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1 / 1)
那人却不理会,已经再三警告过,怎么可能轻易就动摇,那玉笋又进去一寸。
宁清歌突然闷哼一声,可这一次不见停,那水声不断响起,那铃铛也被晃的丁零当啷。
“小九……”
忽有风来,用力拍打这木窗,本就无法紧闭的窗户一下子被推开,紧接着就有雨水往缝隙中挤入,落在原本干燥的地面。
远处的云层越堆越厚,沉甸甸地往下压,像要挟着风雨,将这座矮山一并碾碎。
马廊里的马儿受惊,发出阵阵鸣叫,焦躁地用蹄子在地上乱扒。
浅塘里的鱼儿倒是自在,纷纷冒出水面,吐着泡泡。
——轰隆隆!
又是极大的雷声,骤然亮起的光将整个房间的照亮,宁清歌像是被吓得战栗了下,曲起的腰如同江南水乡的小桥,两侧腰窝深陷,继而又汗水汇聚而入,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凌乱布料就被染上浓且深的水痕,像是一副未完成的水墨画。
那玉笋在雨水泥泞处,原本的药膏都拭去,只剩下湿漉漉的水迹,不知是不是看错,总觉得那暖玉越发润泽,像是被反覆盘玩过一般,很是水亮。
曲起的腿绷紧,仅用虎口就能完全握住的脚腕泛着绯色,白净圆润的脚趾蜷缩。
有人哑着声音,含糊喊着什么。
盛拾月没有附身去听,另一隻扯着那精致的花鸟纹铃铛,不断往上,直到那桃儿的尖都挨不住,她又一下子放下,直接拍打而去。
——丁零当啷
悦耳的声音越发清脆,盛拾月像找到什么有趣的玩意,手起又落,反反覆复不见停歇,让那铃铛响了又响。
宁清歌想躲却无处可躲,拽紧枕头的手发白,像是被水泡过一遍,竟起了褶皱。
直到她突然身子一顿,呼吸彻底乱开。
又一次。
宁清歌神情恍惚,焦距散乱,只能在一片空鸣中想到这三个字。
可对方并没有停,既然是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浓郁的荔枝香气又一次填满房间,就连雨水的潮湿都被挤出,蛮横地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标上自己气息,包括盛拾月。
屋外雨势越来越大,像断了线的珠子,密密麻麻地汇聚成雨帘,随着雾气加入,越发看不见周围环境,像是要被这场大雨颠倒,从此落入湖边大海中,被水包裹。
终于有人披着蓑衣踏水衝出,踏入马廊中,将一匹匹焦躁的马匹安抚。
再过一段时间,便到了道观的早课时间,盏盏烛火被点燃,这才勉强将雨雾驱赶了些。
不多时,观中大殿骤然明亮,继而有一阵阵诵经声响起。
一次又一次,如海浪堆积拍打,一层又一层地迭加,不仅没有因为退潮而缓和,反倒越发往上堆积,最后汇聚成一块,猛的砸落。
宁清歌几乎昏厥,长时间绷紧的小腿突然抽痛,冒出的细汗将身下布料都淋透,揪紧枕角的手脱力松开。
铃铛已掉落一个,孤零零地落在旁边,无法在被摇响。
“小九,”沙哑声音中带着哭腔,不过短短两字,却差点没能说完。
上挑的眼尾有水珠滑落往下,留下道道泪痕。
旁边那人无情得很,说是惩罚就真的是惩罚,从头到尾都没有俯身而下,吻过对方眉眼,隻将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失控收入眼底。
直到又一次绷紧,宁清歌抖得厉害,平日里清冷凉薄的人掉入欲/念之中,无法反抗、无法躲开,隻知一味的承受。
床单彻底湿透。
盛拾月松了松手,取出的半截玉笋像是被腌泡过一般,湿漉漉的。
可宁清歌却伸手,扯着对方手腕将玉笋往里压,另一隻手则勾住盛拾月脖颈,压着对方往下。
干涩的唇贴在盛拾月唇角。
宁清歌连完整字句都难发出,却颤着声音说:“别停。”
“求你。”
雨势终于缓和了些,随着天际出现一抹光亮,厚重的云层终于被推开些许。
雨雾还未散去,连带着清早的晨雾一起,将整片矮山笼罩,刺骨的寒气从四周涌入。
大殿里的小道长拢了拢衣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早知就不该图快,隻穿了两件单衣就赶来,只能咬着牙,念着经,想着等会一结束就赶紧回屋加衣。
同片空间内,有她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于是诵经声又急又快,穿过墙壁,环绕在山间。
躲在树叶下一夜的鸟雀发出叽叽喳喳声响,好像在庆贺自己又逃过一夜暴雨。
房间内,呼吸交错,垂落的发丝交缠在一块。
宁清歌抬手勾着对方脖颈,在盛拾月唇角、眉眼每一处都留下细碎的吻。
她一般又一遍地喊着:“小九、小九。”
落在后颈的手几次脱力松开,又极力勾住。
明明雨已经要停了,可盛拾月觉得宁清歌还在暴雨之中,像是被大雨淹没,而自己是宁清歌唯一的浮木。
盛拾月突然明了。
宁清歌是自愿淹没在这场暴雨中,她固执地不动,宁愿被水浪拍打推远,无论其他浮木如何漂在她周围,她隻认定了盛拾月这一块狭窄、满是虫蛀的木条。
呼吸再一次破碎,这一次宁清歌连勾住盛拾月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跌落入床铺,眼帘都无法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