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1 / 3)
&esp;&esp;“我他妈打的就是你!”
&esp;&esp;陈嘉效咬牙挤出一句,再次抬起手臂,这一次他把人松开了,自己身形都一晃,陈霆民整个人重重飞出去,往后趔趄几步撞到了昂贵的花瓶。
&esp;&esp;劈里啪啦一阵响,柏橙匆匆赶下来,正好看到老板仓皇而逃的背影,余光里陈嘉效弯下腰把陈霆民托起来,拳拳到肉。
&esp;&esp;“啊!”柏橙惊声尖叫,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跑过去大喊:“嘉效,住手!他是你父亲啊!”
&esp;&esp;陈霆民脑袋歪着,表情痛苦狰狞,这样下去,是真的会被他自己儿子打死的。
&esp;&esp;柏橙害怕极了,等靠近时也被陈嘉效可怖的气场吓到不可靠近。
&esp;&esp;陈嘉效两只手臂涨红,眉压得很低,眼底一片混浊,语气低沉又锋利,“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郑清昱从这件事择出去,让她一清二白、干干净净和你划清界限。”
&esp;&esp;闻言,迷迷糊糊的陈霆民和清醒的柏橙不约而同一怔。
&esp;&esp;陈嘉效整个人化身一团黑色风暴,一字一句阴沉开口:“我是她男人。收起你他妈那些肮脏的念头,不管你明不明白我现在在说什么,陈霆民,我会让你玩完。”
&esp;&esp;他目光漠然扫射过陈霆民徒然变色的脸,松开手,毫无触动看他跌坐在一地碎片里,“我没你这样的父亲。”说完转脸看到神情惊慌又震惊的柏橙。
&esp;&esp;同那道晦暗凛人的视线一触,柏橙发白的嘴唇颤动两下,默默后退两步。陈嘉效却好似全然没在意她,踏过一地狼藉,柏橙原本以为他是要绕出去,却看到他停在原地,弯腰拿起了摆在角落的高尔夫球杆。
&esp;&esp;似乎意识到什么,柏橙转身就要走,背后徒然多出一股骇人力量扼住了她的脖颈,只一秒她触电惊魂似地尖叫出声。
&esp;&esp;想到蒋然的话、郑清昱遭遇的一切,来的一路,陈嘉效车速飙顶,杀人的心都有。
&esp;&esp;他第一时间猜想是柏橙找的那些人去对郑清昱施暴,她怕自己女主人的地位受到威胁,就要郑清昱身败名裂。
&esp;&esp;摁在柏橙脖子上的那只手背上青筋暴起,陈嘉效心肺在炸破边缘,胸口一直在苦痛,真的想要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esp;&esp;陈嘉效眼眶被猩红侵染,同时深深地自责懊悔,恨透又羞耻于那些让她遭遇这一切无妄之灾的人渣和他有关系。
&esp;&esp;他轻而易举把人拽回来,面对柏橙那张楚楚动人的脸无动于衷,狠狠把人一推,摸出根烟肆无忌惮点上。
&esp;&esp;惶恐到极点的柏橙小心翼翼观察男人表情,发现他并没有下一步举动。
&esp;&esp;陈嘉效偏头捏着烟头狠狠吸了一口,下一秒,双手抡起球杆,柏橙眼睛睁大,以为他要砸死自己,脚下一绊,脸直直朝一地零碎倒去。
&esp;&esp;“啊!”她痛得撕心裂肺,双手颤颤巍巍摸上瞬间被浸红的脸,哀嚎:“陈老师……陈老师救我!”
&esp;&esp;陈嘉效冷漠看着,只是眉头一动,觉得也许不够,郑清昱被她派去的人打到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她该有多痛。
&esp;&esp;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无所欲为的,这个时候,他更不能出事,不然郑清昱怎么办?
&esp;&esp;“你……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是疯了!”陈霆民吊着一口气,一股恐惧和绝望从心底透上来,最后虚弱开口:“我不知道你和郑清昱……”
&esp;&esp;陈嘉效随手扔掉球杆,没理会陈霆民,在柏橙面前蹲下,牙根咬碎:“你找人把郑清昱往死里弄,”一开口,柏橙脸色就彻底僵硬了,无意识乱喃:“你这么知道……”然后又胡乱摇头,极力否认,“不是……我没有!”
&esp;&esp;陈霆民一脸不可置信,身子一垮,彻底闭上了眼,沉沉叹出一口气。
&esp;&esp;陈嘉效黑眸里的鬼火肆虐,沉声警告她:“你最好祈祷她没事,要是她有任何意外,我一样可以弄死你。”
&esp;&esp;一团小小身影奔下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立马吓哭了,“爸爸妈妈……”
&esp;&esp;陈嘉效视若无睹,头也不回走了。一直躲在角落的阿姨确认人走远了,才跑出来心惊胆战想要打120,心里感慨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esp;&esp;儿子竟然对老子动手。
&esp;&esp;陈嘉效的宾利开到月亮湾,远远看到蒋然靠在车边抽烟。
&esp;&esp;这个时间,千家万户都已经安然入眠了,可世界上每一个时刻都有人清醒,心灵和血液在躁动。
&esp;&esp;等人走近,蒋然直接把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抛过去,陈嘉效稳稳接住了,没开口就听到李然哂笑:“自己动手,我这会儿就不跟你客气了,本来就应该是你做弟弟的效劳。”
&esp;&esp;陈嘉效心头沉重,目光定在蒋然身上,他外面套了件夹克,倒看不出有哪里异样,可这种天气,哪用得着穿外套。
&esp;&esp;“人没事,片子也拍了,就是肯定得难受一阵子,医生也建议住院,但是她不想,我就给送回来了。”
&esp;&esp;李然只字未提自己的伤,仍心有余悸,庆幸又后怕。庆幸他没离开太远,后怕那些人丧心病狂对郑清昱进行更严重的伤害。
&esp;&esp;陈嘉效下意识抬头看向了沉寂夜色里的某一楼栋,身体脱力,浑身上下总有某处筋肉隐隐颤动。他无言点烟,沉默地抽,从陈家过来这段路,心反倒麻痹了。
&esp;&esp;活叁十年,陈嘉效少有像今天一样失去理智的时刻,轻易愤世嫉俗的青年时期,再张狂叛逆也没有沸反盈天的恨意——根本想不到后果,毁掉自己也无所谓。
&esp;&esp;他的人生像一潭死水太久,是郑清昱的经过和停留让它活起来。
&esp;&esp;她那么美好、洁净,却被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觊觎,用邪恶的淫念亵渎,在玄关听到道貌岸然的陈霆民和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提起郑清昱,陈嘉效当下就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揍。
&esp;&esp;可他不得不忍下所有躁动的羞愤、怒火,忍到眼前发黑,录下有力证据。
&esp;&esp;他要帮她逃离这场污秽的无妄之灾。
&esp;&esp;可陈嘉效又几度失神,被绝望湮没了。他本来就已经在失去她岌岌可危的边缘,而他的父亲对她觊觎已久,私下不知道对她有过多少次令人作呕的意淫,陈嘉效胃空得想吐,觉得自己再没有资格靠近她,在他面前,他也显得如此低卑、恶劣,根本不配拥有她高尚的灵魂。
&esp;&esp;“你从哪里来?”蒋然坦白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虽然陈嘉效还是一丝不苟,比黑夜冷酷,可蒋然直觉他来之前,已经解决了什么。
&esp;&esp;否则他也不会来。
&esp;&esp;蒋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