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 / 1)
送信人说,这是小姨特意寻人打製,让她时刻带着,用以防身。
既然可以信任,又为什么特意给她一把匕首呢?
盛拾月越想越困惑,压在玉坠上的指节被映出凌乱花纹。
是宁清歌不会伤害自己,但也不可完全相信?
还是说自己需要提防的、另有其人?
盛拾月想得头疼,恨不得现在就挥鞭骑马衝向南疆,揪着小姨领子问个清楚。
从格窗落入书房的光线,成束落在地板上,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延长,逐渐攀向盛拾月脚踝。
依旧想不明白的人,只能像往日一般烧掉信纸,不留下半点痕迹。
曲黎随后才推门而入,见盛拾月表情愁苦,便出声询问。
盛拾月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自顾自纠结许久,最后还是松口,叹气道:“曲姨你去帮我寻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她又叮嘱:“千万不能暴露你我身份。”
闻言,曲黎瞬间明白其中缘由,立马称是,她已为此准备许久,心中早就列好了一连串的名单,只等盛拾月松口医治,听到这话,当即就转身出府。
地上的纸灰被风吹散,转眼就不见痕迹。
天边红日被拉扯到最高处,投下火辣辣的日光,荷花池边水帘再次响起。
萧景、孟清心两人一走进来就笑,打趣道:“你们主仆三人要不要去寻个道观拜拜?这几日一个接一个,三个人没一个好的。”
这画面确实可怜,盛拾月还趴在摇椅上,旁边半躺着的叶流云面色惨白,强行抵抗易感期的代价就是伤了根本,待易感期过去,连走出门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叫人帮忙抬出去的,更别说自己撞出来、捆出来的伤。
请来的医师看得眉头紧锁,不知又偷偷想了什么,隻得帮忙包扎后,再开了许多补药,顺带也给早早喝完药的盛拾月也来了一副,盛拾月本想拒绝,可奈何宁清歌点头。
气得这祖宗逮住旁边叶赤灵,让大夫也为她开些补药。
于是,三人现在都捧着碗汤药,苦着脸往下咽。
听到声响,盛拾月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恹恹抬眼,瞥对方一眼。
孟清心两人就笑,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孟清心又开口:“真不找个道观看看?我阿娘认识几个道长,要是你有需要,我就去问问我阿娘。”
盛拾月端着碗,拿起又放下,半天不肯喝一口,没精打采地回:“灵吗?”
“挺灵的,”孟清心很是推崇。
“那你阿娘求了什么?”
孟清心立马回答:“求我奋发图强,好好读书。”
盛拾月扯了扯嘴角,说:“那确实挺不灵的。”
孟清心笑容一滞,努力找补:“真的挺灵的,我阿娘还求我们一家平安,孟家女儿都聪明进取。”
“那就半灵半不灵。”
孟清心一咬牙,拿出杀手锏:“汴京周围就他们几家收的香火钱最少!”
盛拾月面露怜悯:“孟家已经穷成这样了?怎么也不求求财,是求了没求到吗?”
孟清心气得颤抖,抬手想指盛拾月,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直接扭头看向叶流云,就问:“流云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是不是盛九虐待你了?”
说不过盛拾月,就开始扯别人。
因叶流云、叶赤灵经常跟着盛拾月的缘故,孟清心与她们两人也熟悉,说话同样随意。
盛拾月想到这事就气,朝着两人斥:“还不是你们两个,把我家折腾得鸡飞狗跳。”
两人先是迷茫,听叶流云解释后才恍然,顿时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尤其是萧景,她竟一路都未察觉此事,连忙道歉:“是我疏忽,让流云受苦了。”
孟清心讪笑,对叶流云竖起大拇指,夸:“流云你也厉害,居然在满屋子坤泽信香中撑那么久,当属我们干元典范。”
对此,叶流云只是扯着嘴皮,勉强笑了下。
不过说起那夜,盛拾月不由又想起自己房间里头的事,就因为这一遭,她被宁清歌莫名其妙地亲遍全身。
全身上下又泛起莫名的痒,好像那人留下的痕迹又开始浮在肌理上,炙热而酥麻,整个人都被荔枝的香气包裹。
盛拾月眼神虚晃一瞬,耳垂又冒起绯色。
旁边四人还在聊着叶流云有多厉害,盛拾月突然出声,便问:“流云,你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明明她也没闻到什么信香,可每回都被宁清歌那家伙得逞。
众人声音一滞,纷纷向她看过来,表情顿时复杂,这人可是她们里头唯一一个有妻之妻。
不知想了什么,孟清心先劝道:“盛九你得节製啊,你这伤还严重着,起码歇一段时间吧……”
萧景也劝道:“起码要等伤好完之后再做这些事。”
就连叶流云都含糊憋出一句:“殿下身体要紧。”
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盛拾月连忙解释:“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是好奇她怎么忍住!再说,你们不信我,也该信宁清歌吧?她会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最后一句话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小,零零碎碎的画面浮现在脑海,同时耳垂的红也跟着散开,逐渐红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