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1 / 2)
等到最后,宋真甚至都开始用嘴巴呼吸,可也无济于事。
但幸而。
好巧不巧,本场的时务正正好是徐瑾瑜在五三貳中写过的边境不稳的问题。
但时务题本没有什么答案,每个人的品性,行为方式都各不相同,所以这道题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
但,当初乙级的全体学子还就这一题目,展开了三个教学斋之间的“辩论赛”。
赛制是徐瑾瑜提出并主持的,在那场辩论之中,学子们各抒己见,提出了不少切实可行的方法。
不过,当初还有不少学子在辩论赛结束后,惋惜:
“纵使吾等满腔报国之心,可也短日无门,实在可叹。”
徐瑾瑜当时听了这话,只是淡淡一笑:
“时务之道,在于兼听通达,今日之辩论表其无功,岂知他日无功?”
这会儿,即便是宋真被熏的头昏脑胀,可也不由在心里道:
瑾瑜那话说的果然没错,那日的辩论虽然在当初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可到这一刻,还不明显吗?
甚至等到他日入朝为官,遇到这样的事,他们也能及时拿对策来。
这一刻,宋真无比感怀那场辩论赛,能让他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也可以有思路,言之有物的写上答案。
“阿嚏——”
徐瑾瑜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是谁在惦记他,这会儿徐瑾瑜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里也不由无奈一笑。
看来,朝中对于边疆之事,是十分介怀啊。
此前圣上曾亲自以诗文求才,而到了乡试,徐瑾瑜没想到还能再遇到这样的题目。
老实说,当初那场辩论赛,他为的并不是科举,而是为同窗们他日入朝之后,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后,应当如何应对。
生于大盛,边疆长久的不稳也终究不是事儿,而同窗们谁又能保证不会被调去边疆呢?
而且,随着军报一封封的传递回来,徐瑾瑜敏锐的察觉到大盛和越国之间的摩擦愈演愈烈。
这,终究会是大盛的一块心病!
然而,徐瑾瑜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虽然只是一道试题,可是这也无形的表露着朝廷的态度。
边境不稳,何以对?
朝廷,亦在犹豫要如何面对强大的外敌。
徐瑾瑜看着这简简单单的几行黑衣,已经可以想象到边境的惨烈。
但他一直关注的军报上,并没有他一直搜寻的信息。
他那素未谋面的爹爹,不知如今可还安好?
徐瑾瑜心底有些担忧,但思考仍不能停,作为曾经有过两千年历史的传承人,徐瑾瑜比谁都清楚面对外辱骚扰之时,若是后退有多么可怕。
朝廷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却仍摇摆不定,只能说是被一些条件约束限制了。
是军队还是粮草?
徐瑾瑜抿了抿唇,认真的思索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提笔写下了他的答卷。
当日那场辩论赛的论题就是,边境不稳,吾等若有能,该以何对之。
大部分学子都是主张以和为贵,有派使臣说服越国的,有意图和亲的,有各退三十里和平共存的。
也有一部分主站的学子,认为此事必须狠狠给越国一个教训,痛击越国离开大盛边境。
然而,随着辩论的深入,主和最终还是压过了主站派。
徐瑾瑜当时做为主持,并未发表见解,但今日他整合了一下自己这段时日阅读军报,对边境消息的追查得到的信息,写下了一行黑字。
这一题,他答的十分认真,且一气呵成。
等到他搁置了手中竹笔之时,只觉得手指因为用力太久,仍在不受控制颤抖。
徐瑾瑜深吸一口气,对于自己的这份答卷十分满意。
翌日,龙门大开,在贡院里呆了足足九天六夜的学子们终于解放心性。
他们纷纷如同潮水一般,涌出贡院,然后……开始了兔子跳。
徐瑾瑜走在后面,不疾不徐,只是随着他迈出贡院后,看着眼前一幕顿时陷入了沉默。
为何,他觉得眼前之景似曾相识呢?
因为诸学子的兔子跳, 让徐瑾瑜出来后在徐母面前蹦跶两下,以示自己健康无虞的一幕变得……嗯,正常起来。
就是徐母脸上的表情有些幻灭:
“咋, 咋回事啊,这些读书人咋都这样什儿?”
赵庆阳上来扶着徐瑾瑜,小声低语:
“听说是,学子间有传闻,出了龙门蹦两下,能让自己多沾些龙气,保佑自己取得好成绩来着!
对了, 听说最开始的是贡院里一位两天答完所有题目的学子……”
赵庆阳说着, 忽而一顿, 看向徐瑾瑜:
“瑜弟, 那人该不会就是……”
赵庆阳的态度犹豫起来,徐瑾瑜也不由抽了抽嘴角:
“贡院里有没有其他两天内答完题目的学子我不知道, 不过, 出来蹦两下这个,应该只有我吧。”
“……”
赵庆阳和徐瑾瑜面面相觑一番, 不由摸了摸下巴。
瑜弟这是掀起了科举新潮流啊!
徐瑾瑜听到这里, 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心了, 明明他只是彩衣娱亲,却被曲解成这般模样……
最重要的,看着诸学子兔子跳的模样, 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啊!
可徐瑾瑜并不知道, 这场兔子跳的先河自他而来, 往后也将风靡整个大盛,成为与京城状元糕齐名的科举必备之事。
徐瑾瑜回了别院后, 才觉得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等吃过了娘特意准备的晚饭后,便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等到翌日辰时这才起身。
这对于一直保持卯时起身的徐瑾瑜来说,可谓是十分难得。
但起身之后,徐瑾瑜也并未去闲逛,盖因这次乡试给了徐瑾瑜新的灵感,以至于之后五三叁的题目又要再填几道让人捶胸顿足,又爱又恨的题目了。
倘若东辰书院的学子们知道,他们的徐同窗能在考完科举的第二日,就开始孜孜不倦为他们出题,他们想必会很高兴的。
不过,徐瑾瑜今日的题目才写了两道,便听徐母说,宋真带着几位同窗过来了,徐瑾瑜忙收拾了笔墨,朝外走去。
“真兄!”
徐瑾瑜迎出门外,看到宋真及一众学子,拱手一礼:
“诸君安好。”
“瑾瑜安好!”
众人一通还礼,让素日静寂的别院多了几分热闹。
徐瑾瑜忙引着众人进去,宋真今个面色有些苍白,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端的是风流倜傥,又有一种病弱公子的味道。
“昨个我出来的晚,本想和瑾瑜说说话,没想到连瑾瑜的影子都没有瞧见,只能今个上门打扰了。”
徐瑾瑜看了宋真一眼,不赞同道:
“真兄这脸色发白,唇发红,眼发直,显然还没有缓过来,若是有什么事儿,遣人来喊我一声也就是了,怎么还自个上门了?”
宋真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
“哎呦喂,瑾瑜你可别提了,我这啊,一时半刻是缓不过来了!
旁的不说,我这鼻子现在还一点儿味儿都闻不到呢,那臭号附近还真不是人坐的!”
宋真一通大倒苦水,众人不由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徐瑾瑜也不由无奈道:
“这座次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