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历二十九(1 / 2)
或许青春期的叛逆还有着些许残留在我身上,周末我并没有选择去补课,而是跟着段天目去往了酒吧。
对于我来说,补课无非是让天赋不强的学生多一个选择,而我基于自学能学懂的前提下,自然没必要花那冤枉钱。
只不过,我将拿去补课的费用攒了起来,一分都不敢乱用。
转而上课之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保持着一个良好的学习状态。
周六晚上,刚到酒吧门口便有个穿着性感的姐姐对着我和段天目走了上来。
“好久没见你来玩了啊!”营销一脸微笑的对着段天目说道。
“最近有点事,今天跟我朋友过来玩玩。”断天目轻声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兰姐最近业绩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到还过得下去!”
兰姐一边说一边领着我和断天目来到了酒吧中心的位置坐下。
五彩斑斓的灯光宛若梦幻的蝴蝶般于空中起舞,震耳欲聋的音乐如同潮水般席卷着每一个人的身心。
这一切几乎要将我的理智淹没。
放眼望去,不是穿着黑丝、画着浓妆的姐姐,便是心怀鬼胎的青年。
这是个连空气中都洋溢着欲望分子的地界。
可不知为何,内心却升起一股强烈至极的愧疚。即便我并没有拿着补课的钱去玩,即便这次是段天目请客,可一想到爸爸妈妈在工地上顶着烈日累死累活的“上班”,内心便很是过意不去。
身处如此家庭的我,真的有资格享受这一切吗?
恍惚间妈妈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再次于我的心中响起,回环往复,经久不衰:
“你若不好好读书,对得起我们吗?”
“一天天不知道勤俭节约,我跟你爸挣点钱不容易!”
“我跟你爸一天天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你和盈儿!”
可如今,自己的儿子却喜欢上了自己的女儿吗?
在如此贫苦封建的家庭里,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不幸之中诞生的不幸,或许很契合此刻的我。
正在思索之际段天目忽然凑近,他的声音在嘈杂中显得格外清晰:“要不要我叫几个妹子来陪你喝酒!”
而我则将嘴凑到对方耳旁,大声说到:“我就不用了。”
言外之意便是不用管我,你需要的话就叫吧。
“可以带走哦。”段天目竭尽全力的大声说道,好似生怕我听不到一样。
五彩斑斓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射出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一边摆了摆手,一边坚定的摇摇头,将拒绝之意化作耳边的低语。
见此,段天目不在多说什么。
沉迷于美色从而麻痹对妹妹的感情吗?
开什么玩笑!我可还没有堕落到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现实。
我情愿做一只不自量力的飞蛾,烧死在这份禁忌的恋情里,也不愿做那不堪下贱之人。
就算有一天能再次作为一个正常的哥哥去与面对妹妹,那也必须是以光明正大的手段褪去这份恋情。
即便喜欢上自己的妹妹本身便是罪恶之举,但我情愿自身只染上这一种污秽。
不久,酒水便至。
段天目不语,只是一味的倒酒,然后与我干杯,好似要将我灌醉。
随着时间的流逝,女性如鱼儿般前拥后扑过来搭讪,却都被段天目一一拒绝。
渐渐的,举着酒杯的手开始虚浮起来,大脑也传来些许晕厥之感。
一口一口喝下杯中的液体,自制力也在一点一点的崩塌。
天花板开始转来转去,就连段天目都好像学会了影分身。
酒杯碰撞在一起,响起了梦想破碎的声音。霓虹灯光又洒在杯中的酒里,好似点燃了在场各位的希望。
醉人心脾的酒精渐渐麻痹他们的理性,震耳欲聋的歌声一点点撕扯下他们的面具。
于是!!!
他们咧嘴大笑,他们激情澎湃,他们举杯高歌,他们宛若新生的婴儿,内心重拾了对未来的向往。
于是!!!
他们两眼放光,他们欲求不满,他们心怀鬼胎,他们好似原始的野兽,浑身散发出对性yu的渴望。
入目所见,皆为梦幻。
此时此刻我,还算是清醒吗?
直到午夜12点的倒计时响起,一群穿着比基尼的美女站在了发着光的台子上跳起了舞,且歌声更加震耳欲聋。
一时间酒吧里的大家都站了起来,仿佛触电一般杂乱无章的手舞足蹈着。
忽然间身旁的一只手也将我拉站了起来,视线不由得看了过去,只见对方看向了我,示意着跟他一起做。
看着对方的动作,身体也随之摆动了起来。
随着倒计时结束,天花板上落下五颜六色的纸屑,同时也迎来了歌声的高潮。
看了看身旁明明没有走动但却晃来晃去的段天目,以及这周围五彩斑斓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歌声,意识在这光怪陆离之中,竟获得一股前所未有的麻痹感。
也难怪会有人喜欢这个地方。
最终,不知何时,段天目扶着我远离了那片喧嚣地界。
一边感受着耳膜的清静,一边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才知道自己这是出来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是地上那两道拉得长长的影子。抬头看去,黑漆漆的街道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空旷,仿佛一场盛宴后的残局,路边偶尔有驶过的车辆,短暂的打破这该死的沉寂。
街边的店铺早已关门,完全没有白天那热闹非凡的半点影子。放眼望去,能看见不远处有着刺眼的灯光,仔细一瞧,才发现是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忽然间一股冷风吹过滚烫的脸颊,不由得打了个战栗。明明正值盛夏,为什么竟会如此之冷呢?
感受着身上扶着的手臂,想将其挣脱自己走,可大脑的疼痛和眩晕却及时劝诫住了我。
忽然一股热流于胃中翻涌,紧接着便由下而上席卷而来。
赶忙蹲下身,张开嘴呕吐了起来。
再次清醒时已是清晨,看了看这陌生的天花板和一丝不挂的上身,不由得有些恐惧。
扭头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断天目的身影。
真的好害怕对方提着豆浆和糯米饭进来,温柔的说一句“快吃吧,早餐我买来了。”
于是赶忙掀开被子看去,好在内裤是穿着的。
拿起手机,却看见段天目发来的消息:“我在你隔壁,你吐了一身衣服就给你换下来了,随便洗了洗挂在浴室,你醒来后应该干了。”
见此,不由得松了口气。
在第一次月考取得了相当优异的成绩后,妈妈便不在过问我补课的事。
顺便借着这次考得好的光,我那叁天国庆假期不回家的要求,妈妈也无奈应允。
自此之后,我便开始与段天目过起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虽然更多的时间只是两个人去烧烤店小酌一下、或者去网吧包夜,但这对于我来说也已然足够。
渐渐的,我发现段天目虽然认识的人很多,但却没见到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我算吗?一时间脑海中浮现出了夏沫的身影。
我并未选择理会夏沫说过的话,毕竟谁远谁近我还是分得清,同时夏沫也不在提起那天的事,好似没发生一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