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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苍老头待她不错,她也乐意多教董成这个知事守礼的师弟一些。
“师姐您这是,受伤了?”见面聊了几句消除长久未见的生疏感之后,董成敏锐觉察到了孟随受了伤这一事实。
“练功出了点岔子,不碍事。”在孟随云发现自己忘记为什么受伤之后,就迅速为自己找好了借口。
反正整个流影小世界都没人能知道她修炼的功法具体是什么,又是自己给自己治伤,根本不怕人查出来。
“你这回来,是来问这个的吧。”孟随云没有给董成继续追问的机会,甩出一份流影小世界的地图就铺在了桌上。
“嗯,师姐怎么知道?我刚一出关师傅就让我来,可那时候师姐您力压八大元婴的消息已经传回了宗门。
我问师傅我是不是没有必要来一趟,师傅把我揍了一顿之后把我扔出了宗门,说让我只管来,有不懂的在路上问师姐你就是。”刚刚成就金丹期的董成在孟随云面前难得露出了一丝委屈。
孟随云心内摇头不迭,云苍老头养孩子还真是简单粗暴。董成今年才二十三四,能理解他这个老狐狸的思维才是怪事。
算了,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谁让云苍老头脸皮厚让她来教呢。
孟随云凝出一根枝条握在手中,点了点地图上兴州这个地方,问道:“有没有看出什么?”
董成摇头。
她又把兴州和隔壁的中州放在一起圈了圈,问道:“现在呢?”
董成蹙眉,还是摇了摇头。
一直在拨林星头顶花瓣的楚摘星望了一眼却说道:“这个叫中州的地方,怎么没有咱们宗门处的位置更中间啊。”
“对喽,摘星真聪明。”孟随云把楚摘星的高马尾放在指间绕了绕。
楚摘星一语惊醒梦中人,董成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
“若非玄元宗千年前得了上界宗门青睐,赠予功法,接连有修士飞升上界,气运反哺宗门,渐成难制之势,那现在我宗所处之地才应该叫中州,而非兴州。”
“只不过祖师当年发现玄武遗迹,功莫大焉,不仅被赐予一州之地为宗门基业,登天台也是修筑在我宗境内。玄元宗没有登天台,这一界霸主做的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我这回出的风头又太大,少不得有人要以为我宗要攻打云州,重现宗门旧日荣光。
兴州虽好,四战之地,我宗目前毫无戒备,若是派大队人马来处理事宜,陈兵两州州界,恐怕玄元宗反手就要攻打我宗了。
所以师傅只让你一人来,就是为做出这只是我天乾一系与云州诸宗的矛盾,与宗门无干的样子。
所以等会你下船之后,仍旧赶往两州边界,就在那打埋伏,寻常商队你也莫动,专挑那些打着十宗旗号的商队入手,大可全数抢个干净,就当我给你结成上品金丹的敬贺之礼了。”
董成爽朗一笑:“那就多谢师姐了。”旋即又担忧道,“可云州修士多修旁门左道,心术不正,此番结仇,将来不知该如何收场啊。”
孟随云心想道,还能如何收场,必是灭此朝食,以追先人伟绩。以云苍老头的个性,定是不会把问题留给师弟你的。
少则三十年,多则五十年,云苍老头必定会找个机会吞并云州。云州十宗人心各异,一盘散沙,想来是不会太难的。
只是那场面自己已经无缘得见了。但她也没把话说透,因为总要给云苍老头这个当师傅的享受暴打徒弟的乐趣的。
六个月后。
韩俊良拦住了从飞瀑秘境出来的楚摘星:“师妹, 你明天去不去演武场啊?”
“嗯?”楚摘星歪着脑袋看了看神情中带着些讨好的师兄。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自己去不去演武场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值得师兄专程跑过来一趟问询。
事出反常必有妖,二师兄又是师门里最能作妖闯祸的那个。所以楚摘星决定先不说话,静观其变。
楚摘星话少, 但除了在孟随云面前, 她都有用眼神把别人剩下半截话给逼出来的本事。
韩俊良也不例外。
韩俊良被自家小师妹的眼神看得心中直发毛, 忙不迭举手投降:“好好好, 我全说, 全说,就知道瞒不过你。”
“你师兄我昨天和人打了赌,赌你明天一定会去演武场打满六十场, 而且每战皆胜, 把那个劳什子暗影无声颜辉给斩于剑下。”
楚摘星并没有立刻答应, 而是震惊地看向自己的二师兄:“师兄, 你居然与人对赌!”
北斗门严禁弟子在宗门内参与任何形式的赌博, 连修财道的修士都得出了宗门驻地范围才能进行修炼。而弟子在宗门内聚赌一旦被刑堂抓到, 会视赌资多寡判处从三个月到五年不等的灵石矿劳役。
师兄身为掌门亲传弟子, 倒是能逃过这一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刑责,但依师傅那个脾气, 是真能把师兄扒光了吊在百转竹林里吹上一年的风。
韩俊良的心差点被小师妹这声叫唤给吓出来, 赶紧上手把楚摘星的嘴给捂住了。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 还不放心的放出神识扫了一遍,见根本没人在附近才把被捂得嗷嗷叫的楚摘星给放开。
“哼。”被强制捂嘴的楚摘星生气了, 待恢复行动力就立刻挣开韩俊良的禁锢往前走去。
她身法极快,全力催动灵力下更是一阵风也似, 韩俊良追之不及,干脆结了一个画地为牢符, 把楚摘星给禁锢在了原地,追上去好声好气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