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没有胡说。你不是……从不和女人date超过三次吗?”顾影仰起脸,“假如今晚也算约会,那么我们已经浪费掉一次。”
——所以我要把每一次见面都当做最后一次,斤斤计较。
沈时晔凝眸注视着她,隔一会儿,点点头,捏住小臂带她出门,另一只手拨出电话,对那边吩咐,“我今晚不回了,明早从剑桥直接去希斯罗。”
chapter 30
夜幕之下,一串密密实实的脚印还没有被雪花掩盖,作为他们刚才心神错乱的证据留在雪地上。
那束鲜花还静静落在脚印的尽头,被急遽的雪片埋了一半。
奇怪的是,风刀雪剑严相逼,反而令花瓣显得更加晶莹剔透。沈时晔俯身将花束捡起,垂眸拍掉上面的雪沫,将顾影连人带花塞进车里。
车子性能好,很快便烘热了,灵光的女人,她忘记了下雪,忘记了零下十度的气温,不知道穿鞋,也不记得添衣,鼻头锁骨冻的红通通,眼睛晶莹剔透得不可思议,执着地仰望着他。
剩下的话都不必说了。
还抱着花做什么?
花束啪嗒一声落在地面,扬起一道雪雾,如戏剧序幕拉开的信号。
不知道是他先伸手,还是她先奔向他,下一秒钟,她已经重重跌进他怀抱里,被他的双臂与大衣紧紧裹住。雪冻僵的皮肤下面是温软滚烫的骨血,被他手掌的热度软化。
“沈先生——”她仰起脸,给他看腕表的指针,急切地、小口喘着气地告诉他,“我决定下楼来找你,也只需要二十秒钟。”
沈时晔忍耐又忍耐,呼吸发沉发紧,可是年轻女孩的赤诚是最好的武器,让他的秩序轰然坍塌。
他猛然捧住她的脸吻上去,又惦记着她冷,半推半抱带她进楼。但是一心怎么能二用,他们脚步错乱,几次磕到台阶撞到扶手,吻也未止息。他抱她腰背抵在墙面,要深深吃她一会儿,觉得尽兴了,才挪动一下脚步。幸好深夜时分没有旁人,否则他就会看到一对男女,唇瓣吻到充血,用三十分钟来走短短的五层楼。
顾影被他吻得气喘不宁,两只手掌绵绵地挡在他胸前,“沈先生,女人不是给你这样亲的!”
他喉间闷出一声灼热的笑,“那要亲哪里?”
顾影鼻音哼哼,像只娇气的小动物,“哪里都不许亲。”
她手脚并用,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抵抗他。可是他好坏,一点也不收敛,顺势往下去玩别的地方,低声一句,“不亲的话……要不要取暖?”
她浑身的关节骨肉都被他掌控,哪有拒绝的机会。脊背渐渐出了汗,身体像朵丰润的花,被揉出汁液。脚尖用力紧绷抵着墙根,轻轻一阵颤抖之后,突然泄了气,急促温香的呼吸洒在他喉结上。
沈时晔眼神暗了暗,侧首凶狠吮她颈侧,一只手越过裙摆,抚入了绸缎深处,嗓音低沉着问她,“暖了没有?”
顾影咬牙色黑白分明,只有他的神色被烟雾模糊,“我没那么容易生气,毕竟你会那样说,说明你有认真地想过。”
他说话总是这样,不知道是正话还是反话,让人听不出好歹。
顾影拧了拧细眉,“但我想的不合你心意,是吗?”
一支烟抽到尽头,他一只手掐灭了,淡淡一笑,“顾影,我知道男女之间最可贵的就是尊重,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给选择权给你。这段关系怎么进行,是用来谋杀时间还是认真以待,都只在于你,我的心意并不重要。”
顾影听得笑起来,在寒夜中呵出一团白气,有一丝无力。
她摸到一堵铜墙铁壁。她逾越不过去,也索求不到进入的指令。
她点点头,“以前还没发现,沈先生原来会这么尊重人。”
她当然还想问一问,究竟是他的心意不重要,还是他认为可以不在意。可是,再刨根问底下去,就不体面了。
她双臂交叠在胸前,那束花被她抱得很紧,枝叶折在胸前,散发出花汁淡甜轻涩的气味。她想了想,“既然如此,我正好有几个不情之请。”
沈时晔微微偏头,将新的一支烟咬在嘴角,用老式火柴点燃,“你说。”
“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段关系,不要给我钱,还有……我们暂时,”说到这里,她气势微弱,“不要上床。”
果然,沈时晔听到这里,扯了扯嘴角,轻哼了一声笑。
顾影脸一红,鼓了鼓气,“是认真的,上一次——很不舒服,我有阴影!”
沈时晔不置可否,把细长的烟捏折在掌心里。
“你有没有想过。”他淡淡一哂,“不让旁人知道,就是没有名分。你也不要钱……那么在这段关系里,你还能得到什么呢?”
“你。”
沈时晔低头把折断的香烟丢出车窗外,动作停顿了一下,“什么?”
顾影看着他的侧脸,“我得到了你,就算只是暂时的……”
沈时晔一言不发,只有抵在方向盘的手指蓦然震颤一下,带得仪表盘亮了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
顾影似乎不认为自己说了多么大不了的一句话,说完,清澈的眸光便投向车窗外,地平线上,太阳已经高升,遥遥烘着树木残枝与地面的雪。
她可惜地叹了声气,“天亮了。”
为什么花时间较劲?好不值。
她眼睛睁得很大,与沈时晔隔着中控台对视。
晨光照亮他深邃的眉眼,也照亮他充满欲念的眼底。他不动声色逼近,沉重炙热的呼吸洒在她鼻尖上。
顾影睫毛轻颤着闭上眼,以为又会迎来一个深入喉舌的长吻。
可是那些滚烫潮热的欲念最后只变成了一个克制的拥抱,和落在她鬓角的轻轻一吻。沈时晔鼻尖贴着她柔软发丝,深呼吸着叹息,粤语低斥她,“傻囡。”
清晨七点十五分,深青色涂装的直升机准点降落在雪地上,涡流的巨大压力吹开了四周的雪,露出灰色的石板地面。
ea从机上跳下来,套裙领巾一丝不苟,让人看不出她刚刚熬完一个大夜。
ti is oney 身在沈时晔这个位置,每天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所有的日程要至少提前一年敲定。他很久没有这样临期更改既定公务了,即便只是推迟几个小时,也牵一发而动全身,弄得整个董事办通宵连轴转,一整夜都在重新申请航线,致电对接方,调整所有的时间表。
但她没有把这些放在脸上,跟他们问过早,将手里一捧沾着露水的鲜花塞进顾影怀里。
“昨天大马领空临时关闭,所以送花的航班才迟了。”她对沈时晔做检讨。
沈时晔今天肉眼可见地心情好,散漫地笑了笑,“不晚。”
那真是好大的一束花,顾影手里本来已经有花,被那分量带得直往下坠,险些抱不住。花瓣上的露珠抖落在她下颌上面,空气中浮动的花香,闻过一次就已记住。她眨一眨眼,“你还说不给我呢……”
“我说的是‘我想的时候’。”
顾影嘟囔一声,不认账,“那就是不送的意思。”
但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想要有花,就马上有花。在她为此失落的时候,这束evelyn从阿拉伯海出发,正途经玫瑰色的地中海上空。想到这里,她的心脏就像柔嫩花蕊,被蝴蝶吮吸,淌出了一段蜜。
“已经有一束了,怎么还要送呢?”她得寸进尺地问。
“那是昨天的,这是今天的。”
顾影睁圆眼,“以后是不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