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1 / 1)
&esp;&esp;司秣再次尝试触碰他指尖,柔软的触感像一道闪电,忽地打进他的神经。
&esp;&esp;尘澜眸色蓦然变的深邃凛冽,隐隐有一种他看不懂的怒火灼烧,好似猛兽冲破牢笼的前夕。
&esp;&esp;司秣被猛地扑倒了,后颈无意磕到某处坚硬的地方,他拧着眉痛的嘶了一声。
&esp;&esp;回过神来,尘澜和他的距离不过几厘,鼻尖都要相触,人鱼的鼻息凌乱,毫无保留的喷洒在他脸上,撩起一片痒意。
&esp;&esp;司秣下意识想躲,却又怕他会误会什么,只好硬生生挺着。
&esp;&esp;旋即,目光坚定的与他对视。
&esp;&esp;尘澜被这样赤裸的目光盯的心乱,司秣总是给他带来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esp;&esp;就像是几年前在别墅里度过的那几天欢愉时光,他也曾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自己。
&esp;&esp;不过那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巨大骗局做准备。
&esp;&esp;尘澜心中泛起苦涩,却抑制不住的,想要接近身下的人类。
&esp;&esp;他抬手,覆在司秣后颈,食指指尖不轻不重的按下去,感受到身下的人轻颤着瑟缩了下。
&esp;&esp;是之前,他注入人鱼毒素时的创口。
&esp;&esp;司秣被颈侧后方传来的刺痛激的皱了下眉头,殷红的薄唇微张,调子透露着异样明显的委屈:“痛……”
&esp;&esp;人鱼喉咙干涩,喉结上下滚动下,才忽略身下人的伎俩话语,眸光不带任何温度的说:“司秣,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骗。”
&esp;&esp;“真当我不敢对你做什么?”
&esp;&esp;他说他只喜欢自己一个,换做是以前,尘澜可能真的会信。
&esp;&esp;但现在……
&esp;&esp;人鱼眸色略显暗沉。
&esp;&esp;在海域内,一直流传的誓言便是人鱼的忠贞。
&esp;&esp;他们认定一人便会与之纠缠一生,且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esp;&esp;若是爱人背叛,他们会残忍的将对方折磨致死,但不会随意丢弃,将骨骼重新收好,埋进他们共同的碑墓里。
&esp;&esp;有一些更残暴的,还会在爱人生前将他们吃掉。
&esp;&esp;从此,你便是我的一部分。
&esp;&esp;所以对于那些人鱼来说,尘澜对司秣,还算是温柔。
&esp;&esp;死亡就代表结束,他不想与司秣结束。
&esp;&esp;但代价或许是,他们永远也回不到以前。
&esp;&esp;… …
&esp;&esp;司秣看出尘澜的样子有些愣神,小幅度的扭动下脖子,那阵不舒服的感觉才渐渐减小。
&esp;&esp;随着人鱼的接近,他主动迎合上去,双臂穿过他颈侧,在上方交叠,又将尘澜跟自己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esp;&esp;鼻尖轻蹭,像是在安抚自家炸了毛的小狗,虽然对方的表情有些凶。
&esp;&esp;“你舍得吗?”司秣轻声反问。
&esp;&esp;这次换他久久无言,司秣简单的一句话,便能将他的命脉拿捏住。
&esp;&esp;当然舍不得,不然也不会宁愿用这种鱼死网破的方式将人囚禁在身边。
&esp;&esp;他不奢求别的什么,只要司秣能在身边就好,只在他一个人的身边。
&esp;&esp;“尘澜,我很想你。”
&esp;&esp;说完,不等他反应,司秣小臂下压,直截了当的凑上他的唇。
&esp;&esp;以前被迫承受的亲过很多次,但丝毫不影响司秣的吻技没什么长进。
&esp;&esp;尤其现在还是处于主动方,尘澜硬着身体没张嘴,不配合。
&esp;&esp;司秣尝试撬开对方唇齿,失败了。
&esp;&esp;软湿的舌尖扫过人鱼下唇,着急羞赧的心绪让他不自觉嘤咛着轻哼一声,眼周氤氲出一层水雾,潋滟惹人怜。
&esp;&esp;尘澜从开始就没闭眼,此时将司秣的表现尽收眼底,尤其耳边响起的那道声音,压迫着他的神经仿佛马上就要崩断。
&esp;&esp;“嗯……”
&esp;&esp;锋利的人鱼齿刺破唇瓣,尘澜没收着力道,在司秣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esp;&esp;星星点点的血迹刚要渗透出来,很快又不知道被谁的舌尖卷入腹中。
&esp;&esp;人鱼落在司秣后颈上的手不觉滑动,蜿蜒着落到他腰窝,掐了一把。
&esp;&esp;有时候或许就是这样,即便他做了万般的心理准备,但只要司秣稍一勾引,他就这么认栽沦陷。
&esp;&esp;即便知道身下的人只是利用自己达到目的,但他就是没办法拒绝。
&esp;&esp;心中的斗争互相厮杀带来的痛苦,迫使着他在清醒中沉沦这场虚幻的梦境。
&esp;&esp;……
&esp;&esp;…………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天,也或许……
&esp;&esp;司秣睁开眼睛时只觉得头脑晕的厉害,像是有墨汁在里面搅,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的厉害。
&esp;&esp;脑海里零星闪过碎片化的记忆,是他bei到眼冒金星的时候。
&esp;&esp;超。
&esp;&esp;委屈。
&esp;&esp;这傻鱼,这次是一点都没节制,纯纯是在他身上发泄怒气了。
&esp;&esp;识海里的小雪貂举白旗:【主司,您用命追老攻,窝佩服……】
&esp;&esp;除了这些反应,就是口干,眼眶也烧的厉害。
&esp;&esp;仿佛双手被注上铅水,千斤重似的。
&esp;&esp;缓了一会儿,司秣才听到不远处的一道声音。
&esp;&esp;比较年迈,是一个背着龟壳的白花胡子老头。
&esp;&esp;他叫尘澜— —王上。
&esp;&esp;又看了自己这边一眼,说:“王后的身体情况比较娇弱,您需要节制。”
&esp;&esp;“??”
&esp;&esp;蟹啊!
&esp;&esp;司秣深吸一口气,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发晕听错了。
&esp;&esp;尘澜让老头走了,又几步回到贝壳床边坐下。
&esp;&esp;冷眼瞧着司秣,心情不爽的拧着眉头,认真严肃的说:“知不知道,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