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以晴x秦运)(1 / 3)
(窦以晴x秦运)
生活裏没了秦运, 窦以晴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算下来,秦运也没出现在她人生裏多久,高中三年躲不掉, 这几个月则纯属意外, 没了他, 她的乳腺结节没准还能发展得慢一些, 毕竟秦运跟她班裏那几个混蛋男同学一样惹人生气。
窦以晴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当週四清晨,在步行去学校的路上, 温辞问她发生了什么时,窦以晴愣了一下:“没发生什么,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最近不太高兴。”温辞陈述。
“哪有。”
“你发呆很久了,从出门到现在就没怎么说话, 而且黑眼圈也很重。”温辞顿了一下,“秦运最近好像都没有过来是吗?”
“我刚在想班裏新座位表的事儿。”窦以晴一脸轻松,“秦运以后都不来了,我和他不会再约了, 他技术太差了, 话又多。”
温辞皱着眉, 担忧地看着她,刚要说什么,窦以晴“哎呀”一声, 把她往小学部大门裏推:“你到了, 赶紧进去吧, 拜拜宝宝。”
下午, 自习课下课后, 窦以晴又听到了同样的问题。
是她班裏那几个烦人的男同学,叽叽喳喳地围在讲臺边, 问她:“窦老师,最近谁惹您啦?心情这么差。”
谁心情差了?窦以晴纳闷:“我这几天没骂你们吧。”
“就是没骂才奇怪啊!”几人大笑,对她比了个施法的手势,“不管你是谁,立刻从窦老师身上下来!”
窦以晴拎起戒尺,这几人立刻跑得老远。
晚上回到家,洗完澡躺到床上,已经是筋疲力尽,她闭眼眯了一会儿,习惯性地开口:“秦运,拿酒……”
戛然而止。
半分钟后,窦以晴自己爬起来,去冰箱裏拿出一瓶冰啤,单手咔哒打开,挪去阳臺躺着慢慢喝。
她以前也是一个人喝的,没什么区别,还清净,不会喝着喝着就有人找她接吻,喝完也不会再被逼着拉过去看他玩那些破单机游戏,然后在游戏吵闹的背景音裏睡着。
没了秦运,她终于找回了宁静的夜晚。很好。
这是窦以晴连续第三天失眠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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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的电话打过来时,窦以晴刚偷偷给班裏的贫困学生充完饭卡,她从食堂出来,接通:“怎么了宝宝?”
“以晴,你知道lost night明天在江城有演出吗?”温辞问,“我们一起去看吧?”
“lost night”是窦以晴最喜欢的摇滚乐队,她之前在滨城连夜坐船赶过去就是为了看他们演出。那次她虽然赶上了,但只听到下半场。
窦以晴:“真的吗?我怎么没刷到资讯。在哪个场馆啊?”
“在,”温辞顿了一下,“在蓝调。”
“……”
“是秦运请过来的,他给我们留了一个一楼的座位……他说那天他只呆在二楼,所以应该不会撞上的。”温辞问,“你想去吗?”
其实秦运原话是:你要是带窦以晴来记得告诉我,我就不下楼了,老子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去啊。”窦以晴声音很无所谓,“不去白不去。”
到了演出当天,窦以晴看起来也确实不在意。
蓝调的音箱设备比之前那家酒吧要好得多,当晚场子非常炸,窦以晴站在臺下的舞池裏,搂着温辞的肩,随着在臺上演出的乐队疯狂挥手蹦迪。
一曲结束,温辞蹦得头晕眼花,回卡座喝水休息。周雾伸手帮她揉了揉耳朵,问她:“难不难受?”
温辞摇头,一开始确实很不习惯,但久了真的有点上头:“你不去陪秦运吗?”
周雾挑眉,好像听到什么笑话:“我有女朋友不陪,去陪他?”
“温辞,”窦以晴不知何时也从舞池裏出来了,她打断他们的话,弯腰凑到温辞耳边,喊,“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我陪你去。”
温辞刚要站起来,又被窦以晴按着坐下:“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再休息一下,待会儿还要蹦呢。”
窦以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对镜骂了自己一句脑残。明明没想上厕所,跑出来干什么?就为了经过时看二楼一眼?
那一眼还什么都没看到,二楼栏杆那空空荡荡,没人站在那。显得她更像傻子了。
敷衍地洗了把脸,窦以晴走出洗手间,听见裏面传来熟悉的前奏,是她最爱的一首歌。
过道堵着几个人,听起来像是起了什么小争执,这种情况在酒吧很常见,喝醉了就是容易发生口角。
窦以晴加快脚步,绕着经过,想赶上大合唱——
“草你大爷的,你……你刚才撞我是吧!”
“自己撞到墙壁,在这碰瓷儿谁呢。滚开。”熟悉的声音。
“哈?他妈的,你!你别走,来,来,把话说清楚。妈的,你这服务员拉我干嘛?是他撞的我,你他妈倒是拉他啊?”
第一个发现事情的是一位比较矮小的服务员,这醉汉身边还跟着几个同样喝多了的朋友,他只能尽力护着自己老闆,拿起对讲机叫保安:“这位客人,这是我们老闆,他真没撞到您。”
“什么?”醉汉瞪大眼,“是老闆就能欺负人?你还叫人是吧?兄弟们,特么的揍他。”
秦运今晚喝了不少,眼冒金星的,看人都有重影。见对面这架势,知道冲突在所难免了。
衣领被拽起,秦运啧了下,刚想抬脚把人踹开,就听见“啪”地一声。
一个粉色包包迎面砸到对面那个醉汉的脸上。
好丑,好眼熟的包。秦运眯起眼,刚在心裏评价完,就被人拉过去,抱在怀裏。
来人比他矮,又瘦,秦运体型比她要大一倍。对方毫不在意,一手紧紧托着他,从他手臂偏出脑袋去跟那醉汉对骂。
秦运弯腰,脸埋进她单薄的肩膀,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忽然想起前天晚上,有人看不下去,劝他说窦以晴其实也就那样,长得还行但在他们见过的女人裏绝对排不上号,身材高挑但不火辣,不值得他天天在这借酒消愁。
秦运点头同意,说你说得对。几杯下肚后又摇头,说你懂个屁。
窦以晴是他见过最烦,也是最正义的女人。
高中有同学被欺负,第一个站出来帮忙的永远是她,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起身就是干。余斌弘会让她当三年的纪律委员,就是因为只有她胆子大不怕事,谁的名字都敢记。
秦运天天被记名,一直挺讨厌她的。直到高三某一天,他经过老师办公室,听到两个老师在议论他,说他成绩差不上课欺负同学,这种富二代以后到社会肯定是祸害。
秦运根本不在意,这种话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但在办公室裏帮老师整理作业的窦以晴忽然抬头,冷淡地纠正他们:“老师,秦运从来没有欺负过同学。”
那天以后,秦运再挨她的骂,居然觉得挺开心的,一天不被骂还不自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什么精神病,不然怎么会对窦以晴有别的感觉,还每天都很想和她说话?好在很快他们就毕业了。
校庆再见到窦以晴,秦运松一口气——她现在变得好丑,好土,像个大妈,他肯定不会再对她有什么想法。
然后就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耳边闹闹嚷嚷。那人愣住:“臭娘们,你打我?”
窦以晴闻言举起包又是几下,非常公平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