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IF-沉沦(白露x年上组be)】(6 / 6)
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将手帕放到一边后,他修长的手指交握在一起,眼神凌冽地看向面前两个人,“有事想问你们。”
气氛仿佛凝固,诡异又完全安静。
纪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睡我老婆,爽吗?”
孟道生轻笑一声,那副优哉游哉的姿势一点没变,看过来的眼神里却含着锋利且讥讽的笑意:“爽——死——了!”
“你他妈!”纪寒暴怒,举起餐刀就扔向孟道生。孟道生早有准备,往侧边一躲,只是手背被轻微擦伤,渗出来几颗小血珠。
“够了!”宋景行喝止,“别在她面前!”
纪寒很想嘲讽地说“你倒是装上好人了”,但几次深呼吸后,他重新坐下,揽着白露的肩膀吻了吻她的脸:“乖,先去楼上等老公。老公都会解决的。”
白露没有哭,也没有看他们叁个中的任何一个,低垂着眼,上了楼,将因为她没有完全离场从而还有几分理智可言的争吵声留在身后——
“老公?你怎么有脸说你爱她的!冷暴力玩得可真顺手啊?”
“你俩管得倒真宽!是你们老婆吗?你们没这个资格和我说爱她!”
“你对待她的态度,你自己心里有数。你有好好地承担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吗?”
“那也轮不到你来替我尽!”
要么身穿衬衫西装要么手上戴着昂贵手表的男人们打做一团,语言和拳头都直冲对方弱点。椅子被掀翻,菜洒了一地,冲突比暴雨还猛烈。雷声越来越响,直到汇聚成一声坠落的巨响。
狼狈的叁人齐齐停下动作,看向院子,闪电恰好降下一片惨白。那个身影,倒在血泊和大雨之中——
“露露露露?”
纪寒松开揪着宋景行领子的手,恍惚地朝她走去。因为踉跄,他被倒下的椅子绊倒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二人冲进倾盆大雨里抱住她。
他真是懦夫。他害死了她。他因为自私和不信任强行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看着她的痛苦和迷茫却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由于不安,他看到林家和黎家那两个男孩看她的眼神后,要求她结束文学社和家教的日程,不再和他们接触,将她圈禁在自己的身边。当曾经充满活力的人逐渐变得自卑和怯懦,却又对他流露出满眼的爱意,纪寒自责到无以复加,他不想承认自己无法给她幸福,所以他选择了逃避,疏远了她。
她的唇角和后脑不断涌出鲜血,雨水和血混杂在一起,从那张再也没有温度和生气的脸上流淌而下。纪寒无端地想起那个在大礼堂探出脑袋的女孩,看向她的眼里跃动着无人可比的幸福的光。
窗外已经全黑,雨滴敲击着玻璃,隐约有雷声。楼下传来的争吵声和打架带来的盘子碎裂、桌椅挪动翻倒的声音似乎都远去了。
这就是她期待的结果。她借孟道生报复了纪寒的冷漠和强硬,也毁掉了她所羡慕的宋景行的稳定生活。
一切都被她亲手毁掉了。她把他们叁个拉着,同她一起陷入了地狱。
啊、啊。得偿所愿了呢。
可是她笑不出来。腹部传来的绞痛又让她吐出一大口黑血。
半年前开始,她一直在服用一种马钱子炼成的毒药。她将它稀释,如果纪寒没有回来,睡前她就会在睡前往自己的杯子里放上一滴。到现在,水滴石穿,在超过某个临界点后,她的身体迅速恶化,疼痛让她迅速消瘦下来。
她意识模糊,用沾满血的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裙——纪寒说,一会儿他要上来找她呢。可不能被他看到这幅样子。
“白露、白露乌丫”
她仿佛收到某种感召,抬起眼去,叁楼窗户被风吹得大开,面容模糊的母亲似怀抱婴孩、似手戴枷锁,站在窗外,正冲她敞开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