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撑破了(5 / 11)
大舅子更瞧不上我了?”
他几乎是贴着左兰心的耳朵说话,压低的声音低沉悦耳,竟然真的让慌乱的左兰心平静了不少。
一番心理斗争后,她松了口:“那……你一定要小心。”
“好。”宋海生替她顺了顺耳边的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回来。”说完转身,几步到了门边,打开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左兰心借着月光看到了门口地上似乎躺着人。
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只要乖乖等宋海生回来就好。
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冷静,如果是换做从前,她定会因为此刻的情形而害怕到不知所措。
大概,是因为现在终于有人让她可以全心依赖信任了吧?
从前,左兰心心中的英雄是哥哥,如今,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宋海生的样子。
没错,她的英雄虽然偶尔粗鲁莽撞,但他善良勇敢,也会对自己温柔,更重要的是,他答应过她的话,从未食言。
只要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她强压着内心的恐慌,穿好了衣服,躲进衣柜。
外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钢制曲轴和连杆的摆动声,哐当哐当,有节奏的响动着。
身t因为先前那一场激烈的x1ngsh1疲惫未消,不知不觉间,左兰心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朦朦胧胧转醒,是因为有人轻轻地抱起了她。
是宋海生,他的怀抱是如此熟悉,让她感到无b安心。
她往男人怀里拱了拱,想寻个更舒服的姿势,却意外地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脑子里瞬间回忆起睡前发生的事,他受伤了?!
宋海生看着怀里突然惊醒的美人,脸上浮现愧疚:“妈了个巴子的,到底还是把你弄醒的,看我这笨手笨脚……”
左兰心甚至没有心思纠正他的粗口:“你受伤了?”眼中瞬间就蒙上了水雾。
他出去的时候分明是好好的,回来却成了这幅模样。
身上的白衬衫染了血,卷起的衣袖下赫然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左兰心挣扎着挣脱了宋海生的怀抱,含着泪将人拉到窗边去仔细查看。
索x,他看起来虽然狼狈不堪,但并未受什么重伤,除了手臂上那刀伤,和被打得已经肿起来了的右眼,再无其他伤处。
“你明明说过不会有事的……”左兰心替宋海生处理伤口,眼泪到底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宋海生本来真不觉得有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受这么点伤实在是不足挂齿,可他也是真见不得自家媳妇儿的眼泪,只好投降讨饶。
“我错了我错了,媳妇儿,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不再受伤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正哄着呢,车厢门被敲响,夏素若拎着一个医药箱站在门外,身旁立着左冠林。
后者分明是听见了宋海生“一定不再受伤”了的言辞,浓眉微蹙,眼神不屑,一言未发就冷着脸走开了。
夏素若轻笑:“咱们不理他。”拿着东西进了门。
“哥哥怎么样了?没受伤吧?”左兰心有些心虚,她光顾着心疼宋海生,竟然忘了关心哥哥。
“不碍事,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你哥的身手你也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夏素若看看宋海生,又看看兰心,唇角的笑意更浓:“还是接着心疼你的宋大哥吧,给,先清洁包扎一下。”说完,将手中的医药箱递了过去。
宋海生是个糙汉子,受伤这种事司空见惯,挂彩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饭,若是和兰心单独在一块儿,他兴许还要装装可怜蹭点豆腐吃,现在多了个夏素若在场,他可不能让媳妇儿丢脸,于是坐得壁笔挺端正,连眉毛都忍着没动一下。
夏素若看他这样,果然露出赞赏的神se:“宋先生有这样的身手与胆量,有没有想过入伍参军呢?在军中,有督军这边的助力,加上你自己的能力,一定能闯出一片天地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火车终于到站蓉城。
护路军早已经在车站等候,一个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将身上灰蓝se的军装穿得笔直挺拔。
宋海生想起了夏素若的话,不禁开始想象,若是自己穿上那军装,会是什么模样?
这样的想法在进入督军府后更强烈了。
上次他来这里,因为太过匆忙,心里也慌,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如今进了督军府内宅,才发现,走来走去的,基本上都是穿着各种制式军装的年轻男子。
这……感情自家媳妇儿先前每天都是生活在这种环境里?
妈了个巴子的,这入伍当兵还挑长相?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长得都挺不赖?!
感觉自己被b下去了!
不行,他也要入伍当兵,让媳妇儿为穿上军装的自己痴迷。
“真的要参军?”客房里,左兰心面有虑se,撇着嘴,并不是很喜欢宋海生的决定。
宋海生知道她担心什么,将人揽进怀里,吻她的头顶:“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可是……”
“媳妇儿,你是督军府的大小姐,我呢?我就是个穷拉车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嫌弃我,可我也需要得到你家人的认可不是吗?谁会愿意把宝贝nv儿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家伙?更何况你是这样的身份,就算你没说过,我也知道有的是人排队要娶你。
我不上进点,怎么能说服你的家人将你交给我?
天桥底下说书的讲过,乱世出英雄。
媳妇儿,现在参军,是我最好的选择,也是我最快出人头地的方法。等我参了军,凭我的本事,立了功,升了职,有了身份,就能名正言顺地来向督军提亲。
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不答应咯!”
宋海生说完,哈哈哈大笑,捧起左兰心的脸,在她的唇上重重吻下,两人唇齿交缠,好一会儿才分开。
左兰心被他画的大饼和这一个吻ga0得头晕眼花,稀里糊涂就点了头。
晚饭后,左兰心单独陪了会月余未见的父母。
印象中美丽娴静的母亲憔悴了,她的鬓角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生出了银白,眼角也似乎多了些褶皱。
最令她心疼的是父亲,往日里意气风发的督军大人此刻坐在轮椅上,面上神情呆滞,哪里还有从前的儒雅风度?
明明已经提前从左冠林和夏素若口中得知了父亲的情况,晚饭时也很努力地控制了情绪,可真的到了母亲怀里,她还是止不住眼泪,ch0u噎着,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傻孩子,不必担心我们,你父亲这么些年被顶在那高位上,对他来讲才是真正的痛苦,如今他这幅模样了,倒也算得上是一次休息的机会。怀特医生讲了,能治好的,我都想好了,等他好了,我们就回左家老宅去住,再也不管外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督军夫人出身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jg通,年轻时在诗会上遇见还是大学教授的左督军,两人兴趣相投,相见恨晚,很快就确定了恋ai关系,婚后有一对漂亮的儿nv,一直都是人们口中令人称羡的一对佳偶。
若不是当初党内斗争太过厉害,将中立派左督军推上高位,大约他们还过着从前那样诗情画意的幸福生活吧,左兰心不无遗憾地想。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宋海生被左冠林安排住在客房,与她的房间相距甚远。
这么晚了,宋大哥一定休息了吧,他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