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 / 1)
她大步衝过去,毫无怜惜地一拳挥去。
常年练武的人拳劲霸道,带起一片呼啸风声,惊得金夫人汗毛直竖,也顾不得再装柔弱,立马反身想躲。
而叶流云反应极快,只见手腕一转,反手为拍,绷紧的手臂如同弓弦,打向对方胸膛。
这一掌下去,恐怕肋骨都要折断。
金夫人不敢耽误,当即左脚挪往后,退半步,暂时避开挥过来的巴掌,同时抬手向对方小臂,企图以这样方式接下对方的盛怒一击。
两者相撞,发出一声巨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
却不见叶流云有丝毫耽搁,又踢脚踹来。
金夫人本就弱她一些,又在雨泽期,一边极力压製热潮,维持理智,一边勉强应付叶流云,自然落入下风,只能一退再退。
她侧身躲开踹过来的脚,劲风掀起衣裙布料,凌厉的寒气直逼而来。
叶流云踹人不成,就顺势跨步而上,紧接着转身挡到盛拾月身前,经过方才争斗,金夫人与盛拾月的距离越来越远,便毫不费力地让她挤进来。
待金夫人反应过来,才发觉对方的目的实际不在对付自己,而是以极快速度逼退她,再护住盛拾月,但她现在想清楚已无用,再无后顾之忧的叶流云越发狠厉。
金夫人彻底落入下风,发软的腿脚逐渐站不稳,还得集中注意力,面对叶流云接连不断的招式。
可不多时,叶流云也出现异样,她不像盛拾月闻不见信香,只是方才太过焦急,一时忽略了弥漫满屋的味道,便让坤泽的信香将她包裹,落在对方身上的巴掌依旧毫不犹豫,可力度却不如之前。
拳脚相撞,金夫人碰到旁边水盆,一个不稳便将铜盆击落,又是嘣的一声,铜盆发出持续的震声,热水与毛巾砸落满地,毫不狼狈。
站在旁边的盛拾月不由往旁边一避,又拧眉看去。
叶流云看似占着上风,可几次挥拳都落在空处,已有意识昏沉之相。
盛拾月当机立断,大喊道:“流云,先想办法将她擒下!”
叶流云用力咬了咬舌尖,终于恢復一丝清醒。
她从柴房开始就一直嗅到坤泽信香,故而十分受影响,待救下盛拾月之后,怒气就盖住了理智,拳拳打向对方,只顾发泄,如今听盛拾月声音,才发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而那金夫人听到这声音,同样也恢復半分理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直接往前倒、扑向叶流云。
叶流云猝不及防,直接被压到在地,衣衫被满地水迹沾湿,用细布束起的发丝散乱。
不知何时,房间里除了坤泽信香外还多了一丝苦涩味道,在瞬息之间就变得浓郁,几乎要盖住对方信香。
叶流云露出挣扎之色,一下想要抱紧怀中人,一下子又想将对方束住,于是只能勉强锢住对方手腕,偏头对盛拾月喊道:“殿下你先走!”
盛拾月也顾不得又裂开的伤,咬着牙往外跑,推开门就衝向来,不过十几步,那衣袍后面就染上血迹。
幸好周围已有人听到声响,在往这边赶来。
但让盛拾月没想到的是,她先看见的是宁清歌。
这人刚绕过拐角,瞧见盛拾月后,冷凝表情一松,继而快步而赶来,立马抬手揽住盛拾月的腰,将她护在怀中,继而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盛拾月顿时松了口气,稍斜身靠向宁清歌,已有些疼得站不住,面色苍白地开口:“喊人,流云还在里头。”
她又补充:“拿些清虚丹过来。”
宁清歌眉头拧紧,先宽慰道:“已有护卫在赶来,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盛拾月隻得简短解释了一遍,刚说完就瞧见七八个穿着铁甲护卫衝来,紧接着立马抱拳喊道:“殿下!夫人。”
宁清歌揽紧盛拾月,稍挡在她身前,遮住旁人视线,快速施令道:“让人先寻几个中庸带清虚丹过来,送到盥室里头。”
“下午关押在柴房的几人打晕守卫出逃,其中一人在盥室,其他人躲藏在府中,不知所踪,立刻派人搜府。”
听到这话,护卫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当即喝道:“是。”
宁清歌看了眼忧心忡忡望着里头的盛拾月,余光落在她衣袍上的血迹,又道:“让人寻个医师过来,再将殿下的摇椅、担架抬来。”
宁清歌心里清楚,这人担心叶流云,除非确定里头真正无事,否则决不会离开。
条条命令以极快速度施行下去,不多时,曲黎和赤灵都赶到,而穿着铁甲的士兵手执火把,开始向府邸四处搜寻。
一时间府邸中处处是火光、铁甲碰撞声,就连藏在草丛里头的虫儿都闭了嘴,任由肃杀氛围蔓延开。
待几个中庸赶来时,浓郁的信香已溢出屋外,逼得几人又退到院外一米处,除去盛拾月外,其他人都被这样的味道弄得有些焦躁。
但忐忑不安的心稍稳下来些,都不是懵懂无知的稚儿,勉强能猜到里头的一些情况。
叶流云恐怕是被雨泽期坤泽引出热潮,提前迎来易感期,安全是没问题了,只是这清白就……不好说了。
几个中庸连忙走进去,半开的房门已传来些许声响,听得外头几人好生不自在,却又紧紧盯着里头,生怕叶流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