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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心冷呵一声, 一字一句道:“我有选择吗我?她就摆了长刀、红缨枪、沙盘还有金马,我选哪个不是从军?我拿金马, 准是那玩意看起来最值钱。”
“行了行了,”盛拾月实在听不得,挥了挥手就道:“我又没让你读书,是你自己瞎想一通,然后跪到你娘面前,嚷嚷着要重新做人,我能怎么办?”
孟清心趴在回廊木椅上,顿时哀嚎一声。
恨自己一时衝动,竟能说出这样的胡话。
盛拾月随手拿了块糕点,就往她身上砸,骂道:“我不是说了吗,等我封王被赶去封地,你就和我一块过去,到时候你想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我罩着你就是。”
提到这话,孟清心抬起头,幽怨瞧她一眼,又是一声叹。
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孟家情况特殊,孟家家主名下只有四女,前头三个是坤泽,只有孟清心是干元。
前三人自小优秀,兵法骑射样样精通,在没分化前,谁家不夸讚一句孟家后继有人,可没想到命运作弄,只有一个最废物的孟清心分化成干元。
若是寻常家族,自然会选择前者培养,毕竟自前朝有坤泽登基为帝后,坤泽的地位就被不断提高,从一开始隐于后院,到被允许出门经商、入朝为官,无论在哪行哪业,坤泽都展露出极优秀的能力与手段。
大梁在成立初期,也曾考虑过是否将坤泽也纳入继承人之列,可十月的孕期实在太过致命,而皇嗣又不能只有一人,若是不小心有了意外,或是天资愚钝,岂不动摇国之根本。
再说前朝那位坤泽,也是因孕期时落病根,以至于疾病缠身,无力掌管朝廷,只能让权臣瓜分皇权,为后头的覆灭埋下祸根。
故而坤泽被排除在皇权继承人外,各家族也先优先考虑干元继承家族。
但要是干元无能,而坤泽表现优秀,他们也会选择能力更强的人,毕竟家族的繁盛与延绵,才是最重要的。
话又说回来,孟家并非寻常家族,乃是武将出身,坤泽的体弱,人尽皆知,当文臣不碍事,可武将就有些为难了,尤其是三个月一次的雨泽期,兵营中大多干元,要是发生什么意外……
而且大部分家族在选择坤泽成为继承人后,都会要求坤泽终生不孕,再择个旁系血脉过继,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孟家家主疼爱孩子,怎么舍得如此对待她们,所以犹豫到至今,只能一边催着孟清心习武练字,一边将三个女儿领在身边,时刻教导。
孟清心烦得不行,随手抓起一把鱼食就往旁边丢,惹得各色锦鲤纷纷冒头。
盛拾月瞧见,直接就斥:“你可别乱丢,脏了我的池子。”
她这池子的水可全都是从山中泉眼处引来,最是清冽干净,平日喂鱼都不敢多喂,怕吃不完的鱼食粘在石壁影响水质,往日还有人专门打捞落叶、垃圾,毕竟这祖宗经常动不动往里头跳,必须小心注意着。
孟小四心里正不痛快,幽怨瞧了她一眼,故意道:“你家丞相大人呢?”
“谁像你昨天没个事干?进宫了,”盛拾月回得不客气。
一听这话,孟小四眼睛一瞪,品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之前盛拾月不是极排斥这段婚事,一提起宁清歌,就会忍不住炸毛吗?今儿怎么露出点偏袒苗头了。
她八卦心压住哀怨,忍不住试探道:“你知不知道你家夫人这几日做了什么?”
“什么?”盛拾月没察觉不对,直接反问。
“她几天可没少折腾,八皇女那事原本都要被压下去了,结果现在又突然出现一人,举报八皇女在出征途中谋取私利,你家丞相大人便主动站出来,说要彻查此事。”
事情发生在这几日,孟清心恰好闹着要努力,孟家人就拿出这事,与她当案例、揉碎解释,故而她十分了解。
她幸灾乐祸笑道:“现在八皇党可是一团乱,被逼得到处清理尾巴,这次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了。”
盛拾月挑了挑眉,隻说了个“该”。
孟清心瞧她一眼,暗自嘀咕怎么大的事,盛拾月竟也不上钩?难不成早就知道了?
她话风一转,又试探:“倚翠楼和你夫人有关系?那日我们正琢磨着该如何摆脱干系,那花魁……现在的倚翠楼楼主欢颜是你夫人的人?”
许正明之前可没胡乱指错人,一群纨绔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当天就琢磨着如何报復回去,第二日一听到许正明出府,立马就衝了过去,套上麻袋将他打了一顿,继而才走去倚翠楼吃酒。
她们也没想遮掩,毕竟许正明的挑衅就在两日前,只要不是傻子,随意猜测一下,就能联想到她们身上。
反正许正明过错在先,又没有确切证据在手,再怎么说也只是怀疑,大不了就挨家里人一顿揍,再让长辈替她们去和稀泥。
可没想到倚翠楼反手给她们捏造出了个假证,将她们踏进倚翠楼的时间说提前了半个时辰,于是莫名多个不在场证明。
虽然外头还有猜测,可当时她们为了图方便,直接从那条偏僻小巷抄近路、从后门进倚翠楼,而里头客人大多酒醉昏沉,自然是倚翠楼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众纨绔又不会自找麻烦,给自己白挨一顿打,当然附和倚翠楼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