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esp;&esp;“行李箱是你从家里带去的？”凌霜问。
&esp;&esp;“不，行李箱是我提前让刘莹送去给我的，杀害刘越前，我做过详细计划，他强奸我，我恨他。”
&esp;&esp;“你用什么埋的？”
&esp;&esp;“铁锹。”
&esp;&esp;“你一手提行李箱，一手拿铁锹？”凌霜指出其中疑点，刘越身材肥硕，她一个人对付行李箱都够呛。
&esp;&esp;“我在埋尸地提前准备好了铁锹。”倪盼目光里出现一丝闪躲。
&esp;&esp;凌霜停下手里的笔，看向她，换了一种提问方式：“你当时衣服上有没有血？”
&esp;&esp;“有。”
&esp;&esp;“是一个人作案？”
&esp;&esp;“是。”倪盼答。
&esp;&esp;“抛尸路上有没有人？”
&esp;&esp;“没有。”
&esp;&esp;“血打湿了你的前胸还是后背？”凌霜不给倪盼详细思考的机会。
&esp;&esp;“前胸。”
&esp;&esp;“你左手握锤，还是右手握锤？”凌霜问得太快了。
&esp;&esp;“右手。”
&esp;&esp;“你重击了他左侧颅骨，还是右侧颅骨？”凌霜语速飞快。
&esp;&esp;“右侧。”
&esp;&esp;“血是有没有滴在你脸上？”
&esp;&esp;“有。”
&esp;&esp;“血滴在你左脸还是右脸？”
&esp;&esp;“右脸。”
&esp;&esp;凌霜眉梢动了一下，询问戛然而止。
&esp;&esp;审讯室外，徐司前戴着耳机抱臂而立，他一直在观察倪盼的表情。
&esp;&esp;倪盼和凌霜之间有眼神交流，乍一看，不像撒谎，或者不是完全说谎。
&esp;&esp;在心理学角度看，撒谎的人故意说一些真实信息再掺杂假信息后可以实现以假乱真。
&esp;&esp;但是倪盼特地强调的那句话，暴露出她的软肋，她企图将刘莹撇清在外，这也许是她主动投案的原因。
&esp;&esp;凌霜刚从审讯室出来，刘莹忽然哭着来到队里，她情绪激动道：“警官，我才是凶手，刘越的死和倪盼没有关系。”
&esp;&esp;凌霜一行愣住，两个女孩居然都说自己是凶手。
&esp;&esp;他们从业这么久，办案时遇到相互甩锅的情况不少，像这样双双承认自己是凶手的情形非常少见。毕竟，杀人偿命，谁也不会在这种事上儿戏。
&esp;&esp;刘莹的口述内容与倪盼如出一辙，案发地点、凶器、埋尸地都详细无误。
&esp;&esp;“我们在刘越尸骨里找到一枚戒指。”凌霜说。
&esp;&esp;刘莹捏着手指说：“那是倪盼送我的礼物，我在搬运尸体时不小心弄丢了，事后我本想想回头去找，但是不敢。”
&esp;&esp;“你为什么杀他？”凌霜问。
&esp;&esp;刘莹答：“因为他将家里的钱全部赌光了，导致我继父天天殴打我妈出气，还欺负倪盼。”
&esp;&esp;“你知道他强奸的事？”凌霜问。
&esp;&esp;刘莹点头，眼睛里盈满泪水：“知道，倪盼是我最重要的人，刘越可以欺负我，不能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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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霜整个下午都陷在谜团中。
&esp;&esp;案发时间太过久远，凶器找不到，血衣和行李箱被焚烧，没有明确证据表明两个女孩中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esp;&esp;凌霜连续跑了两趟法医室，唉声叹气：“师兄，难道就没有一点破绽吗？”
&esp;&esp;“别催了，正在给你找。”秦萧说。
&esp;&esp;凌霜戴上手套，低头一块块查看刘越的骨头。
&esp;&esp;“两个女孩都说是自己杀了刘越，倪盼的回答里有一些漏洞，可又像是真话。”
&esp;&esp;“什么漏洞？”秦萧问。
&esp;&esp;“倪盼说，有血滴落在脸颊上。”凌霜捧起刘越的颅骨说，“你看，这里的伤口怎么会有血滴在她脸上？顶多是飞溅到脸上。”
&esp;&esp;骷髅挡住了凌霜的脸颊，让她看上去有点吓人，这姑娘是一点不忌讳。
&esp;&esp;秦萧把头骨从她手里接过去说：“如果还有其他伤口呢？”
&esp;&esp;“其他伤口？在哪里？”凌霜睁大眼睛问。
&esp;&esp;秦萧伸手在她眉心弹过一记道：“我帮你一块块找，晚饭前过来。”
&esp;&esp;凌霜笑：“辛苦师兄。”
&esp;&esp;秦萧把头骨放下，状似不经意地问：“小光说，昨晚你家着火了？”
&esp;&esp;“嗯。”凌霜提到这事依旧心有余悸。
&esp;&esp;“你最近住哪里？”秦萧问。
&esp;&esp;凌霜模糊掉徐司前，说：“我暂住朋友家，已经在让中介帮忙找房子了。”
&esp;&esp;秦萧从柜子里拿出一串钥匙给凌霜说：“我还有一套房空着，你可以去住。”
&esp;&esp;凌霜没有接钥匙，她手臂撑在操作台上笑：“师兄，那可是你婚房，我就不去了，最近我霉运挺重。”
&esp;&esp;其实，这不是主要原因，她怕把危险带给秦萧。
&esp;&esp;徐司前不一样，他也在查凌霰案，某种程度上说，他和她算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她暂时祸害一下徐司前，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esp;&esp;秦萧眼里的光渐渐暗下去。
&esp;&esp;凌霜一拍他肩膀，叹气道：“放心，我没有钱花会找你借的，我那烧焦的房子还需要重新装修呢，一贫如洗……”
&esp;&esp;秦萧又笑了：“给你留张卡。”
&esp;&esp;凌霜笑：“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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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霜从法医室出去，远远瞧见徐司前。
&esp;&esp;外面下着小雨，香樟树绿的发暗。他撑着柄黑伞往车边走，灰色风衣被风鼓出好看弧度，皮鞋撞击地面发出悦耳声响。
&esp;&esp;凌霜看出他要出门，冒雨叫住他问：“徐司前，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esp;&esp;“再去一趟抛尸地。”他把雨伞递给她，钻进车厢。
&esp;&esp;“我和你一起去。”凌霜不等他回答，从车头绕道，猫腰坐进副驾驶。
&esp;&esp;徐司前侧头看了她一眼说：“我以为你刚刚在法医室找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