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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里看来的话本, 正巧给盛拾月想起来,便扯出, 敷衍起宁清歌。
那人也配合, 笑道:“那本官是抓了个小神仙回来?”
“是是是,”盛拾月很是敷衍, 说:“既然你都知道本上仙的身份了, 还不快点松开本上仙。”
“为何要松开, ”宁清歌挑了挑眉稍, 又道:“如此不可多得的机会, 本官可不能放过。”
盛拾月深吸一口气,震惊道:“你这狗官, 看着人模狗样的,心里却黑成这样,居然想将本上仙绑去,送给天兵天将,换取长生不老的赏赐。”
宁清歌抓住她的手,捏着她指节,好像在玩什么有趣的东西,从指尖慢悠悠捏到掌心软肉,略微粗糙的薄茧划过细腻肌理,有些痒。
盛拾月下意识缩了缩指节,又被宁清歌强硬得压开,非要她将手摊平。
“不要,“宁清歌低声开口。
“嗯?”另一人发出疑惑气音。
“本官不要长生不老,隻要王母娘娘将小神仙赐予我,”宁清歌声音轻柔,明明是在胡乱瞎扯,说着毫无逻辑的话语,可她偏偏认真起来,甚至有些虔诚。
盛拾月颇不自在,故意夸张道:“好你个昏庸无道的狗官,长生不老都不要,居然贪恋起本上仙的美貌,可惜本上仙早已心有所属,除去仙骨后就要去寻她,和她成亲生子、琴瑟和鸣。”
宁清歌唇边笑意淡去,手臂收紧,迫使盛拾月紧紧贴着她,又道:“小神仙要找她?可惜那人已经被本官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
盛拾月顿时嘶了声,顺口就道:“你这乌龟吃煤炭的老王八,竟如此狠心,还我情人命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宁清歌眼帘扇动一瞬,便肃声道:“我北镇抚司向来明公正义,必然是查出你的过错,才会将你抓来,你且老老实实交代,不要和本官插科打诨,试图蒙混过去,不然……”
她语气加重,继续道:“不要怪本官施以重刑。”
不知这人怎的,方才一口一个小神仙,现在倒好,话语一转,小神仙又变成被捕的犯人了。
不愧是久居官场之人,这变脸的速度,让盛拾月啧啧称奇,白眼一翻,偏过头,不肯和这个狗官搭话。
她又不是傻,宁清歌突然在此刻将话题转回,那必然是想到什么东西,要来和她算帐,她才不上当。
因盛拾月比宁清歌稍高一些的缘故,即便被抱在腿上,也不曾双脚彻底离地,留了个足尖贴在地面,而盛拾月又不是个会安安分分的祖宗,时不时就甩起腿,在地上摩擦出沙沙的响声。
起落的腿脚无意擦过对方裤脚,在长靴上留下浅灰的印记。
“怎的,现在改作闭口不言了?”宁清歌自然不会让这人轻易逃过。
盛拾月扬了扬眉,十分无赖:“那大人就罚我吧,叫人把我拖下去,狠狠罚个十几棍。”
思绪落到这儿,盛拾月不由笑起,挑衅道:“你能叫谁罚我?”
“这北镇抚司的二把手,一个是我好友的未婚妻,一个是我曲姨,剩下的全是我麾下精兵,你看谁敢打我,宁大人您啊,都被我架空了。”
她今儿穿了身碧落色道袍,领边衣角都绣有回云纹,发丝未束,系同色抹额,依旧是黄金项圈与玉佩做装饰,不算正经,却显随性飘逸,明艳眉眼间的得意之色不掩,犹如春风停留,日月入怀,也怪不得宁清歌将她换作小神仙。
宁清歌看得愣神,竟一时没有开口。
那人更笑,眉眼弯弯就道:“你瞧你,还说什么明公正义,分明就是见色起意,故意将我抓来。”
她话音一转,便恍然道:“我明白了,宁清歌你肯定是头一回见面就对我一见钟情,小小年纪就惦记上我。”
之前的问题还没有得出答案,盛拾月时不时就会想起,纠结着对方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而自己却浑然不知,直至今日还在猜测。
宁清歌眉眼越柔,便笑:“不是,那会你还在襁褓中,我怎么会对一个小婴孩一见钟情?”
许是心情不错,她这次倒是回得十分爽快。
盛拾月顿时吃惊,可还没有细问,那人却掐了掐她的手,斥道:“又插科打诨,想要蒙混过关。”
盛拾月这人最受不了激,直接将前面的事情抛之脑后,立马反驳道:“我才没有,你有本事就叫人啊,我看看是谁敢打我!”
她一向了不得,以前敢将大梁三公全惹了个遍,现在就敢坐在北镇抚司巡抚使的腿上叫嚣,若是被史官记下,后人必然要感慨,这天底下也隻有盛拾月一人,敢在被后世称做大梁犬牙、威名赫赫的北镇抚司里胡闹。
宁清歌不仅不生气,反倒笑起来,说:“我们北镇抚司审案可没那么简单,主张利诱威胁、软硬皆施。”
盛拾月愣了下,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她刚刚好像是听到宁清歌对下属说什么严刑拷打、什么家里人吧?这其中哪里有诱了?
她眨了眨眼,看着这个面不改色说谎的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