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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楚摘星一旦有事,姐姐必然要受牵连, 都快赶上绑共生之契了。
无支祁那只死猴子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是不能当着他们说清楚的!非要拉着姐姐和楚摘星去密聊, 不然宁可拼一个玉石俱焚, 鱼死网破。
袁则被晃了个七荤八素, 举着手嘴中连连告饶:“祖宗, 我的小祖宗, 我算还不行吗。你得先松手, 我才能算啊。”
祝绪很快生动形象的向袁则展示了什么叫她有礼貌,但不多。
尚在空中翻滚的玉钱被祝绪中途截下, 紧接着右手往空中一划, 然后把手伸进被划出的黑色裂痕中使劲扒拉了几下, 这才面露喜色,最终将一个巴掌大小的完整龟壳并数枚骨签抛到了袁则怀中:“玉钱太次, 我看你最宝贝这个了,就用这个吧。”
庄聿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虽然他不知道好兄弟这一套占卜器物是何来历, 但最宝贝这个形容的确是恰如其分。
子正对这套器物从来都是欣赏把玩,细细擦去灰尘, 连梦梦这个铜钱随便吃,玉钱任意造的都没能拿到手玩过。
万万没想到今日居然被小龙君逮了个正着。
袁则狠狠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庄聿,真是好兄弟啊,唯恐天下不乱。浑然不觉庄聿能有今日完全是被他素日里言传身教给带坏的。
见袁则只是呆着不动作,祝绪又焦躁起来:“你看他做什么,快算啊。”
夏峙顺带手地补了一刀:“对啊,胖子,快算。兵贵神速,占卜也是宜早不宜迟,楚师姐还等着你呢。”
“你们……”袁则咬着牙,手从一个个损友脸上点了过去,末了还点了点真虎视眈眈看着自己手里龟壳小老虎的脑袋。
真是交友不慎啊。
袁则把骨签尽数塞入龟壳之中,认命摇晃起来,还不忘调侃全神贯注盯着龟壳的祝绪两句:“小龙君,您不去修财道真是可惜了。”
祝绪一愣:“啊,为什么?”
袁则无奈叹气:“行吧,您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凰韶亿在懵懵懂懂的祝绪耳边耳语几句,祝绪立时七情上面,挥拳就要来打袁则。
袁则捏住了自己的免死金牌:“结果出来了,等会再打也不迟!”
于是众人的眼睛全落在了那只有寸许长的骨签之上,只见骨签上缓缓生出几个墨字:“有得有失,有借有还。”
祝绪一把抢过骨签,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复又问袁则:“这没头没尾的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依祖制,这灵文甲壳占出来的结果就是最终结果,不可再解签了。”
“可我看不懂啊。”
袁则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一咬牙:“行吧,你是祖宗,你说了算。”
于是又手掐法诀,再度起占。
结果未出,祝绪头顶的呆毛就猛地往后一倒,祝绪心知大事不妙,一把将口中念念有词的袁则推开,随即便有一道毁灭气息十足的紫黑色雷霆在袁则先前站定之处炸开,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把众人都给吓住了。
被推开的袁则长长吐出一口气,打了个激灵,这才把盘桓不去的惧意驱除。难怪师傅这么告诫他呢,原来真的会死啊,可不亲自试一试又不甘心。
祝绪也吓了个够呛,她的确是任性使气,但在她最重要的成长时期是跟着姐姐的,所以绝非视他人性命为草芥的性子 。眼见为自己一己之私险些搭进一条人命去,祝绪也是惊悔交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最终一行人中居然是袁则最先反应过来,把祝绪从地上给拉了起来,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没事了,没事了,好歹是有所得的。”
“阿弥陀佛。”圆真和尚的佛号就如同山间的晨风,及时驱走了众人心中的雾霾,同时引爆了祝绪的泪腺。
袁则看了眼在自己身前哭得上气不接的下气的祝绪,整个人都懵了。
这算怎么回事啊?他这回可是真什么都没干啊!连想法都不曾有啊!
好不容易等众人七嘴八舌哄好了祝绪,袁则这才有机会向众人公布自己方才占卜所得,却是一个“神”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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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变成常人大小的无支祁坐在才粗粗制就的简朴石凳上,对面坐着的是楚摘星与孟随云。
从位置朝向来看,祂为主,楚摘星与孟随云为客。
无支祁有些讶异地看向自己设下神力屏障上的圈圈涟漪:“你们手底下能人异士不少嘛,居然能窥探天机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好胆色,将生死置之度外。能得到这种人的追随,是你们的福气。”
楚摘星闻言同样有些惊异,闭目思忖掐算一番后更为吃惊了,按袁则的个性是不可能如此冒险的啊。
她和无支祁在这打着哑谜,谁也不肯先露底,先坐不住的却是孟随云,径直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让我二人陪你至此,你又想说些什么?”
听闻此声,楚摘星顿时心头一跳,无支祁却是心中一动,目光在面无表情,浑身紧绷蓄势待发的楚摘星和毫不相让,执意要求个明白之间的孟随云之间转了几圈,轻笑道:“你果然没有告诉她,她就真的值得你做到如此地步,拼了性命也要将我捉回龙族?”
“闭嘴。”楚摘星低喝一声打断了无支祁的话头,“如果这就是你所要商议的大事,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