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开苞便泻成这样?(1 / 2)
不等羽幸生回答,夏绥绥就自顾自地开始:“从前,有一只小狐狸……”
刚开口她就傻了,狐狸?她怎么说狐狸?小兔子小猫咪不美吗?这不明摆着要刺激被说成狐狸精的圣上吗?
夏绥绥偷偷瞄了羽幸生一眼,见并未有异样,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这只小狐狸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去往哪里。在它有记忆的开始,自己就是孤孤单单的,在荒野中流浪。荒野中除了日夜交替,什么也没有。小狐狸这样漫无目的地走过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有一日,它看见前方有一点美丽的红色,原来那是一片荆棘中开着的一朵花。小狐狸顿时心生爱慕,它想靠近,却被荆棘挡住,只能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那点鲜红。
小狐狸向不知是否存在的神祈求,可否让它靠近那美丽的花朵,与它终生为伴,神竟然在梦里回应了它。神说,若你想靠近,需舍去这一身皮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羽幸生的眼神有些微的闪动。
“你到底是谁?”他突然开口。
她赶紧挤出两滴泪:“妾身是夏绥绥呀!”
“你为何要说这样的故事与朕听?”他突然弯下腰来,将她逼至床角。
“我我我我我,”她的故事还没说完呢!“我就是想说,人在这世上不能独活,若要与他人相交以获取自身利益,总得舍掉点什么……”
他的长眼微眯,只是这回眼中不再是云淡风轻的戏谑,更多了一点探究和威胁。
夏绥绥索性从他胳膊下钻出来,扑通跪在床下:“圣上虽不喜爱我,但我爹先后将姐姐和我送入宫中,自然是想以姻亲之好,攀附皇恩,以求保全夏家。圣上智慧超群,肯定早已洞悉。只是若圣上不能稍稍克己,做出点样子,我爹会以为圣上有心提防,心凉之余,恐怕不能全心全意辅佐圣上……”
“你觉得若朕宠幸于你,夏常尊就会全心全意辅佐于我?”
她不敢抬头:“圣上一统中洲,将原本封地制度撤销,重新划分城邦,并命公孙氏和夏氏入都城,无非是想挟制功臣势力。虽然圣上给了这两个家族中人大大小小的职务位分,但始终是剥去了他们原本的封地和世世代代的根基。圣上登基不过三年,要固实自身,就需要固实人心。若圣上能与我配合,我定会替圣上稳住夏家这股势力。”
头顶上静默许久,夏绥绥憋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却正好遇上他沉静却又不可测的眼。
“圣……圣上可愿信我?”
“凭什么?”他俯下身,牢牢盯住她的脸。
“凭我与圣上一样,也不过孤身一人在这世间,”夏绥绥鼓起勇气迎向他的目光,“绥绥生母早逝,自己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女儿,无才无德,无依无靠。若不与圣上联手,我不过是夏家的一枚弃子。运气好点,在这后宫孤寂终生,运气不好,流离失所受尽折辱都有可能。”
羽幸生不语,只是背过身去沉思。
就在夏绥绥跪的膝盖发酸,寻思是不是应该再度装晕的时候,她终于出声。
“夏美人,”羽幸生淡淡地叹了口气,“你很聪明。”
说罢,他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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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夏佼佼突然降临冷凉殿。
夏绥绥正在吃午饭,自家姐妹不拘礼节,她随便行了个礼就继续大快朵颐。
却见夏佼佼坐在那儿磨磨唧唧了半天,满脸的欲言又止。
她实在是没耐心:“姐,你对我还有说不出口的为难话?”
夏佼佼涨红了脸,蚊子叫般地小声道:“圣上昨夜来我宫里了。”
“扑——”
夏绥绥一口椒盐鸡丝全喷桌上了:
“什么?羽幸生他去你宫里了??”
夏佼佼说羽幸生昨晚去了她宫里,虽然仍是没碰她一根指头,但让她伺候了换洗更衣,还说以后会更经常地来看她。
夏绥绥脑袋里嗡嗡响:所以这混蛋是同意了她说的话,要做做样子,拉拢夏氏——但不是对她,而是对夏佼佼下功夫??
接下来几天证明,羽幸生是真的把她以命相谏的话听进去了。他去了沉昭仪宫里喝酒,去了肖婕妤宫里听她弹琵琶,去了孟淑媛宫里赏芍药……反正谁的宫里都去了,就是没来夏绥绥这儿!
眼见着又过了七日,她把冷凉殿的大门都快望穿了,羽幸生就!是!不!来!
“娘子,别望了,我都听南哥哥说了,圣上今晚还去夏贤妃宫里。”阮儿翻着白眼要给她卸妆。
夏绥绥抓住她的手:“南哥哥是谁?”
“就是那日跟圣上一起来我们宫里的南商侍卫呀!”阮儿的双眼放出精光。
连自个儿的丫鬟都钓上御前侍卫了,她却连条鱼尾巴都没摸到!
夏绥绥一瞬间泻了气,任由阮儿把她精心描绘的妆容卸了个干干净净。
好你个羽幸生,我让你善待后宫以稳固前朝,给你出谋划策。你倒好,偏偏就冷落我这个再世女诸葛,去谁那儿都不来我这儿,我咒你永世不举,下辈子也不举……
“娘子,你再捋下去,这一缸子水都快被花瓣给填满了,”阮儿眼见着一大筐子玫瑰被夏绥绥一朵朵扯得粉碎,很是心疼,“这花是按宫按时间发放的,若今日用完了,明日娘子就只能泡清水了。万一圣上来……”
“泡清水怎就不行了?我难道还能熏走他?”夏绥绥跳出木盆,抓起筐子就要往水里倒,“反正明日圣上也不会来,后日我看他也不会来!干脆就用掉算了,省得为他日日费功夫!”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屏门前。
羽幸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啊——”
夏绥绥惨叫一声,掀翻筐子,二话不说就跳回盆里。阮儿被溅起的水花泼了满头,一时自顾不暇,连安都忘了请,更不记得找衣服给她遮羞。
此情此景,简直不能更狼狈。
水汽氤氲之中,羽幸生还真像一只狐狸,清俊的脸上两只长眼几近入鬓。他笑起来嘴角向一边歪,露出编贝般雪白的牙齿,弧度优美中带着狡黠。
夏绥绥又气又恼,但心知这不是生气的时候。这男人太狡猾,若稍稍大意,就会让他再度溜走。
“阮儿,还愣着干什么?”她扭动了下僵坐在水盆里的身体,“快叫几个人来,伺候圣上休息。”
羽幸生眉峰微挑:“只是几日未见,夏美人怎么就忘了规矩?朕来你宫中,难道只该宫人伺候?”
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调戏她。
诶等等,调……调戏?
夏绥绥满心的愤懑骤然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雀跃狂喜:这坨千年寒冰居然在调戏自己?!有戏!
“请圣上移步寝殿稍作休息,妾身梳洗完毕即刻来伺候。”她给阮儿递了个眼神,这丫头也算是有长进,立刻叫来了两个力气最大的宫女带羽幸生去寝殿,提防着他半路改了主意。
夏绥绥立刻抹干身子,挑了件珍珠白带银线刺绣的寝衣——虽然也是薄纱,却因为繁复的绣花而含蓄不少。阮儿则是借口要替她梳头敷粉,顺手就从妆匣里取了那包春药,塞在自己的腰包里。
宫女们端上盥洗器具和寝衣。羽幸生立于榻前,只管懒懒地伸直双手,让夏绥绥围着他忙活。
取下了发冠、腰带、外服、内袍,还有一层薄薄的蚕丝里衣,他突然按住她的手,不让再脱下去。
“剩下的让宫人来即可。”他的声音很凉,比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