,说江琼喝得太多,身体不太舒服,想让她在自己这边的房子留宿一晚,并保证自己不会伤害她。
江曼容想着他们未来也是要结婚的,而且小楼是个好孩子,便放心地将女儿交给了他。
江琼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
她陡然一惊,之前在长灯楼里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涌上来,被酒精熏了大半个晚上的脑子立即响应号召地疼起来。
“嘶……”她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试图在记忆中找到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当然想不起来,那会儿她可是睡了个彻底。
于是当江琼回忆未果,抬起头来正好看见楼远的时候,顿时被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
“醒了?”楼远微笑着给她递水。
江琼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杯子,没有伸手。
“谢谢你帮我,”她说,“但是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呢?”
楼远一笑:“一上来就要说这个话题吗?我可是救了你两次啊。”
江琼沉默了片刻,道:“谢谢,但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相当清醒道,“你之前向我承诺过,不会再派人监视我的。”
楼远摊摊手,无辜道:“你这次可是冤枉我了,是江阿姨告诉我你在长灯楼的。”
他将自己和江曼容交谈的事情说完,又含着些责备地看着江琼:“你怎么能这么大意呢?孙恒生那个人一看就是色中饿鬼,以前肯定没少占你便宜,你偏偏还不小心,一个人就敢跟着他去长灯楼。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一个女孩子,要是……”
江琼本就头疼,楼远还在她边上絮叨个没完,顿时烦得要命,心想之前你跟踪我的事情还没了结,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说“小心一点”?
但她好歹记得人家帮了自己,说话还有点分寸,因此只是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这么说,楼总对那个地方很了解了?”
念经似的声音倏然一顿,楼远意识到说漏了嘴,但江琼占据上风便步步紧逼:“怎么,楼总倒是说说看啊,那是什么地方?”
长灯楼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明面上是高档餐厅,但如果找对了路子,从另一个隐蔽的门进去,就能去到另外几个不对外开放的区域,里面为所有来宾提供各类服务,只要包下一间房间,就可以在里面做一切想做的事情。楼远以前也是那里的常客,但他肯定不会这么直接地告诉江琼。
局势立即扭转,楼远嘴巴开开合合,短时间里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江琼冷哼一声,抱着手靠回床头,结果背部被这么一压,顿时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