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偿债(4 / 18)
吃小蛋糕,再回家。”步越紧密地安排着。
蛋糕是一个六寸的草莓开心果蛋糕。
步越插上了蜡烛,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冲卫青杨一昂下巴,“快许愿。”
“啊?”卫青杨看着他,“就这样干许啊?”
步越摸摸鼻子,朝周围人瞄了一眼,“那我给你唱个生日歌?”
“唱啊。”卫青杨笑。
步越还是不好意思在公众场合开口。
“亲我你就好意思了。”卫青杨吐槽道。
“那能一样吗?”步越不承认。
“亲你那是高调示爱。”
“唱歌这不当众出丑吗?”
卫青杨笑了一声,“反正你有理。”
等卫青杨真开始闭上眼睛许愿的时候,步越突然坐到他旁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地唱着生日歌。
就那么简单又重复的几句歌词,卫青杨听得心里却不自在。
父债子偿,父债子偿。
父债一定要子偿吗?
步越又有什么错?
双睫轻轻地颤动,旁边人催促着,“吹蜡烛吹蜡烛!”
卫青杨轻快地‘呼’了一下,火焰灭了,心里却并不轻松。
“生日快乐!”耳边是步越的声音,他忙活着帮忙切蛋糕。
步越没有错。
“咱们寿星大人就要吃最大的一块!”
不能再这么离谱地错下去了。
“把所有草莓都给你。”
如果他知道我本就是带有目的的接近他,他还会把所有草莓都给我吗?
“还有开心果呢。”
他会不开心的。
“祝你天天开心!”
“祝你天天想我!”
“祝我们都自由!”
卫青杨看着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突然有点狠不下心来。
说分手吗?怎么说呢?
分手了那又能怎么报复到步承仁呢?
卫旭死了!卫旭是被步承仁撞死的!
卫青杨!你别心慈手软!你一开始的接近就是不怀好心!现在不要再装什么心地善良的好人了!
你这种人,怎么配和步越在一起!
就这样吧,让他慢慢地发现。
就这样吧,等他发现的那天,两人就会自然而然地散了。
就这样吧,卫青杨,就这样吧。
什么都能算了,唯独卫旭的死不能算了!
卫青杨,你清醒一点!
就这样吧。
三月底的时候,步承仁又给卫青杨打了一笔钱,这回还是二十万,他还特意发了一条消息询问他母亲的近况。
「不劳您费心。」
消息直接发过去,卫青杨看着冯俪的睡颜,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没有他的消息进来了,卫青杨刚准备放回手机,就接到步越的电话。
他走到卫生间小声地接听。
“卫青杨!”步越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干嘛?”
“干嘛这么冷淡?”步越不爽,“我这么想你,你都不给我打电话。”
卫青杨揉了揉眉心,“白天不是才在学校见过吗?”
对面沉默了两秒,继而开口,“我不管。”
“我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
“你想不想我?”
卫青杨直截了当地回答,“不想。”
“你就嘴硬吧。”步越说,“我还能不了解你?”
卫青杨呼吸一窒,说出来的话没来由地咄咄逼人,“你就真的了解我吗?”
你就真的了解我吗?
你要是真的了解我,就不会给我打电话了,也不会再日日夜夜的说想我了。
步越瞬间没了声音,卫青杨掌心顶着额头,不知道自己莫名在发什么疯,仓促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挂断了电话。
冯俪在房间睡得不安稳,卫青杨把大灯都关了。手心里捏着手机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半个多小时。
消息推送,屏幕亮了一下,几秒后紧跟着熄灭。
卫青杨回过神来,看了眼冯俪,然后起身推开房门出去,但他没想到会撞上人。
卫青杨一抬头,步越一脸尴尬地立在门口。
“你……”
“我,我,刚到,刚到。”步越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卫青杨的脸色。
卫青杨回头看了一眼病床,然后把人带上出来。
两人坐到了走廊上的椅子上。
“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我来看看你。”步越说。
说着跟变魔术似地从身后拎出一个小蛋糕,“开心果红丝绒蛋糕。”
“我不吃。”卫青杨叹了口气。
“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步越说着往他面前递过去。
“我没有心情不好。”卫青杨解释道,“我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步越连忙说,“也是学习压力大,最后冲刺的一段时间了,有脾气才正常好吗?”
“你有脾气可以随时朝我撒,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就是别不理我,那我真就没招了。”
步越的语气听得委屈,卫青杨心里胀地难受,把手伸过去在他胳膊上轻轻地捏了捏。
“我给你捏。”步越立马按住卫青杨的一边胳膊给他按摩。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步越的手劲不小,但按得舒服,听见卫青杨的话,他笑了笑,“快了,高考结束了起码就结束了一部分。”
“是吗?”
“是啊!”步越说,“高考结束就大学了,很快的,找工作兼职挣钱。”
“我就可以养你了。”
“养你还有阿姨。”
卫青杨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别管我了。”
“啊?”
“先把你自己过好再说吧。”
“是,也是,”步越又握住卫青杨的手,“但这并不冲突,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啊。”
“我的钱到时候全给你。”
“那我就一脚把你踹了。”卫青杨笑。
“那我就死皮赖脸地贴着你,狗皮膏药地黏着你,自甘做狗地舔着你。”
“反正你甩不掉我。”
在步越高考前一天,步承仁罕见地回了家一趟。看着伏在书桌前的背影,他敲了敲门。
步越没想到他会回来,回头满脸错愕地看着他。
“这么晚了还在学习啊?”步承仁走进去。
步越没回答,他想不通步承仁是来干什么的,总不能是来上演什么父子情深吧。
“什么事?”步越冷冷地问。
“把你的臭脸先收一收。”步承仁说,锐利的视线在他脸上扫过,他抬手点了点步越的脊梁骨,“等你有实力了有底气了再冲我甩脸子。”
步承仁的力道不轻,食指不像点的,像是用力往上戳的。步越烦躁地用肩膀抖开了他的手。
步承仁看着步越的发旋,沉声开口,“等高考完了我有事和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步越问。
“不能。”步承仁说,“现在说了估计你不爱听。”
“高考完了我就爱听了?”步越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