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3 “楚起”劝齐侯(1 / 2)
汉军突然出现在阳关,彻底把齐国联军给吓到了。
尤其是郑国和卫国,他们之前已经在盟主齐侯面前表了态,增兵,必须增兵,不能不给盟主面子,他们两个国家必须要把行伍盛况摆出来。
军容雄壮嘛!
不过一听说汉军到了,郑城子脸都绿了,想了想,一咬牙,就偷偷地派了使者前往齐侯营地,想要悄咪咪地跟齐侯打个招呼。
说什么呢?
就说这郑国吧,过来到齐鲁交汇之地,怎么地也有几百里路,这几百里路,还隔着好些个国家。
你看有曹国对不对?有宋国对不对?有卫国对不对?
尤其是这个卫国,贱,很贱,非常贱,大家都是老姬家的一员,它居然打我,盟主啊,你可得给我们郑国做主,好好地修理修理这个卫国!
它的存在,就是败坏齐国会盟的名声啊。
小算盘打得挺好,只是郑国使者晚上扛着金银财宝去齐侯营地的时候,碰上了扛着美女也来齐侯营地的卫国使者。
这卫国使者呢,寻思着汉子国的国君爱好美色,这齐国的国君,老当益壮,送金银财宝什么的,俗了,平平无奇。
送美女,这不是显得齐侯雄壮非凡嘛。
卫国使者寻思着,自己送了这样一个美女,怎么地开口,都要嗓门大上不少,这底气,肯定也要很足。
因为汉军来了,卫侯就寻思着,原先说要增加的援军,可以稍微慢一点,可以稍微稳重一点,可以稍微镇定一点。
毕竟,晋国跟秦国在打仗,可是晋国现在称王,大家都是老姬家的,这晋国不要脸,说不定会偷他们卫国的后路呢?
再说了,卫国这一路过来,又是河水又是济水的,路途崎岖,绕路走才方便。
这一路过来,有曹国对不对?有宋国对不对?绕道坦途,还有郑国对不对?
尤其是这个郑国,贱,很贱,非常贱,大家都是老姬家的一员,它居然碰瓷我,盟主啊,你可得给我们卫国做主,好好地修理修理这个郑国!
它的存在,就是拉低整个齐国会盟的道德底线啊。
小算盘打得挺好,但扛着美女去齐侯营地的卫国使者,此时感觉扛的是一间衣柜。
然后郑国使者和卫国使者,就在齐侯营地外边儿,大晚上的,把金银财宝和美女往地上一扔,两人就开撕。
厮打成一团之后,卫国的美女就捡起郑国的金银财宝,跑了。
然后第二天,郑国就说因为丢了钱,暂时没钱发军饷,没办法增兵。
卫国就说自己增援的部队,给盟主找丢失的美女去了。
合情合理合法,齐侯没有说话,但是很想朝着这两国的一把手各扔一只狗。
可是再怎么想扔狗,也只能克制住冲动。
因为汉军真的出现了。
原本的战略对手提前出现,这有点让齐侯小慌。
汉军的战斗力如何,不需要吹,一亮相,直接宛若一柄大锤,凿穿了齐军的正面。
夺旗劫营,如此剽悍的作风,由不得齐侯不慌。
这种剽悍,和他回忆中的老妖怪勾陈不一样,东吴大妖的剽悍,是可以让人接受的。
但是现在汉军的战斗力,超出了齐侯的估计。
长铍无法破防,彻行几个呼吸就报销两列,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再加上溃逃到汶水的前军,居然说汉军矛戈之阵,如林而来,如林而去。
更是让齐侯难以想象,这样的部队,汉军当真有二十三万?
就算去掉十分之九的水分,剩下十分之一,那也是两千三百人马。
两千三百这样的精锐,齐侯要是有如此数量的悍卒,他完全可以围绕这两千三百人,新增六个师出来。
鲁军如果是豺狗,那么汉军就是猛虎,有猛虎镇着场面,豺狗也能变成狼。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齐声刺出,矛戈如雨?”
“禀君上,正是如此!”
溃逃之后,被召回本阵的鲍氏郎官,一脸羞愧地跪在齐侯跟前,此刻他一身布衣,是个自请降罪的倒霉蛋,哪里还敢甲胄在身?
“只是二百人,便有如此声势?”
“那二百汉军,起初不见有何神奇,静时犹如木鸡,行走仿佛老鳖,陡然冲锋,宛若呆羊,至喊杀声乍起,犹如虎豹之身,矫健无比,身形凶悍!”
回忆起当时的场面,鲍氏郎官现在都觉得恐怖。
在他以为对面“鲁军”平平无奇的时候,对面“鲁军”还真是平平无奇,可步行变快走,快走变冲锋的时候,一切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鲍氏郎官不得不承认,要是齐军有心理准备,可能也不是顶不住。
偏偏这种微妙的心理落差,造成了齐军最惨烈的打击。
几个呼吸报销一百多人,这种惨状,听都没听说过。
再加上追击战中,本该丢盔弃甲的技击,却被提前“丢盔弃甲”的汉军追上,有序地挨个放血。
那种冷静的残暴,宛若机器一般的杀戮,更是震撼人心。
这种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差距,比晋国当年玩坑杀长狄还要可怖。
“那只是二百步卒——”
有个大夫突然出列,脖颈上的血管,几乎都要爆裂一般,双目圆睁,恨不得咬死眼前这个鲍氏郎官。
这一次攻坚主力的中军,正是鲍氏的子弟。
原本鲍氏是怀揣着“戴罪立功”的心态,憋着一口气,要拿下阳关的。
结果不但阳关没拿下,反而把阳关外面的攻坚阵地给丢了。
现在齐国联军非常的被动,阳沟、大沟一丢,齐军又不得不依仗汶水,又不得不重新建设攻坚阵地。
之前负土攻城的所有战果,一次丢了个干净。
现在还陷入了一个超大的麻烦中,如果汉军真的已经秘密调动到了阳关,那么现在在关西的齐国部队,该怎么办?
是夹攻阳关,还是退回河北?
如果要防备汉军,是就地建设防御阵地,还是直接向曲阜推进?
这场仗,是不能打成旷日持久的。
拿下曲阜的胜算如果越来越低,就必须谈和,否则战争的收益,就会越来越低。
维持几十万大军的开销,可不是岁岁年年都能搞的事情。
“夫子容禀,绝非某有意夸赞汉军,当真是二百人,当真是二百人啊!”
鲍氏郎官连连哀嚎,事到如今,有些黑锅,背了也就是背了。
整个鲍氏也清楚,齐侯就是要搞五都豪族,现在的状况,搞就搞吧。
如果能从战胜中得利,搞了也就是搞了,无所谓。
只要鲍氏的总收益是可观的,哪怕顺了齐侯的意,搞一搞分家,也不是不可以,说到底,肉终究是烂在锅里。
鲍氏混个大忠臣来当当,将来再合并各家分支,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主家实力强横,这种操作,没什么难度。
可惜,事情从源头就出了岔子!
“二百人,无一伤亡?!”
“……”
鲍氏郎官很想安抚老夫子的心,可这种时候了,骗人就是骗自己,没必要。
于是鲍氏郎官一咬牙,冲齐侯和出列的大夫各自行了一礼,这才大声道:“君上,那二百汉军,的确无一伤亡!长铍不能破其甲,长楯不能防其矛,呼吸之间,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