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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纪小,又是初来乍到,林老爷半夜换人的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有这次才闹得沸沸扬扬。
五姨太有意炫耀,那些丫鬟们又欺负她没人撑腰,添油加醋,讲得绘声绘se。
闹到了万守云耳朵里,处置了一堆嚼舌根的奴才们,杀j儆猴,五姨太脸上的笑挂不住,符合着说打得好。
哪有奴才嚼主人舌根的,把舌头割下来都不为过。
梁绣晚听了被吓到,她柔柔弱弱的,受不了一点风吹草动,如此一来倒显得五姨太刻薄了。
当着万守云的面,方剪春不敢说什么,等人走了,她便跋扈起来,欺负梁绣晚无子无宠,直截了当的讲:“四姐姐,你要是身子不好,就少出来走动,也学那二姨娘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梁绣晚蹙着眉,可怜兮兮的,她不是那逞口舌之快的人,嘴皮子不如方剪春伶俐。
如今被她拿话冲撞了,支吾着一句反驳的话都讲不出来,偷偷地抹眼泪。
金禾跟她一起回去,路上挽着手臂宽慰了梁绣晚几句。
她不懂这个时候要说什么,只不断的让她别放在心上。
明儿她要出府回家,这事儿是大太太允了的,她嫁过来也有一阵子了,理应回家看看。
府里头事儿多,她不提众人就都忘了,万守云赏了她一些东西,算是补偿。
府中的nv人受管束,来去都不是那么容易的,金禾难得出去一趟,不想见她那个赌鬼老爹。
有人b他更值得见上一面。
小江五年期满也没有再续,他上过几天学,会打算盘,在一家酒楼给人做账房呢。
金禾没敢贸然进去,她有些怕,怕他怨她。
虽说没有什么山盟海誓,可二人也曾私定终身。
她不辞而别,算是负他。
对面有家说书的茶馆,她在这里做了一小天,点了碟花生米,老板没来撵人。
小江算是个学徒,跟着老账房身后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午饭之后酒楼里人少了些,他才闲下来一点。
他给她做新的袄子,自己却没舍得买一件新衣裳,灰扑扑的麻布料子,袖口缝了两片补丁。
金禾看着他,看得眼眶发热,趁着这会人少她才敢出声:“刘天池。”
是很轻很轻的呼唤,在她嘴里念出他的名字,温温柔柔的,缱绻可人。
小江一愣,循着声音找过来,四处张望了一圈,才在人群里看见那张脸。
太好了,她过的不错,还胖了一点。
一瞬间眉开眼笑,扔了手中的算盘跑出来。
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小江停下脚步,看着金禾简直不敢置信:“金禾,是你?”
“小江,我…”
“你怎么不在家?我去找过你,你爹喝的酩酊大醉,说你享福去了。”
金禾哑了嗓子,喉咙里堵着话说不出来。
她紧张又难过,心中百感交集,手垂在腿侧,不断扣弄着上头的绣花。
二楼的人搭着手臂往下看,李持玉第一次看见金禾,哇了一声,说简直太像了。
“像吗?”林序也往下瞅,那小姑娘唯唯诺诺的,像个受气包!
随即他撇嘴,说:“一点都不像。”
赵拂钏可不是受气包。
“这还不像?”他回想起刚刚林序说的话,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你说她是谁?你爹的几姨娘?”
林序却没心思听他在这里大呼小叫,李持玉也在白马寺长大,但他的身份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姓李,是皇帝的亲儿子!
林序身t是真的不好,李持玉却不是,他都是装出来的,表面上病骨支离的,背地里身t倍bang,吃嘛嘛香。
林序挑食,那些不ai吃的东西全都塞进了李持玉的盘子里,李持玉特别感恩,跟他说谢谢嗷,谢谢嗷兄弟。
但那时候他不知道他是谁,摔跤的时候打不过他,还踢过他的k裆。
差点断了皇家血脉。
林序身t不好,不是李持玉的对手,但论起y险,整个白马寺没有人b得过他林序。
他曾以此为荣,风光了好一阵子。
现在也没人b得了他,只是林序不再拿出来炫耀了,都是背地里偷偷00的g脏事儿。
李持玉b他都害怕,拉着林序说不必了吧,人家都服了,你就别不依不饶了。
林序磨磨牙,骂李持玉没种。
这皇帝你到底当不当?
李持玉说我当。
林序就说:“那我就得把他们都杀g净了。”
不然这皇帝的位置轮不到你。
李持玉沉默了一会,还是那句话——谢谢嗷,谢谢嗷兄弟。
他嘴巴碎,一个劲儿在旁边嘚吧嘚吧个没完,林序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目光全放在那对狗男nv身上。
林序有点好奇了,这小姑娘不知si活的和男人幽会,到底有几条命够往井里沉…
门口的池塘,后院的枯井,这两个地方y气浓重,冤魂不散,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填不饱井,填不满塘,咕咚一声人就没了。
偷偷00的跟男人幽会。
她怎么敢的?
问他,说你能听见他们俩在说什么吗?
李持玉又哇了一声,说林二公子,您真看得起我。
林序好奇,她用袖子擦眼泪,已经哭了有一会了。
拿胳膊肘去顶宋无更,那木头板着一张脸,唰一下就没影了。
李持玉问:“他g嘛去了?”
“去听墙角。”林序大萝卜脸不红不白,说的大大方方。
“屈才了,无更武艺超群,你却只用他来听墙角。”
“我倒是想拿他给我当马骑。”他顶一顶腮,自己也觉得荒唐,笑了笑:“但身板子太y,我不喜欢。”
“无更也不能同意。”李持玉文邹邹的,一副穷书生的寒酸样:“他是个有骨气的y汉子,我看得出来。”
“那你来给我看看,她ch0uch0u嗒嗒的,在这说什么呢?”
把人扯过来,林序对他半点尊重也没有,他们拿他当皇帝的儿子,尊贵的皇子。
到了林序这,林序骂他缺心眼,然后指着远处的小姑娘,隔着千里万里要他看懂她的眼泪。
可是李持玉怎么能懂?
把手竖在x前,李持玉也没个正形:“阿弥陀佛,林施主,贫僧不懂nv人。”
“哇偶!”
李持玉冷嘲热讽,“哇偶”之后脸一沉,冷飕飕的说:“你好恶心!”
回去后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隔天她照常去万守云那里请安。
很反常,那些姨太太们站在外面,前厅紧锁着大门。
见她来了,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带着肆无忌惮的打量和自求多福的怜悯。
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金禾心中不安,正要开口询问,康妈妈得了令,领着一堆健硕的婆子就要去抓人。
一推门看见了金禾,也省的她辛苦,说了声九姨娘来得正是时候。
这样大的阵仗,这样严肃的气氛,金禾心觉大事不妙,当即吓到腿软。
关门议事,闲人勿进,但是康妈妈出来,却叫金禾的名字。
那时候她心里一咯噔,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隐约猜到了原因,但昨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