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1 / 1)
“岑昼,你刚才说什么财产都已经写上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想起他刚才想要自尽对她说的话。
乔知漾攥紧他胸前的衣襟,热泪涌出,声音沙哑极了,“你不会是已经提前写好遗嘱了吧?”
疯了吧。
谁才二十七岁健健康康的就这么快给自己立遗嘱啊!
“嗯。”
岑昼搂着她的腰,拉开桌下的抽屉,取出了份早已签好名的合同。
透过室内并不明亮的光线下,她红着双眼,目光怔怔地落在上方的字眼里。
时间——316
继承人——乔知漾。
是她的生日。
也是她的名字。
乔知漾心尖一震,眼泪再次失控汹涌往下直掉。
她攥紧他的衣衫,哭得连话都说不清了,“为什么为什么?”
“好了,乖,别哭了。”
怀里的小姑娘就好像真的是水做的,哭得止不住。
岑昼捧着她的脸,温热带有点薄茧的指腹怜惜又温柔擦走她眼角的泪珠。
低沉微哑的嗓音轻而缓慢,每个字都郑重而认真。
“比起说情话这种像空头支票的方式,我觉得这种方式才是最实际的。”
“我爱你,我愿意拿我的所有去好好爱你。”
“就算你我的故事只有开头,没有结尾,我所有得到的一切仍然都是属于你的,因为我爱你。”
他抱紧她,下颌轻抵着她的额角,唇角轻勾,“有了这些,这样如果你被困在家中,被强迫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就能拿着这些钱财,从这些牢笼里逃出。
然后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
夺权的路上是充满危机。
稍有不慎,可能命就结束在这里。
所以在很早前,他就已经开始准备这些了。
就为了如果他当真因意外而逝世。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里,她仍然可以拿着这份遗嘱,无忧过完这一生。
生前,他努力保护她。
死后,他也想尽力保护她。
不为什么。
因为他爱她。
乔知漾的眼泪不断往下砸。
哭得身体轻颤,几乎站不住,鼻尖也发出了抑制不住的呜咽声。
在这个讲什么都要衡量利益的世界,连感情都要算计的时代里。
他就像个另类的例外。
不知结果的长期等待。
剖开真心,只考虑着她的未来。
在她一无所知的背后,他就已经开始筹划一切,满心满眼都是她。
“漾漾,我在赌。”
岑昼捧着她的脸,如深海的眸翻涌着强烈炙热的爱意,“我拿着我的所有,在赌你会爱我。”
“谢谢宝贝。”
他低头,虔诚吻着她的眉眼,“是你让我赢了。”
“好傻,你真的好傻”
乔知漾听着从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流泪哽咽,“你为什么就这么执着,就不会换个人喜欢吗?”
如果她不爱他怎么办?
那他就赌输了啊。
他会一无所有的。
“因为你值得。”
岑昼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极轻的声音温柔到极致,“漾漾,你永远都值得。”
在对上她的眼神这刻起,理智就被彻底终结。
惊觉心动,甘愿成为她一生的俘虏。
从此画地为牢,只为等她来。
乔知漾怔怔望着他,泪水在通红的眼眶中打滚。
下一秒。
她勾着他的颈间,蓦地将他往前一拉,软唇覆了上去。
“岑昼,你知道吗?我以为我们只是一场意外的偶遇。”
“但原来是一场宿命。”
乔知漾动情地吻着他唇,“我们命中注定是要相爱的。”
当年九岁的乔知漾对十六岁的岑昼说,
这个世界虽然很疼,但不要轻易放弃。
只要不断往前走,总会遇到新的春光。
那年她救赎了他。
现在他带着盛大汹涌的爱意,治愈了她所有的创伤。
—
这一晚上,乔知漾哭了很久,累得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岑昼帮她处理好手背上的伤口,又帮她换了干净的睡裙后,悄步离开了卧室。
他走到书房,久违的从抽屉里取出放有一排雪茄的烟盒。
取出一根点燃,迷蒙的烟雾淡淡地蔓延了四周。
以前只有心情烦闷的时候,他才会浅抽一下。
自从跟小姑娘在一起后,他就再也没有抽过了。
“岑总,您要我查的东西已经全都查好了。”
徐康带着已经整理好的文件,递给他,“少夫人以前患有心理疾病的所有病情报告,全都在这里了。
还有乔家确实正跟岑渊进行联手合作。
目前乔家已经联系好相关媒体,明天一早就会散播有关少夫人不好的舆论。”
“岑总放心。”
徐康严肃道,“已经跟那边的媒体打好招呼了,他们明确表示不会得罪岑氏。
为了预防乔家有新的预谋,公关团队已经随时准备好,绝不会让少夫人的声誉有造成一点影响。”
岑昼望着手头的文件,眸子黑沉得厉害。
这场商战,他原本想这数目滚得再大一点,再一次性收网。
但现在他已经失去耐心等下去了。
这个数目他虽不太满意,但也是个天价。
等这老家伙回过神来。
就会发现他名下资产的负债率已经快要高达百分之两百多了。
足够他倾家荡产还一辈子。
“给那群将手上岑氏股票低价卖出去的老股东,还有其他跟他密谋的家族放出消息,告诉他们,这场债券融资就是一个局。”
岑昼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雪茄摁在烟缸,幽深的眼底泛出腹黑危险的幽芒。
“让那些给岑渊借了钱的人,赶紧去找他追债,不然到时连一块钱都要讨不到了。”
哇!
这招狠啊!
徐康默默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简直是趁他病拿他命。
先别说岑渊背负起天价数目的欠债。
那帮以为岑昼失势,敢在前头将自己手头股票低价卖出去的老股东不但会后悔莫及。
其余那些家族也会因为站错队,而损失不少资产。
这连锁反应,简直就是一网打尽。
“听说二伯的小孙子快要回国了,等他一落地,就请他带到我面前来。”
岑昼似笑非笑,眉宇间涌动的暴戾触目惊心,“我亲自招待。”