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赐婚(5 / 11)
便在转角处消失了,我当即站起身,跟了上去。
他怎么会在这?
我心中疑惑。
难道,我父亲口中的客人,就是他?
那他怎么没有提前和我说?
我心中愤愤,却不好逮住他问,他现在是府上的客人,正面问,肯定是不行了。
可私底下,又该怎么找机会?
一路不远不近地跟到正堂,我犹豫片刻,没敢从正门上去,悄悄绕到侧门,站在一个刚好可以听到他们说话的地方,暗暗听着。
有婢nv经过,我便假装要走,等没人了,又凑上去。
“高大人,久仰久仰,今日登门造访我府,老夫不胜荣幸。”
我听到父亲毕恭毕敬地道。
“将军好容易回京,高某早该来拜访,耽搁了些日子,还请将军莫要介怀。”
“哪里哪里,高大人折煞老夫了,高大人能够亲临寒舍,老夫怎会介怀呢?来,阿期,给高大人上茶,上那壶洞庭碧螺春。”
“……”
两人的对话听得我有些莫名,只记得昔日里父亲向来不把这些官员放在眼里,只说这些文绉绉的家伙说起话来yyan怪气,不愿和他们纠缠——而今日,他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和气得有些过分了。
听有脚步声传来,我微微朝后靠了靠,就见一侍从从门前穿出,似乎没看到我,朝与我相反的地方走去。
“这位是我的长子,虞子昭。子昭,这位高大人,这位高大人,你曾见过的吧?”
“见过。”
“年初我回京时,曾与令郎有一面之缘。”
“啊,我家子昭,自从学了马术,就日日朝外跑……”
听父亲如此客气,又如此殷勤,我心中着实不是个滋味。
高清河,一个于我父亲来说的后辈,此刻正坦然地接受我父亲的恭维。
明明是他来拜访虞府,拜访我回京不久的父亲,凭什么要以那样一种姿态与我父亲交谈?
实在是令人心生不平。
我再无心听下去,转身离开,回到花庭,望着池里的鱼,等着它何时撑si翻白肚子上来。
独自坐了阵,便不再那么心烦意乱了。
毕竟对于父亲此番作为,仔细想来,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些年我在g0ng中,还常常与祖家通着信,得知这两年父亲的境况,已不如当初那么好。
他手握几十万大军的兵权,却被派去驻守边疆,皇帝已不再那么信任他,只是表面上,还因为他是辅佐他登基的重臣,表示着t恤和重视。
而高清河,此人在朝堂上的举足轻重,也是有所耳闻的。
皇帝重用他,有时甚至超过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
因此,在如此权臣面前,我父亲不能不低头,不然他只能抱着自己的骄傲,与一整个族埋葬h土。
出乎我意料的,他冲我哂笑一下,似乎也没有继续要留的意思,直起身,整了整衣物,作势要离开。
甚至一句话都没有留,也没有回头望我。
径直走到门前,跨出去,毫无留恋地消失在转角处。
我顿了顿,胡乱穿上鞋子,追了出去。
再一看,空荡荡的走廊里,哪还有他的身影?
怔了片刻,叹下口气。
到了第五日,g0ng中有人接我回去,登上马车时,我还有些恍惚,心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又要回到那四方天里了。
回g0ng后,一切都是老样子。
只是,高清河没再来找我。
有时夜里我会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看着桂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天se一点一点变暗。风中带动起的一阵花香里,可以嗅到一gu淡淡的只属于他的味道,就好像他人在附近一样。
也许,他确实在附近。
可我,就是找不到他。
八月中旬,酷暑难耐。
g0ng中传来两条消息,成为嫔妃们茶余饭后总要提起的闲谈。
一是,贞贵妃晋封皇贵妃的事,搁浅了。
二是,我有了身孕,直接晋升贵妃。
册封大典流程繁琐,皇上担心我一遭走下来身子不适,减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地方,轿子都给我备了新的,放了许多软垫。
我瞅见贞贵妃的脸se十分不好,毕竟,不仅没有晋为皇贵妃,还多了个与她平起平坐的人,心中不快,自是能够理解的。
回到g0ng苑中,桌上摆了不少赏赐。
我挑出些价值不菲的东西,赏给了一直为我把脉的太医。
若不是这个太医将我的身孕谎报为一月,而不是两个月,我与人偷情之事,就要叫人察觉出来了。
我猜,这太医,也许与高清河有什么g系。
可他嘴巴倒是紧,什么都问不出来。
此番给予他赏赐,就是想套点什么出来,可他依旧什么都不肯说,我望着他坚决的模样,不好b迫他,只得作罢。
而后的每一夜,我还是照之前那般,坐在台阶上等他。
我知道,我有了身孕,他会来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期待一次次落空,我的这种自信,也开始慢慢消褪。
直至九月中旬,g0ng里举行中秋宴,他都未曾出现。
我无心宴席,以身子不适推辞了,一个人站在苑中,修剪着桂花树。
傍晚,日落西山,g0ng苑里点起几盏小灯笼,增添了些节日的喜气,晚风吹着,将我剪了一地的桂花带起,一时间乱花渐yu迷人眼,如梦如幻。
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咳。
我立马回头去看,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再一抬头,就见到坐在房檐之上的他,正一眨不眨盯着我,手里一把折扇悠悠扇着。
“……高清河?”我呆呆地问。
他挑起一端眉:“怎么突然连名带姓地叫我?好久没有人敢这样叫了。”
“哦……”
我扭过视线,嘴角情不自禁地朝上g起。
他朝前探了探脖子,下巴朝我面前的桂花树抬了抬,神情有些难以言喻,道:“剪得什么东西?”
我脸上的笑容僵y起来。
“你说什么?”
“我说,你剪得什么东西?跟块烂土豆似的……”
这人有什么隐疾吗?
一来就要说些不中听的话?
“你给我下来!”我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子朝他砸去。
他朝旁一闪,又望了我一阵,纵身一跳,从房檐上跳下来。
此时g0ng苑里没什么人,多数都被我遣走了,只有g0ng外有侍卫守着,我和他在桂花树前站了阵,谁都没有先开口。
浓郁的桂花香中,多出了他的味道,还能听到他呼x1的声音,转过头悄悄瞥他一眼,他近在咫尺。
这一月,我总共梦见他十回。
每场梦,他都是这样近在咫尺。
以至于,现在,是那样地不真实。
“你来做什么?”我忍不住问。
问完有些后悔,明明自己很想他来。
他不像以前那样笑着答我,而是面容平静地望着前方,回:“中秋了,来看看我的孩儿。”
“现在才来,孩儿未必认你。恐怕要将常来这儿逗他的皇上认去。”
“多一人疼惜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