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IF-笼中雀】(3 / 5)
和胡怡人差点走到订婚那步,我本以为是胡怡人自己造谣给自己贴金,今天她这么大庭广众说出来羞辱你,怕是确实有这件事。你有点危机意识,孟少比纪总好说话,也更宠你,今天这事你好好吹吹枕边风,别过了度,千万别丢了他的心!”
别丢了他的心?她得到过吗
白露仍旧觉得孤立无援。
她想要爱。全心全意、非她不可的温柔的爱。谁给她都可以。
于是那天晚上她借着情事时的生理性泪水在他面前哭泣,借着肉体亲密无隙的意乱情迷问他:“孟道生你爱我吗?”
“我还不够喜欢你?”男人还以为她在撒娇,轻笑,“看来是我不够卖力,你还有脑力想这些。”
他从后面深深进入她的身体,手掐着她的腰,肏得一下比一下狠。白露流着眼泪,一手撑着床,一手去握他的手。他轻轻将她的手包在掌心,正如她从他这里得到的喜欢——有。但对于一个快要渴死的人来说太少太少。
白露犯了错误。后来那些夜晚她不断地想“他过去真的爱别人比爱我多吗”、“他不来找我时身边躺着谁”、“他还有多久会厌倦我”。反复试探、展露任性,显然不是得到孟道生心的正确方式。他确实纵容她、宠着她,但终究被她的敏感和神经质所惹得微微发怒。
“适可而止。”孟道生皱着眉,“我说过的,不会抛下你不管。”
他一点点的不耐烦就让她遍体鳞伤。她悲观地认定“适可而止”这句话是他荷尔蒙消散的证据——从他们关系开始,不偏不倚正好一百天。
自尊心让她不愿意讨好,隐约察觉到的他的不真心让她想要逃避,即使最亲密的时候他们间也仍有隔阂。
孟道生在一个夏季的雨天和她提出结束:“我们都累了。”
他看着默默垂泪的她,伸手去帮她擦眼泪,手指上熟悉的香烟味让她心里更不舍。他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抱歉。”
他知道她想要,但不愿意交付她渴望的爱。孟道生对她,只是喜欢而已。
但他也说到做到。即使她不再是他的女伴,也没有再受到不怀好意的人的骚扰。
平城的夏天总是闷热、多雨。她郁郁寡欢,很少笑。现在她已是很有名气的当红小花,一批喜欢她的粉丝看出她情绪上的问题,在各处替她发声,公司迫于形式,放缓了她的行程,给她安排假期和心理咨询。
那一年的九月,她主演的一部文艺片在平城某个书屋路演,她遇见了一个人。
“我很喜欢你在电影里这段即兴发挥的台词。”少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微笑,“我叫林昼,你好。”
他们背地里对爱的渴求都疯狂,像是枯草遇见野火,焚天炽地。白露终于得偿所愿。
她有工作时林昼的司机会接送她,没有工作的时候就顺理成章黏在一起。两个人恰好都在平大,就差了一级。平时一起吃饭、去图书馆,晚上就一起回到他们在附近的公寓。林昼曾经提出过可以帮她和公司打官司。但合约也就剩余一年多,白露有人护着后,公司态度也没像以前那样恶劣。白露舍不得他劳神费力,只和他说再等两年也可以——毕竟那时候他们才差不多到法定结婚的年纪。
经纪人对这段关系很不看好,但碍于林昼的身份,只是委婉提醒白露低调一些。
白露那时没明白经纪人的意思。她和林昼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像和纪寒、孟道生那样不清不楚。对于艺人的工作,她也没有什么事业心,不在意恋爱传闻和减少的工作对自己的影响,只想待到合约结束,然后退圈和林昼结婚。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经纪人的担心。
林昼羽翼未丰,他爱白露,背后的林家可未必。
两个人不愿意分手,但如果这时候林昼为她和家里翻脸,身在娱乐圈、作为公众人物的白露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林昼安慰垂泪的她,次日家族为林昼选定的未婚妻就颇为大度地找上门来,宣称自己不会棒打鸳鸯——地下情人嘛,哪个有钱有势的已婚男人没有?林昼养小明星,她就不能包个男模?她又不亏。
白露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丈夫,但事实是她不得不。她深爱林昼,林昼也深爱着她。奈何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可怜虫在这个耀眼的姓氏面前就像一只蜱。她要忍受自己的恋人在婚礼上亲吻别人,她要忍受自己的丈夫和别人孕育一个或数个孩子。
强烈的情绪波动让她在某个活动的后台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医生说很抱歉没能留住她的孩子。
她的情绪彻底崩坏,和赶来的林昼提了分手,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一周。回来后她像个麻木的机器人一样继续着学业和工作,希望借由忙碌催眠自己。陪经纪公司老总参加晚宴的时候,她碰到了纪寒和孟道生。他们二人想必已经零星听说过她的近况,孟道生欲言又止,纪寒直接将她堵在了无人处。
“白露,你到底在想什么?”纪寒脸上冰冷一片,“你离开后,就过成这样?”
她心里、眼底都木然一片:“您不要再管我了。”
男人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又紧了几分,语气却软了一点:“回我身边吧。”
“我有过男朋友。”
“我知道。”
也许一年前她会因他的求和与让步而感到开心。但现在,她如同注视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注视着他,缓缓摇头:“纪总,我不喜欢你了。”
他沉默片刻,松开了她的手,试图以理性说服她:“你也需要我。”
“老纪,哪有你这么追人的?”孟道生站在不远处,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你这是威胁。”
纪寒凉飕飕地看一眼他:“不关你事。”
“凭什么不能管?”孟道生一步步走过来,“你能后悔,我也可以后悔再把她追回来。”
这是把她当做,一件战利品吗。
她疲惫地转身离开:“对不起,失陪了。”
那两个人后来偶尔会展现出追求的意思,林昼也试图约见她,可白露感觉自己已经没有爱或被爱的力气,全都回绝了。她只期望快些和公司解除合约,快些获得自由,换一个城市慢慢重建自己的内心。
打碎她唯一希冀的是找上门来的警察。彭家辉已经落网,案件水落石出,她的身世也已经确定。她不可思议地听那位女警面露不忍地说“你的母亲确实和彭家辉合谋”,感觉自己哭都哭不出来。
今生今世她都注定得不到一份让她餍足的爱,她得不到“呼”地一下把酥饼扔出窗外的纵容。
宋景行看着她如同一片墓地般死寂的眼睛,于心不忍:“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她无力地摇摇头,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了沙发上。
白露试图乞求公司结束合约,她看到聚光灯会产生强烈的恐惧和生理反应,已经无力再继续活动。公司看在那几个追求她的男人的面子上假意同意,但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如日中天的摇钱树。他们重新拟定一份合约,说她之前恋爱期间的懈怠和现在糟糕的精神状态给公司造成了损失。“出于对艺人身体的考量”,休假可以,但要再以很低的分成再签订叁年合约,“弥补因乙方个人原因造成的损失”。
永无止境的剥削。
那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她。
“我可以帮你解决合约的事。甚至那几个人的纠缠,我都可以帮你摆脱。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中年女商人眼镜片里闪过精明的光,“让他喜欢上你。”
白露看着面前那张照片,桀骜不驯的男孩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