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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叫她真武, 楚摘星很开心。但说她下棋输了, 楚摘星不高兴。
哪怕长得好看天生就占便宜, 能够轻易激起人的爱护之心。但这些年来日日都对着这张面孔,楚摘星也厌倦腻烦了。
所以像赶苍蝇一般, 非常不耐烦地将那张在她面前挤眉弄眼的俊脸给推开:“少说废话扰我心境,我这次的长考还没结束呢。还有也离我远点, 你那个破圈子闪着我眼睛了。”
俊逸男子一张脸直接被楚摘星给推成了发面团,五官挤在一处, 加上悬在脑后明净圆满的光圈因感知到了危险不断闪烁,显得楚摘星很是不近人情。
能和楚摘星如此玩闹的自然也不存在害怕楚摘星的问题,男子仍在喋喋不休的说道:“你怎么就那么输不起呢?不不不,我说的是那么倔呢?承认你是个臭棋篓子,棋力不如我就那么难吗?”
楚摘星紧绷着脸,对此置若罔闻,不发一言。
类似的嘲讽她已经听了无数遍,深知此时最好的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不然这个倒霉玩意必定会蹬鼻子上脸。
她的脾气在漫长的时光中被磨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一个脾气爆的。
只听得呛啷一声急促剑鸣,楚摘星放置于桌案一侧的定宸剑就自发弹出剑鞘,雪亮的剑锋将更为寒凉的月色盛到了男子面前。
楚摘星微微一愣,旋即叹了口气,歪头摁住了一侧太阳穴,似是不忍见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与楚摘星的默然不同,俊美男子眉峰一挑,露出个玩味的笑容,伸手摸了摸脸上那道冰寒彻骨的月光,然后将手掌往下一盖,正正好好覆在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门上。
“没瞧出来啊,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知道主辱臣死的道理了?
你主人分明就是个臭棋篓子,而且她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呢,你激愤个什么劲呢?”
俊美男子说一句,就用食指在那个毛茸茸的小脑门上点一下。
他下手并不重,神情更像是在敲打自家不听话的后辈,引得掌下那个小家伙滋儿哇的乱叫。虽声音断断续续,让人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听声调是能够判断出是在骂人的。
这反而让俊美男子更兴奋了,手上稍稍使劲把已经从剑中拔出大半个身体的小家伙给按回去了一截,获得了更为急促尖锐的叫声。
如此反复数次后,俊美男子似乎从中找到了乐趣,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而小家伙的声音却越来越弱,几近于嘤嘤低泣了。
楚摘星终于把头给转了过来,不再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棋呆子,右手一翻,掌中就扣了两颗形状混圆,五彩流溢的弹丸。
“它还小,卤门都没闭合,你就别按了,这丑可是一辈子的事。”
“嘤嘤……”细若的嘤咛声似乎是在附和楚摘星的话。
俊美男子很给楚摘星面子的停了手,但听完楚摘星话之后眼中却闪过了叛逆:“那它刚刚得罪我就这么算了?吾不要面子的吗?”
说完又对着那个脑门按了两下,只是动作明显轻了许多。
楚摘星没那个耐性与这个麻烦家伙歪缠,径直把掌中两颗弹丸抛出,迅若流星砸在了俊美男子的手背上。
“楚微平!”俊美男子看着手背上两块焦黑斑点,感受着伤口上传来的灼烧痛感,不由跳脚怒道。
什么人啊,还真打祂!
楚摘星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令俊美男子看得牙根直痒。
从来都是这个模样,倒打一耙这个技能好像打娘胎里就修炼精熟,任谁都占不得便宜去。
楚摘星不紧不慢从棋盒中取出两颗棋子,搁在了棋盘边上,然后张开手掌放在了本命灵剑旁边。
过了大概十几息的功夫,被俊美男子摁得只剩半个头顶露在外面的小家伙总算是从剑中跳了出来。
没有一丝丝犹豫,照着楚摘星的手就是一口,仿佛是在控诉楚摘星为何这么晚才来解救它。
只可惜它还没有满月,一口只露出了些牙尖尖的小米牙根本破不了楚摘星的防御,反而因为用力过猛,在楚摘星掌上来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前滚翻。
“哈哈哈哈。”俊美男子见状很不道德的大笑起来。
“真武啊真武,你这真是白疼它了。要你欺负我,遭报应了吧。”
楚摘星动作轻柔地给因为羞愤在自己掌中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梳理稀稀拉拉的头发,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你少欺负它。”
俊美男子搓着手背,语气酸溜溜的:“你这护短护过头了吧,这家伙混起来可是会噬主的。瞧见没,刚刚还咬你呢。”
楚摘星充耳不闻,一手摁上剑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再开口已经换成了调笑的口吻:“你我在此,便是两位帝君。说句嚣张的话,在此地,帝君也没什么珍贵的。出去了还有昊天和阿峙在,帝君这个位格就更不值钱了。”
她顶着俊秀男子不可思议,像是在看傻子的目光继续说道:“可上溯几十个元会,也就只得了一个它。
你好好想想,若是你是真伤了它,让普天剑修,乃至于其余修士绝了可供参考的上进之路,这滔天业力,你能不能担得住。”
俊秀男子为之语结,偏生又不想承认落了面皮,只得嘟嘟囔囔小声说道:“小气的家伙,天生灵物哪里就那么脆弱了,过过手瘾都不行。再说这剑灵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孕育嘛,不是说只得了昊天一滴精血催化吗?昊天少说能挤个十滴八滴的精血出来,这不就能诞育剑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