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7章 严重(1 / 2)
厉庭深神色谈不上好。
身上有伤,又一夜未眠,黑眸中没有刻意,也有几分干燥的冰冷。
「清秋?」
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叶剑云熟悉的声音喊着叶清秋的名字,带着疑惑,「你怎么不进去?」
厉庭深倏然掀起眸子,叶清秋正站在门口,转头看着后面。
眸子微微缩了缩。
等叶清秋再转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厉庭深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格外厌恶她这种随处可见的笑。
「着急也没用,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要受点儿罪。」
上前挽住叶老爷子,叶清秋宽慰道。
几个人走近病房,连理理稍微往旁边站了站,看着叶清秋,脸上有点不自然。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刚刚说的话……
厉庭深一直盯着叶清秋,凉絮儿的主治医生得知叶家人来了,匆匆赶了过来。
「这孩子没事吧?」叶老爷子是真的在担心。
「右手食指和中指骨折,双腿严重粉碎性骨折,胸腔肋骨断裂一根,相关手术我们有百分百把握,只要配合治疗,好好修养,半年就可以痊癒。」
「啊?这……这么严重……」
这伤的的确不轻,叶老爷子心里发颤。
平常生气是生气,但到底也是血脉相连的晚辈,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心疼的。
叶清秋红唇抿紧了几分,脸上的笑意也不受控的消散了几分。
这种程度的伤,足以联想到当初的车祸到底有多严重,但凡再出一点点差错,凉絮儿可真的连命都没了。
视线落在还在昏迷中的凉絮儿脸上,云淡风轻的脸上,滑过一抹不可察觉的嘲讽。
真是厉害。
「有没有后遗症?」一直沉默的叶清秋突然开口问。
医生顿了一下,「……不影响正常生活,不过,以后较高难度的舞蹈动作一定会有影响,还有手指,如果是弹琴的话……只能说很遗憾。」
医生说的笼统委婉,粉碎性骨折有多种不可避免的后遗症,说是不能跳较高难度的舞蹈动作,也只是一种宽慰罢了。
如果一个舞蹈演员连「较高」的舞蹈动作都完成不了,还有什么勇气和信心再去接触舞蹈?
「那怎么行?!」
连理理有些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絮儿自小就学舞蹈和钢琴,之前是舞台话剧演员,明年开春还要考钢琴八级……」
叶清秋没说话,只是掀眸淡淡看了一眼厉庭深。
他的眉头终于是清晰地皱了起来。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压了下来。
叶清秋看着毫无知觉的凉絮儿,她平静的躺着,她静静地看着。
突然间觉得很累。
大概是昨晚睡的太晚,今天又起得太早。
她抬头,看向厉庭深,「我给你带了早餐来,放在你的病房,你现在要回去吗?」
厉庭深看了她几秒,抬脚朝着她走了过来。
叶清秋转头朝着老爷子和叶剑云道:「重要的是人没事,她刚刚做完手术,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着也没有意义,还会影响她休息。要不要先散了?」
叶清秋说的有道理。
一众人离开了病房,隻留下专配的护士守着。
送走几个长辈,叶清秋跟着厉庭深回到了病房。
将早餐从食盒中整理出来,摆在男人的面前。
然后坐在沙发上,拿出了手机。
厉庭深拿起杓子,自己吃了起来。
两个人的病房,安静的可以。
流量似乎成了明星的专属。
有关厉庭深的热度从榜单上消失。
但是有关厉庭深和凉絮儿捆绑在一起的话题却也不少。
「你们知道吗?当初我目睹了这场车祸,那辆肇事车一开始是冲着厉总的车去的,絮儿的车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想要帮厉总挡,后来估计是厉总发现了,又衝到了她前面,不过后来还是絮儿抢在了前,刚刚买的新车被撞的惨不忍睹……」
「哇,两个人不惜生命都争着要保护彼此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吗?」
「我还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从同一个会所出来的哦,又各自开车,从会所出来居然滴酒未沾,两个人是不是太默契了?还是他们怎么回事哦?[斜眼笑]」
「嗯?真的诶?楼上你其实在内涵他们两个其实一开始就在一起吧?」
叶清秋退出了界面,打开了游戏。
「没什么要问我的吗?」厉庭深听到她打开游戏的声音,突然沉沉开口。
叶清秋头都没抬,「问什么?你跟凉絮儿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厉庭深蹙了蹙眉,「没有。」
「嗯,我信。」叶清秋声音平淡,态度透着几分随意,「你不说我也觉得你不会跟她发生什么,你坦然一点说出来,我会更安心。不过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先开口问呢?厉庭深,我们在一起没多久,我要是事事都要问你,日积月累,你一定会嫌我烦提前把我甩了的。我好不容易得到你,不要引着我犯错。然后在哪天拿这个理由甩掉我。」
厉庭深淡淡道:
「如果真的想甩掉,理由重要吗?」
叶清秋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笑了起来。
「所以你考虑过甩掉我?」
厉庭深将最后一口粥喝下放下了杓子。
「我只是在打消你的顾虑。」
叶清秋挑眉,淡笑点头,「
你们两个偶尔碰到一起我也不会小心眼到胡思乱想事后追着你问个不停。
不管这次你们因为什么会在同一个时间,同一段路上发生同一起车祸,你说你跟他没什么,我也信你跟她没什么……
不过厉庭深,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想着替我打消这种顾虑,也许哪一天,我可能会很期待这种顾虑成真也说不定。」
厉庭深侧眸,盯着她的眸子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期待什么?期待我会甩了你么?」
叶清秋勾着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可能还是我们两个共同期待。」
她伸手把几个盒子按顺序放进食盒,近距离扫了一眼他泛着青色的双眼,轻声道:「昨晚一宿没睡现在是不是也该休息了?肖楚打电话跟我说你该吊的点滴到现在都没吊。」
「不把话说清楚?」
叶清秋将食盒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笑了一下,「你在顾虑什么?现在决定权不一直在你身上吗?」
厉庭深看着她将餐桌收起来,然后站在他床边,「躺好吧,我呼护士来给你扎针。」
这个话题叶清秋表现的轻描淡写,也不打算花时间再提,厉庭深也没再追问,另问:
「你呢?」
「作为妻子我不守着你的话犯不犯法?」
「不知道。保险起见,守着就绝对没有问题。」
厉庭深边说着,边躺了下来。
叶清秋:「……」
没有在说什么,叶清秋就守在病房里。
护士给厉庭深扎上了针,男人一晚上没睡,叶清秋也没打算跟他说话,病房里慢慢安静下来,两个人的呼吸平缓又有节奏。
二十分钟,叶清秋将手机放到一边,抬起头,视线朝着吊瓶看了看,最后落在男人脸上。
神色平淡,视线幽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